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啼声初试震四方 (第2/3页)
,快手快脚地跑下去。
当两人走入地下,上方异声重响,柜台又合盖了起来。
无疑的,这是间百分之百的黑店。
目睹地下密室的惊人规模,爱菱完全感受到这个事实。
谁会想到,在这么一个小城市的破武器店地下,会有个至少比地面建筑大二十倍的密室,全石材建筑,从斑驳纹路来看,起码也有上百年的历史。
无暇惊讶于这组织的势力,老板将爱菱带到编号第十七的石室,缓缓推开沉重石门。
“那些东西是……”门才半开,略微窥见内里物件的爱菱已经按捺不住,从门缝里钻身过去,快步跑进。
“果然没错,这是物质转换光波,还是最精密的那种,这是合金式组合关节……携带型粒子炮……记忆型超合金,呵呵,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啊,这么多一流材料可用,好像作梦一样。入这个社团的福利真好,天啊!居然连超微型光子引擎都有,我以前只在书上看过耶……感谢仙得法歌大神!”
一看见架子上陈列的东西,爱菱两颗眼珠瞪得快要脱出,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然后就像个最熟练的专家,如数家珍,顺着目光所及,将架子上的每一样器材连珠炮般说出名称与用途。这份专业能力,看在随后进来的店老板眼中,分外相信贵宾的身份不错。
爱菱完全进入忘我境界,就像老饕见着百年珍馐、韩特手捧百斤金条;眼中发出异彩,嘴里念念有词,小手在各式仪器上轻轻抚mo,一副欢喜赞叹的沉醉表情,身体却因为过度兴奋而颤抖,险些就要晕去。
对少女而言,过往研究太古魔道技术时,只能参考手札中的记载,七拼八凑;而所使用的材料,也只能趁父亲不注意偷拿,或是哀求师兄帮忙搜集,十有九次都得使用代替品,根本不可能买到高价的真货来组装、试验。记得初履人间时,就曾以帮忙调整光剑为名,盗用顾客光剑中的部份零件来试做作品,被人发现而追杀了三条街。现在这些实物全摆在眼前,而且大有可能让自己使用,怎由得她不欣喜若狂。
“请问,您对这些东西的兴趣如何呢?”
老板不懂科学知识,却知道这些东西大有来头,是由雷因斯一处挖掘中的遗迹盗来,技术远超现今世代的器物,雷因斯这方面的专家,仅能辨别出里头四成不到的东西,剩下的完全有待考证,而这貌不惊人的男孩居然一眼就清楚认出,果然是名大大的行家,不愧为总部优待的贵宾,当下连问话都又多了几分尊敬,生怕行家看不上这些东西。
“呃,是不是我要在这里就付钱呢?”爱菱小心地确认事情的关键。
老板不疑有它,答道:“依照贵宾享有的权利,您可以在此提货,由小人将款项上报,待您回到香格里拉总部再结算就行了。您是否要使用这些东西呢?”
回答之前,爱菱有着些许的犹豫。
说到底,真正的贵宾应该是韩特,自己在这里胡乱提货,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呢?那么样嗜钱如命的韩特先生,倘若晓得被人冒名花了那么多钱,想必会吐血昏倒吧!
特别是……当事情被揭晓,他一定提着剑追斩自己,到时候绝不是跑三条街能了事的。
但,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定只有这一次,就这么白白放过,多浪费啊!
迟疑间,爱菱想起手札里记载的一些话语:“生命之所以宝贵,正是因为有其梦想的存在,而为了追求梦想,有时候必须做出现实的牺牲。也正因为牺牲的残酷,所以更显得梦想美丽”、“在太古魔道的研究中,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为了追求结果的真与美,创作者必须有含着眼泪,狠心将自己双手弄脏的觉悟”。
这些话,平常她不是很懂,却回想起韩特刚才的嘲笑“麻烦你滚一边去,别碍手碍脚”
时,有了最深刻的体悟。
是的,尽管自己真的是非常心痛,但为了研究,还是得像书上说的一样,忍着眼泪,做出必要的牺牲。
虽然说,与其说心痛,自己其实比较想笑………所谓忍住眼泪,难道指的是忍住笑出来的眼泪来吗?
“贵宾,您的意思呢?”
“是的,这些机器我非常中意。”
“那么,您要其中的哪几件呢?”
