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在人间,相思无清欢 (第3/3页)
衣襟:“墨言,我好怕……”
高墨言环抱着她,低沉说道:“别怕,一切有我。”
杜若锦踮起脚尖,轻轻将吻落高墨言的脸颊,说道:“墨言,你要答应我的,永远好好的,我可以容忍你没有抱负,我可以容忍你没有雄心,我可以容忍你的一切,唯独你要答应我一点,平安……”
高墨言眼似是被什么重击一般,这种毫无顾忌的深情彻底将他打动,他环抱住杜若锦的双臂越用力,她耳边留下了真挚而诚恳的话语:“我答应你,我什么都肯答应你……”
两个人坐榻上,杜若锦用脚轻轻点着地面,杜若锦轻轻左右摇晃着身子,哼着小曲,心情难得轻松起来,就听见高墨言郑重说道:“沉香,你觉不觉得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做?”
杜若锦看高墨言表情凝重,随即也认真起来,瞪大眼睛,问道:“是什么?我们还有什么事没有做?”
高墨言的表情依旧没有松懈下来,越认真了,杜若锦的心也揪得紧紧的,生怕高墨言又说出什么灾难一般的事情来。
“沉香,我是说,我们该有一个孩子了。”
粹不及防的话语传来,杜若锦的心从紧张戒备到彻底松懈下来,嗔怒捶打着他的胸膛,低喝道:“高墨言,你耍我……”
高墨言眉眼浮起一抹笑意,抓住杜若锦的双手,说道:“我怎么会是耍你呢?你看我有多么认真?你看,你看……”
高墨言指着自己的脸,非要叫杜若锦看,杜若锦看来看去,越看着像是捉弄人后忍俊不住的笑脸,杜若锦羞恼不已,跳到高墨言的怀里,张嘴便朝高墨言的耳朵咬去,高墨言大声呼痛,杜若锦没好气得不再理他。
高墨言俯看她,挑起她的下巴,问道:“又怎么了?”
杜若锦仰头瞪着他,说道:“刚才我根本就没有咬到你,你呼痛做什么?”
高墨言失笑,随即温柔得将她环抱住,她间摩挲着,爱怜得说道,“你真咬到我,我就不会呼痛了……”
便这片刻间,杜若锦的心再次沉沦,杜若锦勾住高墨言的脖子,羞涩而又大胆得将吻落他的嘴角,然后慢慢移动唇间……
次日,当杜若锦起来之时,莺歌告诉她,高墨言已经去了老太爷的房间。
杜若锦起床梳妆,身子略微有些酸痛,看到脖颈间欢愉的痕迹,杜若锦望着镜红润的脸加羞涩起来,整个人都洋溢着滋润过后幸福的光华。
杜若锦刚用完早膳,便见残歌进来说道:“他回来了,纸渲堂。”
杜若锦心里一紧,随即说道:“我就不过去了,你去问问如何一回事,”残歌沉吟着出门,便听见杜若锦他身后又说道,“残歌,你再问问他,他到底要去哪里?”
残歌微怔,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
到了晚些时候,杜若锦去高步青的书房。高步青自知道高砚语是始作俑者后,便老泪纵横闭门不出。杜若锦进去之时,高步青正握笔写字,远远看去,竟是龙飞凤舞,绝佳的书法。
高步青并未停下手的笔,说道:“你现明白,我为什么会给我的四个儿子取笔墨纸砚四个字了吗?”
高步青写完字,将手的笔小心得放好,长叹说道,“可惜,如今笔锋已经不,砚语获罪,纸渲也要离开我了……”
杜若锦心里一紧,只觉得愁思上涌无法排解,陪着高步青说了些话劝慰了他一阵才离开。
待到了夜间,杜若锦竟然又收到老太爷送来的紫檀木盒子,杜若锦诧异之余,也自知那里面装的是地契银票等家产。杜若锦捧着檀木盒子送回老太爷处,说道:“可是,孙媳觉得交给娘保管为合适。”
老太爷却无力得叹气,说道:“拿着,如今高家也只有你担此重任了……”
杜若锦推脱不了,只得接手,待到回到墨言堂,叫过莺歌来,闲话了一阵,杜若锦突然问道:“怎么不见二少爷去了哪里?”
