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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此番后,恩怨且分明 (第1/3页)
第三十章:此番后,恩怨且分明
杜若锦一惊,紧忙问道:“三少爷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到今日,怎么还能为高纸渲而失态呢?
杜若锦定定心神,强颜欢笑道:“,一会我去前厅用膳之时,不还是会见到他吗?与其当面问这种问题,还不如私下里打听清楚了才安心。”
道:“三少爷是昨天晚上回来的……”
杜若锦听到高纸渲回来时,心里不是没有震惊的,那么昨晚自己感觉有人暗处注视着自己,看来也不似有错,那个人或许便是高纸渲。
杜若锦不急不缓得起了床,叫绿意服侍自己换了装,望着镜人,那眼神明显有一丝慌乱,杜若锦长舒一口气缓了心境。
道:“二少奶奶,今儿早上,要不要就房里用膳算了?”
杜若锦苦笑,说道:“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
杜若锦去前厅的路上,反复思量,见到高纸渲时句话到底该怎么样说,可是当她到达前厅,现高纸渲并不的时候,陡然的落差让她长长舒了口气才回过神来。
大夫人自是无所谓的,高纸渲回来也罢,不回来也罢,她并不关心。二夫人此刻不家,还不知道高纸渲回来的消息。
杜若锦挑拣着几口饭菜,食不下咽没有多少胃口,大夫人问起高墨言的去处,杜若锦搪塞过去才作罢。
待用过饭,杜若锦便欲回墨言堂,路过纸渲堂之时,身形略为一顿,正要举步离开的时候,便听见身后有人轻叹:“所谓驻足,不过就是片刻的挣扎,走过去了,也便忘记了……”
杜若锦没有回头,知道身后传来的定然便是高纸渲的话语,身形微颤,还未等想到说什么,便听见高纸渲又说道:“听说,二哥现已经宿了墨言堂……”
杜若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边上,强自欢颜,转过身去看着高纸渲时,已是一副笑靥如花,眼神明亮,说道:“是的,他如今宿墨言堂。”
高纸渲憔悴了许多,眉角那份萧瑟之意令人看了不忍,他一身白衣倜傥朗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罢了,罢了,二嫂始终是我的二嫂,不是吗?”
杜若锦紧咬着红唇,不知松开时早已是一道血痕,手里紧握着的帕子却不知何时掉落了地上,只见高纸渲弯身捡起那条帕子,递还给杜若锦之时,杜若锦再也压抑不住苦楚,接过来便转身而去。
手指间碰触的余温,犹是始终存一般,乱了杜若锦早已平静安然的心扉。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屏开了的没有错,所谓驻足,不过就是片刻的挣扎,过去了,始终便是过去了。
曾经不是没有心动过,曾经不是没有心伤过,曾经他也是自己心安的依仗,如今他转身而去之时,即便以担负重任为理由,也还是离去了。
两个人不能一起,到底缘于多少情由?
名节?耻笑?误会?
到底是因为两人身份所别,还是敌不过那份意深缘浅?
杜若锦苦笑,此刻的心境,是不是等同于缅怀过去的情感呢?
天色大亮之极,杜若锦抵不住睡意,终是沉沉睡了过去。
还思间,便听见是有急事,要您快些。”
刚进了门,便看到张妈给杜若锦使眼色,要她帮着劝一劝,杜若锦让绿意帮着绞了一条帕子,亲自拿着过去帮着大夫人拭脸。
大夫人没好气得便夺过去,自己拭了脸,将帕子扔给张妈,恨恨说道,“他秦家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简直是太不把我们高家放眼里了……”
杜若锦有些纳闷,张妈上前说道,“今儿个一早,夫人便接到益州城秦家的信,”张妈看杜若锦还是有些不明白,随即又低声说道,“就是大小姐的夫家……”
杜若锦恍然大悟,原来便是高良辰的夫家,随即问道,“那信上说什么?”杜若锦有些不解,难道是高良辰暴病身亡?
或许是看出杜若锦的心思,大夫人恼怒说道,“真不如死了的好,留世上也是给我丢人现眼……”
杜若锦心惊,正要起身与大夫人辩驳一番,便见张妈拼命向自己使眼色,后说道,“秦家来信,叫大小姐的娘家人把她给接回去。”
杜若锦陡然明白了这一切,正要说什么,没成想便见高纸渲从外边进来,惊慌之下,急忙握住茶盏暖手坐了椅子上。
高纸渲倒似无虞,给大夫人请了安,又给杜若锦请安,仿佛刚才未曾与杜若锦相见的模样,杜若锦微微欠了欠身,算是还礼。
大夫人端起桌上的茶盏,刚喝了一口,便摔了地上,喝道,“张妈,你现是老糊涂了吗?这茶水都凉了,还叫我喝,存心是气死我吗?”
张妈紧忙捡了地上的碎片,陪着不是,转身再去侍弄茶水了。
杜若锦却明白,大夫人手上那杯茶原本是和自己手里这杯同时倒的,自己手里的这杯犹热,大夫人那杯茶又怎么会凉呢?不过就是借故,将张妈给支出去罢了。
杜若锦坐椅子上,手里还握着那杯茶水,隔着茶几坐着的便是高纸渲,他神色凝重,貌似已经听说了此事,所以也不再言谈语笑。
大夫人脸色浮了一层霜,施了粉也遮不住面上的衰颜,说道,“秦家送信叫我们高家去接人,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非要活活气死,还有什么脸面宫里出入?”
杜若锦疑惑问道,“娘,秦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信上有没有说什么缘由?”
大夫人加恼恨,似是埋怨杜若锦不晓事,瞪了她一眼,才说道,“那秦家说良辰不守妇道,犯了七出,我生的女儿我能不知道她的秉性?她老实个人,平日里从屋子里赶也赶不出去,见了生人便说不出话来,怎么肯能会与人有私情?”
