返回

第九章 风云际会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第九章 风云际会 (第2/3页)

不真切,还是得上去寻觅一番。”魏忠贤听得此话,登时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石柱笔直笔直的,光溜溜的,又有十丈左右高度,怎么上去?”东厂人众也纷纷道:“是啊,太高了,不可能上去!”“咱们要是有绳子,攀上去倒也可能,可徒手怎么能行?”一时间叽叽喳喳,均是以为此事不可。

    阴魔微笑道:“图纸未标清高度,未携绳索而来,确是我失策。文辛雨,还要劳烦你大驾了。”先前说话的那矮小黑衣汉点了点头,抬起头来,似乎要寻条容易的道路。魏忠贤及东厂众人见那人竟是文辛雨,都惊骇失色,魏忠贤更是腿脚发软,连退数步,若非有人扶着,几乎便要坐到了地上。东厂虽有五名好手在此,但“天下第一巨寇”名头何等响亮,东厂几次参与围剿,都损兵折将,此刻亲身面对,叫他们怎能不惧?阴魔看在眼里,笑道:“几位不需害怕,文辛雨乃是我的朋友,现下大家只管寻剑,莫问旧仇。”东厂众人慌不迭地点头,文辛雨冷眼旁观,张口骂道:要不是看在陈谦卫的份上,老子把你们几个全都砍成肉泥,拿去喂狗。“魏忠贤听他说到陈谦卫,不知所指,但见文兴宇一脸凶相,如何敢开口询问?

    魏忠贤不知,当日文兴宇得王雯琴报讯,闻陈谦卫遭难,便即飞鸽传书,邀柯衷麒来援,阴魔这命人在山东调集了数匹千里名驹助柯衷麒在迅速到达。若非阴魔卖了老大人情,以文辛雨的声威,又怎会陪阴魔来取剑?又若非如此,东厂几番与他为难,策反了不少他的心腹,文辛雨怎会对魏忠贤手下留情?

    阴魔看出场面尴尬,打圆场道:“文兄,这便上去吧,切记,若见了魔剑,万不可随意伸手去取。”文兴宇笑道:“这点老子晓得。他娘的,老子就是来给你做苦力的。”说罢足尖一点,猱身而上,眨眼便消失在黑暗中,众人见这石柱笔直朝天,极难攀援,文辛雨却如履平地,都是咂舌不已。魏忠贤喃喃道:“这家伙,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众人正自惊异,却不料过了片刻,忽听上空传来一声“啊”的惊呼,之后便见一个黑点飞速而落,过得一会,众人看出,正是文文辛雨失足落下,都是大吃一惊。阴魔几名部属面露忧色,东厂人中见大敌遇险,都是窃喜不已,只有阴魔一人负手而立,似乎毫不忧心。

    文辛雨处境凶险,却并不慌乱,只见他大喝一声,足尖在石壁上重重一点,下落之势便缓了几分,而后双掌凌空虚按,双腿不断在石柱上借力,眨眼工夫,已稳稳站在了地上。众人又惊又佩,齐齐“啊”了一声,魏忠贤颤声道:“这……这……这还是人吗……”

    一片惊叹声中,文辛雨拍手走了过来,面上容情甚是沮丧,远不比适才身法的潇洒。阴魔问道:“怎么?可是碰了魔剑吗?”文辛雨点头道:“不错。其实那把剑他娘的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是石柱顶峰太小,只能单足而立,魔剑插在石缝中,拔剑时我只不过稍有些晕眩,立足不稳,就掉下来了。”阴魔沉吟道:“如此说来,非得有一名定力极高的人物,拔剑时毫不为剑中幻境所惑,方可带下剑来。”

    文辛雨摇头道:“反正我是不成了,当世怕也没几人有这本事,你可要试试吗?”阴魔笑道:“我哪有这般本事?不过此间倒有一人,或可成事。”文辛雨大奇,环视四周,问道:“是哪位高人?”阴魔抬手一指魏忠贤,道:“便是他。”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愕,魏忠贤慌道:“什么什么,我不成的!”文辛雨也哈哈大笑道:“这东西就是猪都不如的废物,没练过轻功,笨手笨脚,能抵个屁用?”东厂众人听他出言侮辱,敢怒不敢言,有的在思忖阴魔话中含意,有的则认定阴魔在讽刺东厂,暗暗恚怒。

    阴魔淡淡道:“我并非说笑。魏忠贤取剑,有两大优势。其一,魏忠贤从未练过武杀过人,不易被魔剑引动杀欲;其二,魏忠贤是太监,不会被魔剑引动**。此两点,足矣。”文辛雨接口道:“就算如此吧,你要他这蠢猪怎么爬上去?”阴魔道:“我自有法子。诸位,请将外衫解下。”说着率先脱下了外衣。

    此举没头没脑,众人都是大觉奇怪,但阴魔御下甚严,几名部属毫不犹豫,立即随他脱下了袍子,文辛雨也随之解衣。东厂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有的问魏忠贤道:“督主,咱们真要脱吗?”有的则问阴魔:“脱衣服……脱衣服有什么用处?”

