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页)
一夜。那长妻大火烧了一切也执意要与所有人同归于尽连自己的女儿也毫不怜惜。
这对当年只有十七岁的他而言是不可思议的!尤其妻妾成群何处不见?他心生警剔于他所救的小女孩也许也有其母执拗且玉石俱焚的格因此他教育得很小心。在那之前他花了好大的心力才让一个不言不语、没有表情的小女孩回复正常但却无法让他得回七岁女孩应有的童稚与天真无邪。
不算成功吧!毕竟当年他自己就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而已居然就扛下了教养的责任。然而他并不是个很好的师父因为他总是给自己大多自由没有付出太多的爱去治愈小女孩心中的创痛。所以!今儿个江湖上才会有一个嫉恶如仇的冰叶侠女呀!
是成功?是失败?近来他已不大敢去定论了。
他们师徒一向极少有机会共同生活尤其在她十五岁及笄之后又要求了闯荡江湖并且唯一的要求是每年过年回到意境居相聚;那时他才真正地认知了事实――他的小孤女长大了。
她拎着小布包袱上路由受人存心轻薄到渐渐打出名号。他跟在她身后半年才真正安心任她去单飞;他也南下游历了名山胜川如今又过了几回寒暑!
两个月前参加试剑山庄少庄主的婚宴知晓了少夫人乃是个十七岁花一般的女子他才又一次迟来地发现他的小爱徒也十七岁了是该找婆家的年纪了。
直到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他的责任才算完结吧!他也有自己必须要解决的事!悬宕了十年家书一封催急过一封但他总无法在叶盼融未有归宿前置她于不顾。那个看似坚强独立的小孤女也有属于她不堪一击的脆弱而他是她的师父唯一的亲人。
迅疾而近的马蹄声令他凝神倾听了会在十里外那种奔驰的速度大抵就只有他的小徒弟了吧!
唉!听说她又受伤了这回要命地伤到了脸。女孩子的脸那般重要偏她不珍惜。他起身步入屋内的衣袍在行走间飘逸如风起。
将珍贵的药材准备齐全门外已传来叶盼融的呼声那令人想念的低嗓音:师父!
温暖真挚的笑意在转身面对爱徒时展现。他有一个冰冷天生的女徒;而他的冰冷徒弟最眷恋的却是他温暖的笑容那令她有回家的感觉。
她站在门口取下了黑纱帽脚步却已踌躇了与她激昂的明睁不符合。她强烈渴望他的怀抱但生地与人疏离又令她动作不得。一直是这样的即使面对着全天下唯一令她信任的人。
白煦哪有不明白的!大步走上前仔细打量着更加美丽却不甚珍惜以致伤痕斑斑的面容一会便温柔地楼她入怀任她吸取他的温暖与关怀拍着她的背低语道:怎么瘦了?又不爱惜自己对吧?
他边将她搂入屋内伸手以袍袖一挥雕花门板自动关上不让北风再灌入烧着炭火的屋内。
他是个武功绝顶高手的事全天下除了他师父与叶盼融以外怕是不会有第三者知晓了;加上他向来不逞强、不炫耀、生淡泊于是天下人便道白煦只是名才高八斗的文状元罢了他向来含笑而不辩解。
来让为师治疗你的伤。他扶她坐在炕上吩咐她洗净伤口便转身调配他的各种药材了。
叶盼融拿湿手中洗脸也解开衣扣露出左边大半的肩膀。白煦调好了药看了倒是一征他没想到伤口那般深长。
躺着。
他检视她面孔晒伤的程度以及那道长疤痕的状况最后仍是决定多加一味药让她整张面孔都抹上白色膏药。每次见到她都是以敷药为开始也难怪他的医术可以无师自通到各种伤口皆能治愈的地步。唉!还真是拜这小爱徒之赐。敷完了药他检查她带茧双手的情况才放心下来:一刻后可洗净现在别动我去准备晚膳。昨日猎来的山雉相当可口看你神色不佳不妨小憩一会知道吗?