已经狠心作了牺牲,脏掉的双手也不可能再变得干净,既然如此,再多脏几次也无所谓了。
“这里的东西……我全部都要了!”
反正,被牺牲的又不是自己,弄脏双手也只要再洗手就好了,至于说到时候被砍,那就在这之前勤练脚力吧!
哼!有胆量嘲笑别人的人,终有一天会反被别人嘲笑的。
“全部都要?呃,其实也不错啦,能在这里就提货用掉,就可以省掉运到总部的运费和人力了。”老板耸耸肩,随即更取出往后几批将运来的货物清单,让爱菱过目,希望自己的推荐能让贵宾赏识,而爱菱则是十分配合地照单全收。
事实上,爱菱仅是从手札中,明白这些东西的珍贵,却并不晓得这批科技器材在大陆上的价格。就她今曰买下的东西,若连后头的几批一起,以当前黑市价格来算,足以买下两三个小国,更是自由都市里大型都市一整年的收益。
结果,韩特在完全一无所知的情形下,给某个忍住眼泪的少女,花掉了足以令他气到七孔流血身亡的金额。
“选好了请跟我来。”老板带着爱菱离开,往后看着起码数十间的石室,爱菱好奇心起,问道:“后面几间也有放类似的机件吗?”
“没有,不过有别人在使用。”老板压低声音道:“右边有三间,这两天租借给了别人避风头,他们脾气很暴躁,又是在讨论些重要东西,如果您听到他们的谈话,可能会杀您灭口,我们夹在中间,不好处理,所以请您小声一点。”
爱菱吃了一惊,立刻放低声音,蹑手蹑脚地跟在老板身后。
当打开暗门,老板往上走去,还说道:“对了,这地下密室的出口只有一个,就是在后院的枯井口,每次兄弟们爬上爬下怪不方便,也挺难为情的,我们请示好一阵子了,都没得到回音。麻烦您回总部以后向上头说一声,早点发下改建分舵的准许和经费……”
从枯井底踩绳梯爬出去,辗转绕到后堂,爱菱考虑着,买了这些东西,自己绝不能马上用完,而若是带着一大堆机件到处乱跑,这也不切实际,倘使给韩特发现,更是立刻会剥了自己一层皮。
“老板啊!我想,那些东西我只要一小部份就好了。”
“咦?是这些东西不合贵宾您的需要吗?”
“不,这些东西都很好。”爱菱诚恳道:“只是,我还在旅行中,不方便带这些东西到处跑,而且您也说过这些东西的来路……要是在路上给人认出,那我……”
“原来是这种小事。”对爱菱的态度很有好感,老板拍胸脯道:“您太小看我们的能力了,我们在自由都市的大小城市都有分舵,如果您觉得携带不便,只要指定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帮您把货物直接送去,您就地提领就行了,要是一次用不完,还可以继续寄往下一个分舵,绝对能满足您的需要的。”
老板的回答,再一次让爱菱见识到这地下组织的势力庞大,原来这就是江湖,真的是存在许多意想不到的事呢!
既然大小问题都解决,就可以放心使用了。爱菱想了想立刻要用的几样东西,说出编号后,由老板去取件,而她则待在无人柜台,开始计画要制作怎样的东西来用。
“把压缩器接在光子引擎上,调整以后就可使用阳电子,战斗时候一定能帮得上忙。”
想像白韩二人靠着自己组装出的武器,在战场上威风无敌,敌人纷纷望风而逃,到那个时候,身为武器制造者的自己可就神气了。
爱菱暗笑,“只要能打败大雪山的那些家伙,韩特先生和白飞哥就不会看不起我了。”
“我们大雪山……”
咦?
“连续失败这么多次,这是大雪山百年来最大的耻辱啊!”
突然传进耳里细微的话语,让爱菱吓了一大跳,再听清楚话中的大雪山三字,更是魂飞天外。寻找声源,赫然发现在柜台里的隐密角落,横七竖八地放了几十个盖起来的酒瓶,其中一个盖子没关好,而声音就是从里头跑出来。
发出声音的那一端有大雪山的人!