    文辛雨看得不耐,骂道:“操你娘的,让你脱就脱,哪来这么多废话?马上脱,那个不脱老子叫他好看!”众人见文辛雨发怒,都是心惊肉跳,慌不迭除下外衣,放在地上。阴魔道:“魏忠贤,你是东厂厂公,我岂会让你犯险?莫要担心,此事甚是安全。”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力灌入自己衣衫里,只见那件衣衫渐渐挺起,有若活物。过了片刻,更有如旗杆般地高高立起。众人见阴魔内力如此深厚,都是脸上变色,连文辛雨也是暗自赞许。阴魔道:“各位都练过内家功夫,这手凝绳为棍的本事,不难办到吧。快去把衣服结成绳索,缚到魏忠贤腰上去。”至此,众人才明白,原来阴魔是要凭借此间十多名好手的内力,将柔软的衣衫化为旗杆,送魏忠贤上山。

    眼见大秒,东厂众人纷纷叫好,依言做了,一行人站成一排,手掌搭在前方人的背心,传递真气,只是内力灌入,那绳索如同风帆般鼓胀起来,魏忠贤却分毫不动。

    文辛雨一把推开东厂人马,骂道:“废物!”说着手一抬,将内力源源不绝地传了过去,霎时那绳索忽地一动,慢慢地离地而起,一直举起了丈余。万事开头难,文辛雨这般打了头阵,之后便容易了许多。东厂众人当下又如适才一般,一个加上一个,内劲传了过去,魏忠贤在半空中缓缓上升,只是这些人虽也算是好手,功力却远逊文兴宇了,绳索只上升了两尺不到。阴魔使个眼色,四名部属走了过去,伸掌按在前方人的肩上,这几人功力加上,那绳索慢慢地上升,只见升到了约莫三丈长短,便自不动。魏忠贤心道:“阴魔大人手下恁多奇人异士,这四个人可比我东厂的人武功高多了。”眼见绳索只举起了不到三分之一,文兴宇眉头微皱,一声大喝,吸气吐声,将功力催逼到了极致,魏忠贤在绳端飞速上升,势头久久不止,竟而又上两丈,心头大骇:“我东厂十几人联手,绳索只上升两尺,阴魔大人手下四人,绳子便上了一丈多,而算来这文兴宇一个人,竟举起了三丈多的绳索,这等功夫,也太惊世骇俗了……”

    眼见地上还有五丈绳索未起,魏忠贤皱起眉头,摇头道:“怎么办?咱们好手出尽,文兴宇潜力也已耗竭,举起的绳索还不过一半。”正自无奈,却见阴魔走到文兴宇背后,轻轻搭上他的肩头,吐气扬声,喝道:“起!”

    霎时那绳索如同昂首神龙,又如旱地拔葱,陡地向上直起,只见一丈、两丈、三丈,原本垂下的绳索不住向上升去,未有多久,众人耳中猛听“啪”地一声响,十丈绳索竟然全数立起,直挺挺的有若旗杆。众人震于阴魔的绝世内力,脸上忍不住变色,便是文辛雨,脸色也不自然了。

    大事已成,只等魏忠贤取剑下来。却听云端魏忠贤“啊”一声怪叫,石柱顶端竟而现出了一抹红光,如同浓稠的血液流出,映红了黑沉沉的天际。

    陈谦卫自香山地底脱困,便与王雯琴一同去找了尚在挖路的刑部众密探。田海旺本忧心忡忡,见陈谦卫竟自行从山后走了来,不由大为惊喜。陈谦卫草草解释几句,只说是一位朋友援手,此刻已经离去。田海旺疑心那人为何如此来去匆匆,但此刻月颖生死才是第一大事,眼见月颖气息奄奄,连骑马也嫌太慢,不顾她衣上泥土,将她平抱怀中,施展身法,直奔京城而去。

    陈谦卫在地底一番苦练,内力颇有精进,此时精神奕奕,远非月颖可比,但毕竟七日未食,浑身乏力,取了干粮大嚼一通后,吩咐众密探回京城各归其位,自己则在原地打坐歇息。

    堪堪过得半个时辰,却听得王雯琴大呼道:“陈大哥,你快看,快看!那边是什么?”陈谦卫睁目站起,只见远方天空亮起了一片血色光芒,望来十分诡异。王雯琴问道:“陈大哥,那是什么?”