高纸渲这时插言说道,“纸渲倒是听说,前些时日,秦家那浪荡子与人赌钱,丢了很多钱财,他们秦家是不是入不敷之,所以才想打我们高家的主意?”
杜若锦这时也明白过来,高纸渲所言,定是猜测那秦家肯定输光了钱,拿着高良辰作践,要高家人去接,也不过是知道高家人重脸面,肯定会去服软,到时候为了让高良辰留秦家,秦家肯定会狮子大开口,趁机捞它一笔,好渡过难关。
大夫人恨恨得说道,“我也是那般想,只不过,只不过终究还是要有人去一趟的好,否则那秦家了浑,派人将良辰从秦家送回来,咱们就丢脸了。”
可是,如今,高墨言这个嫡亲的弟弟不,难不成大夫人的意思是想让高纸渲将高良辰接回来?
果然,大夫人稍后便露了话,就等着看高纸渲是否答应。或许是出乎大夫人意料,高纸渲没有犹疑便答应了,说道,“待我去秦家,非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浑人不可……”
大夫人抹着泪说道,“良辰嫁过来这几年,其实我也没少拿私房钱补她,可我知道她自己个是得不了的,肯定又会被那浑人给刮了去。有时,我也恨,当年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把良辰嫁到那蛇狼窝去,可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
杜若锦唏嘘不已,或许大夫人也是追悔莫及的,谁能不疼自己个的骨肉?看见她们受苦,比落自己个身上都疼?
杜若锦想完这茬,突然又想起,那高纸渲是被大夫人叫来去秦家接人的,可是自己个呢?大夫人叫自己来做什么呢?难不成是一起去秦家接人?
事是那么个事,可是却比杜若锦想的为复杂和狠虐。
大夫人看高纸渲应承了下来,也说了几句好话,将高纸渲支退了,单单留下了杜若锦一个人,神色也变得诡异了起来。
杜若锦有些莫名其妙,心却没来由得慌了起来,就听见大夫人哑着嗓子说道,“沉香,娘从前虽然待你生分,可是娘却信得过你,特别是那次你跟娘说了那些话,娘心里也着实感动了一番……”
杜若锦越听越心慌,手里一颤,茶盏里的茶水也溢了些出来,就听见大夫人她耳边哑着嗓子说道,“沉香,你听娘的,实不行,就将这个药给良辰吃不去,娘不能让她毁了高家的名声……”
杜若锦惊惧不已,就见大夫人手里拿了一根金钗插到自己的间,杜若锦料定那里面肯定藏着剧毒,握着茶盏的手还是有些颤,强颜笑道,“娘说笑了,她总归是您的亲女儿,何苦要……”
大夫人徒然老了几岁一般,跌坐椅子上,揉着胸口,说道,“高家的女儿被人休了,这是多大的耻辱?娘受不了别人的白眼和耻笑,娘也不能让别人来耻笑高家,所以,她必须死。”
杜若锦忘记是如何出的门,回到墨言堂路上,失魂落魄得想着大夫人的话,脑海里都是大夫人说她必须死的话,陡然间看见有人挡自己身前,正是高纸渲。
高纸渲倚廊柱上,手里握着一截断枝,细细把玩着,说道,“二嫂,确定要跟纸渲去益州城秦家?如果你现反悔,去给大夫人说,还来得及。”
杜若锦似是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悟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盯着高纸渲手里的断枝出愣,高纸渲挥了挥手里的断枝,状似无意得说道,“原以为,不过就是一截断枝,我可以好好怜惜一番,谁能想到,或许它也有重芽开花之日呢?”
说罢,不待杜若锦说什么,便随即离去,那一身白衣如风般飘逸。
杜若锦明白,高纸渲不过借断枝比喻成自己,不过就是一截断枝,不过就是一个聋哑可欺的女子,原来想要呵护,可是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开口说话,重绽放出自己的光彩?高纸渲,到底是你我无缘,还是我们压根突破不了世俗的尺丈?
我是该愧疚吗?
还是淡然任之,就当一切全没有生过?不过就是一场绚丽的梦罢了,梦醒了,自然便会回到现实里,那一身白衣,斑斑血迹,也不过是梦的景象,忘了,忘了。
杜若锦随着高纸渲去了秦家,那秦家果然已是落魄,整日打骂作践高良辰,偏偏高良辰是逆来顺受的性格不懂反抗。杜若锦般劝慰高良辰,可是那高良辰还是心如死水,原来她早就见到那杜若锦头上藏有剧毒的金钗,知道大夫人要她的命,她如何不绝望?
杜若锦将那金钗剧毒数倒出,说好话引导她,好歹叫她生出了去意。
高纸渲又逼着那秦家写出一封休书,高良辰颤抖着手接过来簌簌泪下。杜若锦不忿说道:“为什么只允许男人给女人写休书,难道就不能女人给男人写休书吗?”
高纸渲望着她,淡淡说道,“如果你想那么做,那么支持你的人,你猜会是谁?”
杜若锦听见高纸渲的话,生怕高纸渲再往下说下去,让高良辰察觉出任何端倪来,正待岔开话题,却现高纸渲早已别过头,没有再朝杜若锦看过来。
那背影分明是带了若干的寂寞,否则那寥落的身影怎么会如此凄然?
那身影分明是带了诸多的隐忍,否则那孤单的背影怎么会如此悲怆?
或许,谁都有不能自主的时候,不是想要将深情藏起吗?倾心而出的感情,怎么能轻易就能藏起?那情不自禁的流露,才是令人回味和感动的……
高纸渲,可是你我终究是一条不归路,是你能将使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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