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恨无端，昙花只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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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恨无端，昙花只一现

    桑睿的双眼慢慢有了几分怨毒，说道，“两条路，要么我妹妹下嫁高家，你让出正室之位，要么，你就自残一臂……”

    杜若锦听见桑睿的话，苦笑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八分了……”

    高墨言眉峰一抖，怕是这会也有些分寸大乱，良久才沉声说道，“你放心，我高墨言一定会给桑菱一个交代的。”

    去往妙真寺的初衷不过是为了散心，如今却无端卷入是非，高墨言又欠下一身情债，待回到高家，大夫人听说此事，又急又气，所幸并没有再刁难杜若锦，反而言语般维护，不让桑家人拿此事来作践杜若锦。

    高墨言不家，杜若锦大夫人的授意下要去桑府看望桑菱，又自觉独自前去不妥，于是便请了锦亲王与自己同去，锦亲王与桑丞相寒暄之时轻易溜到后院见到了桑菱，当然，也见到了高墨言。

    桑睿言语不忿，要卸下杜若锦一臂，高墨言拦身前，自愿断一臂偿还桑菱。可怜那桑菱芳心寸断，哀求桑睿不要伤害高墨言。

    床上躺着的桑菱也大喊道，“哥，如果你伤了高墨言一根手指，菱儿就自绝你的面前。”

    桑睿气恼不已，又无奈得冲桑菱问道，“菱儿，哥问你，你敢说你以后不会后悔？”

    桑菱躺床上，叹了口气，良久才哽咽说道，“哥，你要我拿什么去后悔？原本是想拿自己的性命去赌，现却是连死了也不如……”

    高墨言眼神闪过几丝震撼，说道，“桑菱，只要你开口，我愿意自废一只臂膀……”

    桑菱再也压抑不住，哭出声来，喊道，“不，我不准你这样做，你不过是想对我再也没有任何愧疚，我却不想让你没有愧疚，我要你心里有我，时不时得会想起我……”

    杜若锦微微叹气，心里不是个滋味，如果桑菱为之断臂的男人不是高墨言，那么杜若锦一定劝着这个男人去珍惜桑菱的这份真情，可惜了，她杜若锦做不到将自己的男人拱手让与她人。

    就杜若锦还感触之时，现握住自己手的高墨言，此时越用了力，手被握得有些痛，可是杜若锦仍旧没有吭声，她知道高墨言此刻心里怕不是个滋味，他并不是铁石心肠，难道甘愿断臂偿恩情的男人，会那般冷血无情吗？

    房间里，各人都处于静默之，气氛陡然紧张而悲凉起来。

    就这时，桑菱呼痛挣扎间，从床上滚落下来，高墨言朝杜若锦看了一眼，杜若锦无声的支持下，松开她的手，上前将桑菱抱起，重放床上。高墨言起身之极，才现桑菱那只完好无损的右手，紧紧扯着了高墨言的衣袖，闭目流泪不止，却如何也不肯放手。

    高墨言低声说道，“桑菱……”

    桑菱仍旧不肯松手，情绪无法自制，喊道，“是不是我一松手，就再无相见的可能？是不是我一松手，就再无哭诉的机会？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不去乞求的爱怜，可是我错了，我做不到那么无私，我想要拥有你，我想要和你一起……”

    桑睿听见桑菱的话，却是惊喜不已，皱眉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出手便扣住了杜若锦的喉咙，喝道，“高墨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选择，桑菱既是权相之女，又为了你废了一条胳膊，如今这个女人也我的手里，我给你时间去衡量，只是别超过我的耐性范围，否则她便是死。”

    高墨言猛然转身，衣袖被桑菱紧扯手里，竟然撕下一截来，高墨言怒道，“桑睿，我可以理解你为了桑菱所做的一切，但是如果你伤害到沉香分毫，那么我必要桑家血债血偿。”

    桑睿怒极反笑，对桑菱说道，“你现看到了吗？他为了这个女人，可是要我们丧家人的命，可是他却不将你放心上，究根结底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那么哥哥就杀了这个女人……”

    就这时，高墨言已经欺身上前，牵住了杜若锦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拂向了桑睿的脉门，未等触及，便听见道，“桑睿，你放开二少奶奶，否则……”

    桑睿身形一震，手不自觉的便松了松，趁着这个时机，高墨言将杜若锦一把拽回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身，长舒一口气，杜若锦伏高墨言的胸前，后怕不已。

    桑睿转过身看向了道，“绿意，我桑睿凡事都可以听你的，只不过这件事，事关我妹妹的幸福，我不得不……”

    道，“杀了二少奶奶，二少爷不但不再对桑姑娘的伤势愧疚，而会因为你的莽撞，连带得恨起她来，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你都想不明白？”

    桑睿一怔，随即有些语塞，说道，“我……”悻悻住了嘴，却还是恼恨不已，看向桑菱，就等桑菱表个态。

    桑菱无法承受这种重压，情绪终崩溃开来，大喊大叫道，“你们都给我出去，都给我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高墨言喟叹一声，说道，“你好好养伤，我过一两日便会来看你。”说罢，牵着杜若锦的手就往走了出去，绿意瞪了桑睿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墨言。”

    “绿意。”