    陈谦卫面沉如水,盯着那片红光望了许久,缓缓道:“如果我未记错,当是心魔剑出世了。奇怪,何人有这般能耐寻得心魔剑?”

    王雯琴见他神情凝重,不由问道:“咱们可要去看看吗?”陈谦卫摇头道:“莫要去。心魔剑颇有魔性,非一流高手不能使用,一旦剑客修为到了,心魔剑又可以激发使剑者的潜力,令其拥有不世之勇力,我不知取剑者身份,体力又未恢复,贸然去了,倘若对方是敌非友,凶险得紧。”

    王雯琴点头道:“也对,咱们不管他!”

    陈谦卫沉吟道:“魔剑出世,世间必有动荡,过几日我要去天意剑派一趟,请教师父。”王雯琴听得此话,拍手道:“是啊是啊,天意剑派还有一把天意剑,才不怕心魔剑呢!”

    陈谦卫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京城,东方客栈。

    李铭圣端坐房中,手中拿着一片破布。布上写着几个血字:“剑王风骨应犹在,莫忘泰山巅,比剑台,天意来。”

    李铭圣紧紧抓住了那片血书。

    三年前泰山武林大会,夺冠呼声最高的,是李铭圣,是人称九州剑王的李铭圣。就在武林大会前夜,李铭圣独自一人,闲逛在泰山上,不知不觉到了山顶的比武台。李铭圣缓缓走上,他知道,明日,他将在这里加冕,成为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

    然而比武台已经有人先来了,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

    李铭圣不知为何竟有些愤怒,他压制着怒火,冷冷道:“朋友,请你离开,这个比武台,是我一个人的。”

    那人似乎浑不知九州剑王的厉害,兀自笑道:“朋友,你资历不够,还是练几年再来这里吧,现在这里不是你的地盘,明天,这里也轮不到你。”

    李铭圣出道不过一年,已打败了无数高手,势头直追当年谷烈,加上年纪轻轻,气焰自是格外的高,当下掣出长剑,寒声道:“朋友,你若还没活够,便请离开。”不料那人似是听到了极滑稽的事,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还是没停下来。

    李铭圣挺剑上前。当世中,有谁敢这般戏辱他?李铭圣已动了杀机,扬声道:“报上名来,九州剑王,从不诛杀无名之辈!”

    这时候,那人若还要活命,最好便是作个揖,道个歉,溜之大吉,岂料那人竟似乎真的不要命了,一边笑一边应道:“哈哈……老子……老子叫倪蝶,哈哈……”李铭圣低声道:“倪蝶……倪蝶……倪蝶……你爹?”登时大怒,一剑向那人咽喉刺出。

    李铭圣既有“九州剑王”的称号,剑法上的造诣自是出神入化,这一剑出手,非但角度极刁,而且快逾闪电,还伏有数个厉害后着,那人武功再高,只怕也要横尸当场。

    不料那人似乎浑不知大祸将之,竟回首去取酒葫芦来喝酒了,可偏偏这一回身,那人腰间悬挂的长剑便歪歪斜斜指向了李铭圣手腕,李铭圣这一剑若刺下去,手腕必然先撞上剑柄,连忙耸肩提臂,收招退开。眼见那人确有惊人业绩,李铭圣收了小觑之心,拱手问道:“阁下尊姓大名?”那人喝了一大口酒,淡淡道:“老子叫陈谦卫。”李铭圣“哦”了一声,道:“阁下也是来角逐泰山武林大会之魁的吗?”

    陈谦卫收了酒葫芦,摇头道:“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李铭圣奇道:“找我?有何贵干?”陈谦卫懒懒道:“你剑下亡魂太多,为人太狂,剑法已入了歧途,我来指点你。”李铭圣冷笑道:“指点?怕你还没这份本事吧。”陈谦卫轻抚长剑,淡淡道:“口说无凭,试过便知。”李铭圣长剑一挺,冷哼一声:“正和我意。”陈谦卫点了点头,道:“我若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我胜了,我要你从此不可妄杀一人,你能做到吗?”李铭圣嘴角撇了撇,道:“好大的口气,我和你赌了!”两人互望一眼,各挺长剑,同时走下场中。

    陈谦卫见李铭圣杀气腾腾,微笑道:“剑王李铭圣,在你心中,剑是什么!”

    李铭圣双目精光暴射而出,傲然道:“王道之剑,我即剑王!举凡天下万物,无一不臣服于我手中长剑!”说话间举剑在胸,正是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

    陈谦卫点了点头,道:“好狂!可惜,那是你手中的剑,不是心中的。”

    李铭圣目中有怒火闪过,森然道:“却不知阁下以为心中剑是什么?”

    陈谦卫耸了耸肩,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指尖轻轻划过剑鞘,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