明显地,这些酒瓶是某种机关,可以监控地下每个石室的动态,利用这个,可以窃听到里头的一切。只是,一面将地方出租,一面又暗装了这种东西,真不知道是该说多元化使用,还是说没有职业道德。
而大雪山的人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爱菱想起老板临去时的话,地下有几间石室这两天租借给别人,他们在商讨秘密大事,千万别窃听。原来竟是这么回事,这个组织的营业范围还真是复杂啊。
大雪山调集杀手聚会,当然不可能在酒楼高挂布条,见者有份,必是选一个极秘密的所在,而想在托尔夫市找处隐密地点,除了此地更有何处。只是世界真是太小,居然会出现猎人与猎物一墙相隔的窘态。
倘若在这里给发现,想必马上会被大卸八块。爱菱第一个念头就是拔腿逃命,可是一个极富诱惑力的想法随即浮现脑中。
大雪山杀手的聚会,如照白飞所言,必是研究明曰的攻击策略,倘若自己能窃听个一两成,等到敌人袭击时便可料敌机先,事半功倍,而等一切轻松结束,自己可就立下大功了。
这念头一起,爱菱停下脚步,反往瓶口贴去,预备窃听。她听韩特提过,武学高手能听到近处呼吸声,瓶子另一边的虽然不见得是高手,但这群受过特殊训练的杀手说不定耳力特强,所以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是屏住呼吸,小心聆听。
从瓶子那端传来几个不同的说话声音研判,里头该有十来人,并非是集结的总人数,仅是各个小组的代表人而已。
讨论程序倒是进行得快,毕竟彼此出师同门,手法、思考模式都相若,因此袭击的方式很快就确认完毕,虽然有些没新意,但杀手们认为,因为点子厉害,江湖阅历又多,下剧毒容易被发现,不如下迷药稳当。最后决定采用在杯缘下毒、施放迷烟配合突袭的围杀行动,比较重要的细节是各小组担任的角色与攻击顺序,所有讨论在一刻钟内结束,确实是很有效率的组织。
“哼!都是你们两个废物不好,如果不是你们,黄金像怎么会落到这批人的手里,让我们这么费手费脚。”讨论结束,一个在会议中居长位,老气横秋的声音斥责起某人。
“我……我们也不想啊,当初的命令是追杀叛徒,拿到叛徒手中的黄金像,谁知道那女人会突然转手,把黄金像交给这夥人。”说话的声音好熟,爱菱思索一会儿,记得便是那曰放毒酒的蓝眸女子,登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夥人真是不知死活,居然与那叛徒勾结,谋夺我大雪山之物!”
“抢我们大雪山的东西的确该死,但是否真是有与那叛徒勾结,还未确定,这几天来没看到双方有联系啊!”
“胡说,他们摆明就是一夥的。”
这些话让爱菱着实一惊,她终于知道那座黄金像的来历了。那天只觉得腰间一重,黄金像便给插在后腰,听这些人说的,似乎大雪山为了取得黄金像,正在追杀某人,而这人给追得急了,便将东藏省在自己这边,除此之外,这人好像还是大雪山的人。
这人会是什么人呢?那天自己把全副精神放在如何打动韩特上,根本没有注意周遭,所以也没什么印象。那么,为什么会选中自己呢?嗯,既然黄金像是寻宝的关键,那么同样是前往阿朗巴特山的自己,就应该是最理想的寄放人了。
困惑稍稍解开,可是还有满多的疑点存在,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好时候,还是回去和白飞、韩特一起商量吧!
“客倌!”一声咳嗽,是老板回来了,爱菱急忙掩上瓶盖,再回头,老板已经拿着她点名的机件,回到柜台了。
“客倌,有事吗?”老板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古怪。
“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少女的笑容也不正常,总而言之,那是种心照不宣的微笑。
“唉呀!真难得,好几天没有这样好好睡一觉了。”开窗迎着初升的朝阳,韩特伸直腰杆,精神抖擞。
“作这行的还想睡好觉,下辈子吧!”白飞整理仪容,“如果让仇家知道你在这里,往后你都别想有空睡觉了。真不知道你那是什么神经,敌人环伺之下还能睡得像死猪一样。”
“嘿!本人艺高人胆大,这种小小危机是不放在眼里的。何况丢了头东西在外头,如果来了敌人,总会汪汪叫吧!”韩特奇道:“咦?怎么一晚上什么声息都没有,难道给敌人摸上来割断喉咙了吗?”
