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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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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3/3页)

你你别唱!」

    他讶道:「音色不好么?」他的歌声应该还不错才对。

    她牙齿打架着,薄怒道:

    「你唱什么你,根本不适合唱!」娘咧,吓死她了!傅临春唱这种轻佻的曲儿,太、太、太不可思议了!他适合吹箫、弹筝,而不是像个小老头随便跷着二郎腿,剥着花生壳,哼着低俗的曲儿。

    他哈哈一笑,很随和道;

    「既然妳觉得我不适合,那晚些妳唱给我听吧,我喜欢听妳唱。」

    她瞪着他,坐回椅上,挠挠脸,眼珠又转了转,假装闲聊道;

    「你这次去平宁城盟主那儿,有什么趣事?」

    她以为他多少会提起那跟着他一个月的姑娘,不料他想了一会儿,才答道:

    「也没什么趣事。这一次,在平宁城,由闻人盟主为主,云家庄为辅,公开宣告血鹰的解药已调配出来,虽然一年必须服上一次,但只要中血鹰者,云家庄愿先给解药,再论是非。」

    「听起来,这等同痛击血鹰组识,云家庄不就明显成标靶了吗?」江湖已开始腥风血雨,非要挖出血鹰不可,最近她还是多待在老窝的好。

    他微微一笑。「以前云家庄不插手,固然是地位超然,但最主要是保护云家庄第三个主子,既然妳已中血鹰,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顿了下,他温声道:「妳由我来顾着,这一次,没人可以自我眼下伤妳。」

    那语气似乎还有点怨公孙显。她故意笑道;「其实中血鹰不可怕,一年一次解药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必须听血鹰命令杀人,幸亏我不必如此。再者,只要有解药,血鹰是不致死的。」

    他越过棋盘,抚上她苍白的脸。「妳有些憔悴了。」

    他的手是温暖的,害得她差点像猫一样满足地叹息了。

    他轻轻抚着,直到她有点暖色了,才收回手,柔声道:

    「妳这里的住处隐蔽,身边也有不少能手,只要在外,我们不公开在一起,再多加小心点,这几年一定会有个结果出来。」

    她也没想过要公开啊,现在就不错了。现在她最想问那名江湖女侠怎么没有一直跟着他,但话到嘴边,还是闭嘴了。反正该散时就会散,强留也留不住的。

    傅临春看她一眼,笑道;「这可怎么好呢?」

    「什么?」她提心吊胆。

    「妳这样子,真像大颗棉糖,让人很想舔一口。」

    李今朝闻言,立即满面红胀。今天她穿着白色缀毛的冬衣,左右耳环都是毛绒绒的大圆球。

    她眼珠又灵活转着,一会儿,她道:「咱们来赌一把吧?」

    「赌?」他颇感兴趣:「赌什么?赌我的人么?还是妳这个人?」

    「……」娘的!高雅的傅临春开始在她心中崩裂了。

    那小白脸似的男人轻轻一笑,道:「我说话很露骨么?」

    「……还好啦。」她直觉拿杯子到嘴边,想起是茶,又放了回去。

    他看着她的动作,掩饰眉目忧心,笑道:

    「妳这样子,若让五叔看见,必会训到妳不得不悔改。养生之道,就是各样食物都得节制些。」他亲自替她倒出温茶,看着她乖乖饮下,才道:「妳想赌什么呢?」

    「赌……」她眼珠不安分地滚啊滚,笑道;「以这盘棋为准,我要赢了,你就把你在平宁城里的事巨细靡遗地告诉我……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不是江湖人,但对江湖事也很有兴趣啊!」她厚着面皮无辜道。

    「也对。如果我赢了……」他也在比无辜。

    她再瞄瞄棋局,确定自己能赢,豪爽地说道:

    「随你!」

    「那就开始吧。」他笑道。

    她非常想知道他想要什么啊,总不会是真的、真的要她这个人吧?她挠挠脸,那这该输还是该赢啊?明明棋艺没她好,要她让子她绝对做不出来……

    「今朝。」金老板的助手站在院子门口。

    她回神,手里还执着白子,抬头看向助手。

    「有位杜公子来访。」

    「杜连之?又来?也好,去看看他是不是又要用联姻方式来说服我……」忽然发现她的助手震惊地瞪着傅临春。

    有什么好震惊?她的手下们全是云家庄当年培养的,可以说是相互竞争过,彼此熟得不能再熟的好伙伴。傅临春在她宅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大惊小怪……

    她回过头,正要下最后的棋子,再去见杜连之,哪知她瞥见一个动作。

    她用力眨眨眼。

    他看向她,笑道:「妹妹要冠别家的姓,可也得先在这盘赢了我。」

    她再看看棋局。

    「嗯?换妳了。」

    「……」他娘的!见鬼了!她骂道:「你藏什么?」

    「藏?」他讶道:「藏什么?」

    「你藏了我两颗白子!我看见的!小古,过来,说,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小古面色一变,摇摇头。「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先去招呼杜公子了……」连忙退出,嘴里咕哝:「输了就输了吧,也不必太计较了。」

    她狠狠白小古一记眼,再看向傅临春,骂道:

    「傅临春,你别玩了,把棋子拿出来,有品的人不干这种事的。」

    「我有品?」他笑得愉快。「论棋艺,我确实不如妳。妳知道为什么吗?」

    她憋着满肚子内伤,咬牙道:「为什么?」

    「因为云家庄没什么人愿意跟我对弈啊。」下盘棋要下许久,因为他容易心不在焉,棋局输赢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他也没有什么棋艺高低的执着,自然培养不出什么棋艺来。

    他功夫高,是为了保护云家庄,这是他该担的义务;他饱读诗书,是为了云家庄,这也是他的义务。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所求」,而这个「有所求」早就藏在心底许多年,自己不曾正视过。

    「现在我赢了,我可以说我想要什么吗?」他柔声道。

    她一愣,有点不甘心道:「明明是你藏棋子的。」

    他长叹口气,拍拍衣袖。「那妳来搜吧,搜得到我就认输。」

    她瞠目结舌。要她去搜他的衣物?一层层的剥下看个仔细?

    「嗯?不要?」傅临春移到她的身边,修长的十指捧起她的脸,笑道:「我也不多求,妳只要支付一吻就好了。」他要求很小的,因为是个很无为的人啊!

    「……愿赌服输,向来是我做人的宗旨。」

    「是么?那妳吻吧。」

    她本来乱滚的眼珠又暴了。她吻?见他还真的一脸期待,她卯上了!直接勾住他的颈子,用力吻上去。

    商人不做无本生意,绝不做无本生意,要啃得干干净净,十年利息全先赚回来……赚回来……她努力地吻,绝不被他的回吻给迷惑心智。

    他的回吻,他的回吻……有没有搞错?她一直很好奇傅临春本性中是不是真有点像闲云公子那样天仙冷性,这样的冷性去接受一个女人会是怎样?但,现在她确定并且后悔了!

    傅临春本性绝对没有闲云公子那样的清冷,当他面对众人时是温暖如午后春风,漫不经心,但当他吻上一个女人,那简直是一团又一团的火焰……她很孬地想摆脱,但火焰不放过她,压着她的后脑勺,在唇舌间纠缠着她,热情到她到死也绝不会忘记这个初吻……她五体投地,认输了!

    娘的!她被傅临春的火焰给烫伤了!

    春天失火了,李今朝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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