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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1/3页)
这样的宴会一连六天使人心神麻痹。
东方非可能觉得玩她玩够了准她白天可自行找事做等他自宴会退下休息后她才跟青衣换手由她来夜守着东方非。
他不懂武危机时候要保住自己很难她守着他理所当然。事实上这还算是个好差事白天她不必再到前头看着纸醉金迷的虚糜生活。
这一天下午风和日丽她把文房四宝搬到凉亭上将当年所遇见的各种案例、破案手法一一记录等回乐知县后再请一郎哥看看有无要补充的地方。
其实百姓犯罪不如官员来得狡猾深沉大多很快就能破案但要无赖的诡辩在当时令她很头痛。
小至在公堂上粗鲁妒骂大至死也不承认的狡辩审案县令没有一点巧智是很难让犯案百姓心甘情愿伏首认罪的。
她写得十分专心未觉时光流逝直到一股异样呼吸声与她不同调她才猛然回神。
她机灵瞥见身边有人且此人身着布政使官服不由得心一凛放缓起身速度垂首作揖道:
小人不知大人来此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江兴布政使不经她同意拿过她记录的案例一一细读因为她的字丑所以布政使花了两倍时间才读完。
他抬眼看向她沉声问道:你叫什么?
小人怀真。
这些案例你哪来的?
她反应极快答道:
小人自幼看过大老爷审案现在闲来无事就把我看过的案子记了下来。
这大老爷真是一板一眼既然已有证据何必再花心思让犯人心服口服直接判罪就是。
她闻言虽然不怎么认同还是点头道:
大人说得是。大人您不是在前头狂欢作乐、醉生梦死吗?现在还不到落日布政使却出现在这里未免古怪了点。
江兴布政使颇有耐心地答道:
东方爵爷提早离席了。对了怀真本官对你这案例有些不解。
她有点意外布政使对审案有兴趣但有官员愿意去了解她求之不得便道:
大人哪儿不了解?
你瞧这案例乡民上堂作证邻居夜里杀人弃尸为何这名大老爷坚持乡民作假证?
她瞄一眼自己还没有写完的案例笑道:
这理由其实很简单敢问大人无月无灯的夜晚里你如何认人?
他一怔点头:有理。这审案县令确有几分才智。不知如今他在何处?
阮冬故早有腹案应答如流道:
这是小人十年前看的案子那县太爷至今在何处小人实在不知只记得是在极偏远的下县里。
布政使脸色沉稳目光却有异样。他道:
县官也有任期期限先皇驾崩之后少有地方官员应召入京想必他早已卸任还乡不问世事了吧。
阮冬故想了一下应声道:确实有此可能。
布政使满意地点头后打量她清俊中带抹艳色的容貌忽地道:
怀真听说东方非来到乐知县亲赴牢里救你。你是有什么本事能让一个喜怒无常的前任首辅心甘情愿地救你出牢?
她不动声色道:小人听闻爵爷来到县里特地请兄长去求爵爷相助也许是正巧遇上他心情大好的时候吧。
不是因为你的容貌吗?
她呆了呆直觉抬头看他。
你虽是男孩子但姿色偏艳东方非家无妾室难保布政使摇了摇头暧昧不清道:这几天你不就跟他夜住一室吗?
大人多想了。小人是大老爷派来服侍爵爷负责在夜里奉上热茶注意爵爷的需求而已。青衣兄不可能日夜不眠由她分担守护责任不是件奇怪的事吧。
爵爷的需求吗?布政使笑了笑道:据说当年东方非曾十分照顾户部阮侍郎朝野皆知两人男风本官想东方非偏爱的就是你这类美丽的男孩子吧。
东方非是她的未婚夫未来两人间会有什么亲密行为她也略知一二外人误会东方非偏男色是不要紧但由这布政使嘴里说出来她总觉污秽不堪。
她深吸口气沉稳道:是大人误会了。
布政使多看她两眼道:你甘心当人男宠本官也无心干涉。你这些案例能让本官带走吗?
大人你有需要请尽管带走如果百姓能因此受惠必会因此感激大人。她诚心作揖道。
布政使有点惊讶她的品不由得道:
你这种人竟会心甘情愿被那个东方非收成男宠真是令本官意外。语毕忽然好奇伸手要抚向她的颊面。
她动作极快连退了四五步远。
大人请恕怀真失礼怀真得去找爵爷了。
这句话她才说了个开头突地有男声惊喜叫道:
小兄弟请问厨房在哪儿?
这声音好熟熟到她从小听到大的--
她转身一看看见一郎哥神色匆忙提着豆腐桶进院子。
小兄弟我来送豆腐但这官园像迷宫我找不着厨房还好瞧见妳了请快告诉我厨房在哪儿?如果迟了惹得这里官员不快我就倒楣话还没有说完他惊骇地看见布政使在场立即闭口不言。
共同生活十多年两人间早有默契。她连忙上前:
兄台你别急我马上带你过去。转向布政使作揖道:大人小人先行告退了。
江兴布政使没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当是放行。
她毕恭毕敬地退出院子领着凤一郎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一见四下无人她立即拉着一郎哥躲进隐蔽处。
一郎哥你满头大汗了!她低声说道连忙用衣袖帮他擦汗。
凤一郎顾不得她过于亲近的举动问道:
冬故他是何时跟妳说话的?都说了什么?
她拿过他的豆腐桶子开朗笑道:
一郎哥你别紧张没什么事发生布政使是我在写案例时来的。你呢?你站在院子外多久了?如果布政使没有想摸她她想一郎哥是不会出声的吧。
打他问起妳邻人作证的案例开始我就在了。他若有所思道。
她轻笑:那你待得很久了。你放心真的没有事他摸我只是好奇什么是男宠而已。
妳是姑娘家怎能随意让人碰触?
是是所以我避开了。一郎哥你来官园做什么?豆腐都是怀宁送的怎会劳动到你?
我偶尔也想出门走走。凤一郎避重就轻道:顺便来探探妳。
她一向不对他起疑所以也不会去追究他说的是真是假。她笑着:
我很好没事只是不太习惯这种场面而已。老实说一连待了六天我开始理解为何有人能把持不住了。这种生活过久了心麻痹了身体习惯了眼睛闭起来就能快意生活人生多快乐。
妳习惯了吗?他柔声问。
她想大笑但又怕惹人注意只能低笑连连:
夜想着家中的腊实在习惯不了这种奢侈生活。
既然如此妳是东方非的未婚妻妳不想再待在这里跟他直说就是了。
无所谓啦一郎哥。这种宴会并不是我走了它就不存在了我留下来可以保护东方非。她认真道。
他故意让妳看见这些地方官的德让妳失望让妳寒心他才会快活。他平静地说。
也许他是故意不过我也不是闺房里的娇花。她顽皮笑道:我还没有失明应该看见的都得看见不然我连眼盲心明的大哥都不如。再者东方兄这个人就是这样他很爱测我底线。她是不介意只要别碰其他无辜百姓就好了。
凤一郎定定看着她轻声道:
妳真了解他。可是他并不是一个好未婚夫更别说将来会是好相公了。
一郎哥你不喜欢他对不?义兄跟未婚夫之间唉她有点头痛了。
凤一郎看她有点苦恼不由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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