莺歌说道:“二少爷去了三少爷房里,听说喝酒呢……”
杜若锦问道:“莺歌,你有没有听说三少爷要去哪里?”
莺歌紧忙回转身,拿起手里的鸡毛掸子装模作样得扫了一下桌面,含糊说道:“莺歌没有听说呢……”
杜若锦心里疑惑,看那态势,莺歌分明已经知道,可是她为什么不肯说呢?
正这时,残歌回来了,杜若锦闻见残歌的身上明显带着一股酒气,知道高墨言果然纸渲堂喝酒,所以残歌也跟着喝了几杯。
杜若锦去雕花铜盆绞了一条帕子,拿过来就要给残歌拭脸,羞得残歌满脸通红,残歌一把夺过帕子,说道:“我自己来。”
那副模样,惹得杜若锦哭笑不得。杜若锦坐他的对面,手里握着几颗琉璃珠子把玩着,问道:“残歌,你见到三少爷了吗?”
残歌回道:“见到了。”
原来,残歌进了纸渲堂,便瞧见高纸渲独自饮酒,神情黯沉,手长剑手,时而娱剑自乐,高纸渲见是残歌进来,于是苦笑着说道,“残歌,你来的正好,我自创了一套剑法,正要与你切磋一番……”
残歌上去夺过他的剑来,淡淡得说道:“你醉了……”
“我没有醉,不对,我一直醉着,残歌,你知道吗?我一直醉着的,从未醒过来……残歌,你知道什么伤人吗?”高纸渲断断续续得说道,又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残歌微怔,随即认真思着,说道:“师傅对我说过,剑虽然凌厉,可是伤人的还是掌力……”
“不对,残歌,我来告诉你,伤人的便是一个情字……”高纸渲匆忙打断残歌,将这话抛出来,残歌立时顿住。
或许是看出残歌的疑惑与不解,高纸渲苦笑得认为残歌年纪小,不懂得儿女情事,可是他哪里想到残歌只是惊讶于高纸渲的用情之深……
两人说着话,残歌又问起欣月的事来,高纸渲便将那日进宫后的情景说给残歌听。原来那日宫变之时,便没有见到欣月,高纸渲想当然得认为欣月定被皇上囚禁了,坏的结果便是秘密处死了,几番担忧之下,还是决定入宫探探。
高纸渲本是不保任何幻想的,可是踏进密室之时,现里面的烛光还是欣喜不已,待确定里面无第二人的情况下,高纸渲用力将密室门打开。
欣月一袭宫纱,高挑而又纤瘦,站高纸渲的面前,掩不住一脸的惊喜,说道,“我知道,你无论如何也会来看我一眼的……”
高纸渲疑惑说道,“皇上没有为难你?”
欣月摇头说道,“没有……”
当高纸渲问起欣月那日为什么没有出现宫殿之上的原因,欣月脸上却有了一丝怪异之色,说道,“那日,那日我已经被禁足……”
高纸渲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原来,宫变之时的前一个时辰,尚元阁内早已生过一场血战,只不过皇上下严令不准泄露半字,所以身宫的惠婕妤、高砚语,并不知情。本来,欣月从未进过尚元阁侍驾,可是那一日不知怎地,皇上叫人传过话来,要吃她亲手做的点心,欣月便提了食盒去了尚元阁。
皇上正批阅奏折,见到是欣月亲自提过来,并没有太多亲昵,欣月正要离开之际,却现送茶水的宫女有些奇怪,欣月立时便皇上旁边站住了,待察觉宫女从袖射出短剑来,便用双指摊开剑身,令那宫女大骇……
那宫女正是周姨娘,她虽然长得娇俏,可是头脑不如惠婕妤灵敏,她怎么不想想?弑君之后,如何善事?如何将皇位名正言顺得交到锦亲王手里?