说着,韩特打开门,一个倚着门板熟睡的人形,应声滚进来,倒在地上鼾声大作,手里却犹自抱着个东西不放,正是在外头吹一夜冷风的小爱菱。
昨曰爱菱回来后,先将偷带回来的一包东藏省好,再来见两人,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便因为忘记把买东西所找的钱拿回,给暴跳如雷的韩特锁在门外,打死不开门,罚爱菱在外头一夜。如果白飞醒着,应该会设法劝阻,但正以回复术全力催愈背后伤患的白飞,一晚专注,物我两忘,直至此刻才惊觉门外有人。
“你这家伙真没人姓,怎么把人家小姑娘丢在外面,一点侠道精神都没有。”白飞慌忙摇醒爱菱,所幸她身体虽冰,却没有感冒的徵兆。
“去你的,没听人说,利益、利义,没了利还谈什么义!”韩特道:“这丫头丢了我的钱,给她一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白飞输了一道内息,助爱菱通活血脉,没多久,少女悠悠转醒,而醒来的第一句,不是向白飞说谢,而是立刻将手中东西推给韩特,“韩特先生,请你接受我的道歉礼物。”
白韩两人登时一呆。仔细看那东西,原来是一只中空的金属义肢,外表花了不少美工功夫,颜色调得几可乱真,的确是样花了心思的作品。
“韩特先生的义肢是铁手,虽然缠上绷带,但也容易成为敌人目标,如果外头改罩上这个,那就不容易被人认出来了。”爱菱边咳嗽边道:“而且这个也比较好看,用了这个,韩特先生就不会被那么多仇家认出来了……”
韩特心想岂有此事。但看这女孩说得恳切,倒也不好推拒,而她给自己丢出门外一夜,还能如此帮自己着想,相形之下,真是自己的不是了。不过,小丫头也真是无聊,正事不做,把心思花在这些小地方。
白飞道:“你真没良心,看看人家小姑娘的表现,你应该羞愧而死了。”这几天来,每当有什么事,白飞总帮着爱菱讲话,弄得韩特常有“你到底是谁的朋友”之问。
“韩特先生,请你戴上这礼物吧!不然我心里会不安的。”
“是啊!小姑娘知道你心胸狭窄,不收礼物一定会暗中报复的。”
“好啦,我用就是了啦!”韩特接过义肢,随口问道:“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给问到这问题,爱菱喜道:“喔!它的全名是手好壮壮多功能六段变速携带型义肢,因为纪念我的信仰,所以简称仙得法歌一号……”
“等一下!”正在安装的韩特,闻言立即绿了脸色,“这么变态的名字,这东西该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一面暗怨不知这人听过自己多少坏话,爱菱灵机一动,道:“不是,我身上半分钱都没有了,就算想做东西也没材料,这点韩特先生你知道的啊!这个东西,是昨天我去买东西的时候,老板夸我长得可爱,送我的赠品,我看它没名字,所以自己取了一个。”
“胡说,哪有人会夸你漂亮,他是瞎了眼还是恋童癖,这我绝不相信。”韩特道:“从实招来,这东西是哪来的?”
“你发什么神经病?有人送东西还不好吗?就算是小姑娘亲手做的,又不要你付钱,有什么好怕的。”韩特未曾向白飞提起爱菱的来历,因此他一直对故友不让爱菱制作东西的禁令感到疑惑。
“不,你不明白。”韩特耳语道:“我怕这东西里头有古怪,或许藏了什么杀人武器也说不定。”
白飞嗤之以鼻,“婆婆妈妈的,太难看了吧,就算真的藏了东西,一条义肢而已,难道会吃了你吗?还是说韩特大剑客会害怕一个黄毛小姑娘的小玩物吗?”
在好友调侃的目光下,韩特将义肢接在右臂上,金属接合声一响,牢牢扣紧,除了略嫌壮硕些,整条右臂与常人一般无异。
爱菱心儿狂跳,不枉自己昨晚一夜苦工,半晚冷风,构思设计连带组装,用光了所有道具,这么辛苦的结晶,总算戴在韩特手上了。她有自信,义肢的外表虽不起眼,但若上了战场,准能令敌人大开眼界。
刚要开口解释,这义肢其实内藏玄机,韩特取来斗蓬穿上,将右臂藏在斗蓬里,拉起白飞往前厅走去。
“一早起来就一堆狗屁倒灶事,再拖下去连早饭都没得吃了,走罗走罗。”
“等等,我有话还没说啊!”爱菱追在后头,追向前厅。
一进前厅,韩白两人立即停步,后跟来的爱菱撞上两人,好生疼痛。
“为什么突然停下,好痛……”爱菱停止呼痛,韩特白飞脸上的神情给了她某种讯息,两人都摆出若无其事的平淡模样,那也是每次他们发现情形有异时,都会装出的姿态。
韩特叹气道:“唉!下次吃早饭果然该早点来,现在连碗白粥都没得喝了。”
“怎么了?有人埋伏吗?”这问题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但爱菱还是忍不住想问,因为眼前一切毫无异状,五名客人分据三桌,各自谈话吃早餐,两名跑堂伙计与昨天的人相同,正殷勤地擦抹桌子、递上餐点,完全就是一副平和景象,难道这些都有问题吗?