叶盼融乖乖地点头得到白煦温柔的笑容回报拍了拍她的头转身走入后方的厨房;而她也撤了防备真正沉入睡梦中。有师父在的地方她是永远不必防备的
从小让一个男孩子带大有许多生为女人该知道的事往往都会给忽略掉这是无可奈何的事。直到白煦对医术感到兴趣――他向来对书册有着不可思议的学习欲由浅入深地研习之后才惊觉有关女孩儿成长的变化他竟是全然无知不曾指导过他的小爱徒。
虽然师徒间整整差了十岁但在其方面而言他们是共同成长的。在叶盼融十二岁之后他使将她托给一户教席人家的媳妇一同生活每年至少有四个月。
这孩子不见得是顺服子只是安静而孤僻。他怎么待她她便怎么过日只是她心中在想什么他怕是摸不清的。唯一不容置疑的是他的小徒弟无坚可摧的躯体里有着对温情的强烈渴求并且只能是来自他。
也许碍白煦含笑地看向安憩的人儿心中再一次喟叹。也许!不久之后她需要的便是另一个男子的温暖了来自更强烈的;到那时他这师父的温暖、万万是比不上了。只是他对这女孩的关心会因为她拥有归宿而就此放心吗?
天下父母心碍未到三十的他竟也能够体会真是未老先衰!
师父。浅短的睡眠向来在五更天转醒即使困疲也不曾因而贪恋床榻的温暖。叶盼融已坐起身外头天色尚昏暗但她已了无睡意。
白煦回过身看她嘱咐道:穿厚些咱们师徒好久没有一同练功了。言下之意当然是要到外头对打几回合顺道看看一年来她的功力是否又增进了不少。
她点头单衣以外套上了皮袄。每年相聚白煦便不断地灌输她更多来自他亲自悟得的招式经由对打中一一施注。只有让她更强才得以使他远在他乡亦能全心于游山看水而不挂记于她。
外人都传说冰叶每年冬天必定闭关入深山绝岭中练习绝世武功否则不会一年强过一年。近来江湖人更深信她身上必定有某种秘而不宣的武功秘笈藏私在某处且是世人尚未发现的。
子乌虚有的事却成为江湖上野心人士的觊觎致使叶盼融在擒盗匪的工作之外时常遭遇黑白两道的挑衅;加上她从不满足别人的好奇心往往对阻碍她的人除了一个滚字之外便是挥掌相向造就了更多的猜忌与给别人找麻烦的机会。
从未做过一件坏事的女子却被白道人士划入邪派范畴。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其实不是以好、坏来界定往往是以更多灵活的手段、世家各派间的交流附势以及欺世盗名的表面工夫来评定。
无论名声如何最终的仍是要自己本身够扎实否则便难在江湖上立足。什么样的身分皆有其烦恼因此白煦不会期许自己的小爱徒改变她一贯的冰冷方式去迎合白道人士对正派形象的要求。
他只要求徒弟的本事愈来愈高强那么当她对抗匪徒乃至于寻找想趁机成名的江湖人士时能毫发无伤。两三年来成效是看得见的。这回她回来受伤的情况已不似往年多了。
狂啸的北风卷起雪花成白色风暴天空的雪与地上的雪全是森冷的气息被雪花包围在其中的师徒早已无视透人心脾的寒冷迳自过招数百回合。拳掌过后便是刀刃相向;她在退开吐纳尚未完成的瞬间便又疾冲向白煦。没有人知道她腰间的银光软剑几时抽了出来便见银光倏抖笔直挺成三尺长剑直往对方颈项挥去凌厉的剑气逼人周身雪花全往两边退开。
白煦些微一倾银光一刺未中却未收手顷刻间他胸腹以上便在银光笼罩中。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当的一声剑 光射向雪地入土三尺只见剑 柄;而柄身上只轻触着一根细树枝也是那一根树枝让这回合的剑战有了胜负之分。
从不使剑的白煦其实最拿手的便是剑器但因利刃伤人即使为了防身也不必以剑傍身那是他一向的坚持。不过四年前他却为了小爱徒打造了银光这把剑。
‘银光’几乎已与你的心思溶成一体。他倾身挑起剑在无人使力之时银光只像条软趴趴的软铁不见半点凌厉气势。
还不及师父。她轻道。
他微笑着将剑扣回她腰间:傻孩子侍你伤好了咱们师徒再来一次公平的比赛吧!无须介怀。
敌人不会因我受伤而留情。她看向飘雪的天空不意些微抽痛了伤口但不以为意一心仍想着师父刚才防守招式中出其不意攻击的招式以逸待劳反而难见其破绽。
白煦暗自心疼地摇头突然想起什么笑道:为师今年打湖北回来得到一只上好的赤铁适合锻打成防身的匕首或六片柳叶刀。数年前读到南北朝北齐书卷中得知‘灌纲法’正好也可以用来土法炼钢一番。
这白煦是热爱研读各式典籍的更爱由典籍的只字片语中去学习一些新事物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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