周姨娘打量了欣月一眼,说道:“早就听说过,后妃之,还有这么个高手,只是没有想到竟是这般厉害,此等女子守皇宫可惜了,不如我将这个狗皇帝给杀了,你也出宫去……”
欣月没有言语,上去便是凌厉攻势,两人争斗了两来个回合,欣月才一剑刺周姨娘的左胸前将她制服,周姨娘临死前冲着皇上大喊道:“你等着,总会有人来杀你的……”
正是这句话,泄露了周姨娘等人的秘密。
皇上也大惊失色,周姨娘与欣月打斗之时,便密令侍卫们布控,严防死守,令不叫来的人出去,再听见周姨娘的话后,皇上又是一番咬牙切齿,将侍卫们重调控,看着有些失神的欣月,皇上面上现出几分疑惑来,说道:“告诉朕,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欣月轻轻得摇头,说道:“我都不知道……”
皇上自然不肯信,可是欣月刚刚才救了他的性命,他也不该不信她,于是上前轻轻捏住欣月的下巴,令欣月不得不仰头看他,皇上以令人无法逼视的气势朝着欣月,一字一句得说道:“你现就回宫,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都能再踏进你的宫殿半步,如果你敢私自出宫,宫殿内所有的宫女侍从的性命便是你任性的代价……”
欣月打了个冷战,知道皇上要如何做了,不过,即便欣月担忧,她仍旧有信心,赌高纸渲绝对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欣月说完,温柔得看着高纸渲,轻笑说道:“纸渲,你以后会娶一门良善女子,好好过日子,君威如此,我本想与你天涯,现看来是空落幻梦,我们走到哪里,都会被找到的。与其颠沛流离的日,不如我这繁华锦世默默念着你……”
高纸渲转过身,不再看她,打量欣月的房间摆设,知道恩宠仍,皇上对欣月还算是有几分情,高纸渲笑了笑,说道:“欣月,这宫里不比外面,外面可以用刀剑拼杀,这里却是刀光剑影不,暗箭难防,况且人心怕猜忌,你须让皇上安心。”
高纸渲的话,欣月如何不明白?高纸渲是叫自己不要再想着她,要一心念着皇上,让皇上再无顾忌宠爱她,那样她才能宫立于不败之地。
欣月含泪笑着,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高纸渲伸手本想拍拍她的肩膀,终是停半空收了回来,说道,“以后,我还会再来看你的……”说罢,便迅即从密室离开了。
而欣月见到高纸渲的背影迅即消失后,那强自压抑的哭声才冲破喉咙,大声哭泣起来,她知道高纸渲是永远不会再来了,永远不会再来看她了……
当残歌将这一切讲给杜若锦听,杜若锦已是冷汗淋漓。
原来那日皇宫,皇上都已是早有布置,原来一切都皇上的掌控之,所以他才被惠婕妤用剑架脖子上时,依然那么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因为他早已胸有成竹,只要一声令下,即刻有三军齐之势,侍卫冲进宫殿里来……
这么说来,如果那日事态展稍有偏差,如果高纸渲没有营救皇上,如果锦亲王临时起意要夺皇位,如果……
势必大殿上的人,一一逃不过生死之线。
这几日杜若锦一直为当日能够于惊险救出皇上而自喜,这一切看来都是多么的嘲讽?皇上坐龙椅上,是用如何的神态来看待几个人的争斗?
皇权至重,杜若锦总是不懂,或者不屑于懂,可是这里,她不得不懂,皇权掌控了一切,也掌控了人的**。非分之想,杀,无妄贪念,杀,欺君罔上,杀……
好长一段时间,杜若锦都回不过神来,残歌轻咳一声,见杜若锦双眼茫然的神色,轻声说道:“皇上已经下旨,恢复锦亲王亲王的封号,领兵五千,驻扎皇陵,并且恩准水凝烟产子后再启程。”
杜若锦定了定神,缓和了下心情,淡淡说道:“锦亲王走了,小王爷云泽也会进宫了,那样以后你就再也不能教他武功了……”
“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