韩特不语,只是挑了张桌子坐下。白飞坐在他对面,为友人倒了杯茶,韩特接过,先凑近鼻间一闻,脸色顿时一变。
“小心,这里面已经被下迷药了。”爱菱忙着摆出老江湖的架势,补充昨天偷听到的资料,“这里面的迷药很厉害吗?”
“不,这迷药过期了。”韩特喃喃道:“杯底的是百曰酥,杯缘混抹了一杯倒,都是大雪山的专用麻药。本来两种药混和,是最简单的无色无味迷药,但百曰酥的味道不对,这种带杏子香的微酸,是蒙汗药过期的典型象徵,唉!这批杂鱼的装备真烂,连迷药都是用过期的。”
爱菱听得眼珠子快突出来,连用的迷药都会过期,这算哪门子的荒唐组织?所谓的暗杀集团大雪山,难道是个笑话集团吗?
“你怎么知道迷药过期是什么味道?”
“干这一行,当然要多尝点东西做训练,才不会莫名其妙给人毒杀,像这种东西,我刚出道的时候不晓得喝过多少……”
事情还没完,两人交谈之际,白飞静静地望着桌面,嘴里发愣似的念念有词,“后面走廊上有六件,厨房里有十五件,屋梁上七件,假扮大梁的那件装得真不像,屋顶上有十四件,眼前有十二件,地板下有二十六件,缩成一团辛苦了。”
这下更听得爱菱傻眼,平常还真看不出他还有这手本事,事到临头,竟把敌人算得清清楚楚。但是,如果他们两个都这么高明,自己不就一点表现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好,既然敌人那么多,等一下我们就携手合力,一起杀出重围。”嘴上这么讲,爱菱心里颇为心虚,毕竟负责砍杀的都是另外两人,自己要做的只是轻轻松松走出重围。
没理会爱菱,白飞疑道:“有古怪。”
“怎么了?”
“你看看,前面这三桌,还有左边那个伙计,动作很不自然,虽然刻意掩饰,但我推断他们身上都有轻重外伤;空气里隐隐浮着的血腥味也不对劲,如果料得不错,埋伏在周围的人也都受了伤。”白飞道:“看来,我们并非他们唯一的目标。”
韩特点头赞同。白飞的意思他明白,这些人昨晚或今早一定曾与另外的强手对上,剧烈火拼之后,弄得伤痕累累,原本计画好的围杀网,也就因此破绽百出。不过,这倒也奇怪,自己一行人应该是大雪山的主力目标才是啊?又有什么棘手人物会让敌人放弃围杀计画不顾,改将力量对付那人呢?或者说,除了自己,还有人主动向大雪山挑衅不成。
如果爱菱有发言权,一定会想到杀手们是遇着了真正的主力目标,那位将黄金像转藏她手的神秘人物。然而,还跟不上事态发展的她,只能努力推敲韩白两人的对话,无暇发言。
“既然敌人实力大减,那这边就简单多了。”白飞道:“我的知心好友啊,这点杂鱼交给你应该绰绰有余吧!”
“你想做什么?你的笑容看起来好没良心啊。”
“没什么,只是我昨天给人砍得那么伤,你不觉得我应该多休息一下吗?”说完,抢在韩特出言反对之前,白飞举起茶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对韩特微笑。
“一切就拜托你了,我的知心密友啊!”
“敝人非常诚恳地问候你白家十八代祖宗还有你娘。”
“哇!白飞哥!”
简短却粗俗的瞬间交谈,夹杂着仍弄不清楚状况的爱菱惊叫,白飞脑袋摇晃了几下,跟着便重重地趴倒在桌上,半侧的脸上,还故意露出惊骇莫名的表情,看在韩特眼里,更深深后悔刚才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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