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3/3页)
是是那名工人不住瞟向布政使。
她盯着他低叹道:伪证有罪但罪不及死可是谋杀县令的罪一定是死刑。大叔你就说实话吧。
那名工人紧张万分浑身发抖吞吞吐吐:
我我我收了钱罪刑会很重吗?
那就要看情况了。她轻声说着神色十分慎重:只要其情可勉巡抚大人不会乱加罪名在你身上的。
那名工人看向布政使低声道:是布政瞳孔突地瞪大。
不必往后转她就知道身后有了异变。
她听见一郎哥急声喊道:怀真退开!
劲风扑背她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怎能退呢?她一退这大叔岂不被杀死?真凶没有共犯那就是布政使亲手杀死三名县令。能一掌震碎心脉那功夫绝不是常人所有。
她武艺不如怀宁尤其当官之后每天只练一套拳为的只是强身健体但无论如何她也算练家子好过这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工人。
转念之间她迅捷转身面对布政使。
她运气以对打算硬着头皮接下这一掌。蒙汗药的药效持续在发作就算有点虚弱也要接!一定要接!
怀真!凤一郎怒叫。
布政使的目标不在她但她必须承接下来幸亏一郎哥距离过远来不及奔来要不他一定替她挡的。
掌风凌厉无比她毫无所惧正要接掌的剎那眼熟的长袍映入眼帘。来人将她纳入身后她脑中一阵空白扑通一声心跳竟然失控下意识仰脸往上看--
又滑又亮的黑发这样的黑发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东方非!她惊叫。
东方非狡猾带笑将扇柄俐落地转了个方向对准江兴布政使。
她一怔。扇里有暗器?难怪他扇不离身难怪布政使要送扇给他他也看不中意原来布政使早就料到他有暗器防身
思及此她立即要起身他左手却硬是压在她的肩头上不让她起来。
布政使我等这一刻很久了这算不算合法杀人呢?我东方非从未亲手杀过一个人今天你算是第一个了。你下九泉之后可以告诉老国丈一家现在已经不再需要你们了你就下去作伴吧!东方非噙笑道。
东方非!布政使咬牙切齿:总有一天你的下场也会妩比凄惨的!
哈哈哈本爵爷一生之中可没有尝过什么惨滋味有这机会倒也不错。东方非意味深长地说道:布政使不管你对老国丈忠不忠心从你成为老国丈的人马的那一刻起你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布政使闻言立即明白一切。就算他无心报仇打一开始东方非就打算拔除国丈爷的一干人马甚至促使东方非这样做的正是他背后那个九五至尊。
既然都是死自然要拖人下去了!他杀三名县令必死无疑。至少要拖个东方非他瞇眼瞪着那把折扇忽地恍然大悟。
扇柄没有暗器!
布政使不浪费片刻机会飞身上前直击东方非。
东方非自知被发现真伪哈哈大笑连动也没动。剎那间十多名随身武士已越过层层兵马将东方非与阮冬故围住。同时兵马之中一抹穿着小兵服的高大身影疾飞扑前接下布政使的一掌。
怀宁!阮冬故叫道。
怀宁一连滑了数步抹去嘴角的血痕头也不回地对她说道:他确实内力深厚要一击震碎心脉简单。换句话说他以身试掌算是人证了。
接着怀宁眸露狠意放手一搏跟布政使缠斗起来。
东方非冷声吩咐:你们站在这里是傻了吗?还不去帮忙?
爵爷属下等奉命以爵爷命安全为优先布政使功夫高强若有疏漏属下难以向皇上交代。
东方非顿时怒火高涨还不及发威阮冬故忽地起身要钻出层层保护之外。
他眼明手快立即擒住她的手腕怒斥骂道:
妳干什么妳?
我去帮忙!布政使功夫高强已有玉石俱焚的决心怀宁不见得能赢。
他打他的妳能帮什么忙?看看妳弄成这样都自顾不暇了还想去帮人妳这样看我做什么?东方非挑眉。
她眼神充满异样忽然问道:
东方兄你那把扇子有暗器吗?
没有。东方非答得也干脆:我长年带在身上也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他对她从不隐瞒。
顺道骗些城府过深的人对吧?难道你不怕布政使识穿吗?
哈哈识穿就识穿那又如何?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人生不就是一场赌局吗?赌输认赔天经地义。
阮冬故叹了一口气忽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开他的力道。
妳做什么妳!他要再抓住她她却十分灵巧地避开。
东方兄多次救我我惦记在心但你这次冒死救我我真的吓到了吓到心跳遽增难以负荷。她柔声道:你放心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绝不会轻易赴死的。
冒死救她?他有这么好心?他只是只是
见她钻出武士的保护之外他怒极喊道:青衣!
青色的身影由高处飘然落下加入激烈的决斗。
阮冬故自知武艺远不及他们东张西望奔到假山面前大喝一声轰隆隆的巨响她扛起整座假山。
没有见过她神力的个个面露惊惧地方官员吓得连连退步一干兵马略微散乱地退出范围。
大内高手也护着东方非避开危险。
怀宁!阮冬故大叫随即用尽力道击出假山。
怀宁与她默契极好他轻跃到空中在众人惊叫声中旋身踢--他愣了愣!假山?他那个力大无穷的义妹兼师姐到底吃了几碗饭?
他硬着头皮借力使力踢出假山。布政使迅速退后运掌痛击冰冷的石山。
剎那间石灰模糊了众人的视线碎石四散击中了好几名士兵。
再来!她再叫。
还来?他宁愿连战高手七天七夜也不想再接她的力道。他跟布政使决斗仗的是功夫深浅要接她的力道却得小心万分以免无故断骨!
在众人的惊慌失色中种植在假山旁的百年老树被她连根拔起地面隐隐震动她扛着百年老树运气击向怀宁。
地上的兵马吓得魂不附体早巳一哄而散。
怀宁差点闪避不及还是青衣借力与他同时将老树踢向布政使。
再来--还有一棵大树再拔!
不要再来了!全被妳打死了!怀宁终于开了金口。趁着厚实老树击中布政使时与青衣左右夹攻。
怀真!凤一郎及时奔前扶住她。
一郎哥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她说道秀眸死瞪着场中打斗却咽去思考谁占优势。怀宁会赢吗?
会。连看都不用看。冬故的力大无穷别说怀宁吃不消连布政使这样内力深厚的人在措手不及下也处了下风。他低语:冬故妳费力太多药效发作太快了。他担忧着。她的眼神已有些涣散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真的吗?难怪我觉得脑子好像有点不清不楚了。她走到巡抚面前眼皮有点张不开抱拳道:大人方才小人略施小计证骗大人这块破布是官袍撕裂出来的还望请大人见谅。
假的?巡抚暗暗吃惊连忙摊开那破布。为何你要骗本官?
小人并非有意欺骗大人只是想引出真凶。还望大人秉公处理工人虽作伪证但他乡野鄙夫不知其中严重还望大人从轻量刑。她一字一语缓慢地说有点大舌头了。
巡抚看了东方非一眼直到后者微微点头。他才道:
这是当然辛苦你了怀真。
阮冬故嘴角微扬但并无真正笑意。她道:
不辛苦这是小人应当做的。她用力眨了眨眼眼睛真的看不清了。她头也不回地问道:一郎哥现在我可以安心地睡了吗?
可以了已经没有需要用着妳的地方。凤一郎柔声道。
她点头有点步伐不稳甚至是摇摇晃晃走到东方非的面前。
东方兄?
嗯?细长的睫毛掩去他的眼神。
麻烦你了。
东方非眼明手快丢了扇子及时抱住摊向他的娇躯。
凤一郎注视着她的背影半晌才默默收回双臂。
站在高台上的贵公子眼神阴鸷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