    兄妹俩一起叫道，却又一起陷入沉默，许久，桑睿才安抚好桑菱的情绪，自个却挫败得走了桑菱的屋子。

    锦亲王仍旧桑府，杜若锦却没有去找锦亲王一起回，而是任凭高墨言将自己抱上马车，两人车厢里相视而坐。

    许久，杜若锦才说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我做不到将你就这么拱手相让，即便她那么可怜……”

    高墨言伸手将她揽怀里，轻轻触及她的脸颊，下巴抵她的头顶上慢慢打着旋，说道，“傻瓜，谁要你去拱手相让？你以为你就能决定的了我的去留吗？”

    他她的耳边低语，“我去只为你，我留也只是为了你，所以不要替我下什么决定，明白了吗？”

    杜若锦反身扑他的怀里，说道，“你知道我的忐忑吗？我好怕你一心软，便要了桑菱……”

    高墨言没有说话，杜若锦却疑惑他的沉默，抬头看他，高墨言靠车厢上，又累又乏，似是睡熟了一般。

    待到回高家，杜若锦仍旧不忍心叫醒他，吩咐车夫将马车牵到墨言堂，又让绿意去拿一床薄被来，杜若锦将薄被盖他的身上，自己偎依他的怀里，就这么守着他两个多时辰。

    待到高墨言醒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擦黑了。杜若锦又想起高墨言妙真寺内所见到的黑影，几番思估摸出一个人来，却又无法确定，几乎辗转不得安。

    待到了明日，便独自出了高家，却被人捂嘴拉倒小巷，正是楚惜刀。

    “你近来可好？”

    杜若锦挣脱开他，冷笑道：“托福，妙真寺还没来得及杀死我。”

    “原来你早猜出是我，你总算对我有恩，我又怎么能……”

    杜若锦打断他的话，喝道：“楚惜刀，你记住，我是为了美景才救你的，你并不欠我什么，况且我现后悔得紧，所以你如果想要灭口，就千万别手下留情。”

    楚惜刀或许是听出杜若锦的恨意，所以楚惜刀便退了几步，低低说了句：“我知道你现的困境，我会帮你，就当，就当扯平了……”

    杜若锦没有听清这句话，蹙着眉头疾奔离开。

    待到入夜，见高墨言神色凝重，跌坐椅子上长久不言，杜若锦守他身前，心里却生出不好的感觉，良久才听见他说“桑菱死了……”

    杜若锦大惊，想起楚惜刀那句话，情知定是楚惜刀杀了桑菱，却再也不敢言。好不容易熬到明日出了高家，街角处雇了马车，顺着记忆的方向，七拐八绕，几乎是瞎撞到了那座小院附近。

    杜若锦拿出碎银打了车夫，鼓足勇气敲门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露出一张精致却略添憔悴的脸，正是高美景。高美景看见杜若锦一怔，眼眶倏地一红，随即就要关门。

    杜若锦用胳膊抵门上，急急说道：“美景，你开门……”

    高美景略带哭音得说道：“二嫂，你走，你快些走，我现没有脸面见你。”

    杜若锦推门而进，仍旧是这个小院，熟悉而陌生，问道：“楚惜刀他人呢？我要见他。我要问他，到底是不是他杀了桑菱。”

    高美景上前几步，挡杜若锦的身前，问道：“二嫂，他真的杀了人吗？他答应过我的，从此不会再杀人……”

    杜若锦沉默不语，望着高美景的目光淡然，明显就是默认的表示。高美景起初不过就是犹疑不信，所以现即便是只有半信半疑，也会将她彻底击垮。

    “美景，你们不是远走高飞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杜若锦问道。

    高美景黛眉轻蹙，似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轻轻摇了摇头，便不一言垂下泪来。

    高美景久久才杜若锦的安抚下止住哭泣，拭去了泪，缓缓将她与楚惜刀的事情讲了出来，高美景那断断续续的话语里，却慢慢汇聚了一个令杜若锦乍舌的大阴谋。

    原来，高美景随楚惜刀远走天涯，游山玩水，月下泛舟，轻酌薄醉，两人倒也过了一段快乐似神仙般的日子。

    后来，楚惜刀逐渐的便有些腻烦了，总觉得壮志未酬，常唉声叹气，有时也默默沉思，任高美景怎样软语讨他欢心却无动于衷。

    渐渐的，楚惜刀性格又开始暴戾起来，常常无辜怒，吓得高美景瑟缩不敢出声。终是有那么一天，楚惜刀突然变得温柔起来，高美景受宠若惊，却意识到一定会有什么事情生。

    果然不出所料，楚惜刀劝服高美景跟自己回锦州城，因为他说自己有事未做完，如果不做完，一定会遗憾终生的。高美景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下来，但是要楚惜刀答应自己一个条件，那便是不再杀人，楚惜刀抱着高美景诚恳应了，高美景也放了心。

    不过，楚惜刀回到锦州城后，却对高美景抱起犹疑的态了。不过，高美景心里还是渐生悔意了，楚惜刀并不是自己心目那个洒脱不羁的男人，他心胸狭隘，凡事偏激妄行，动辄对高美景呵斥不断，高美景以泪洗面，慢慢看见楚惜刀时，眼神也不再有当初的爱恋，曾经的期待也转变为惊恐。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见院子外有脚步声传来，高美景脸色陡然变了颜色，急忙将杜若锦推到角落，用屏风挡了起来，上面还随手遮了一件粉色纱衣，匆忙坐椅子上，做出镇静神色，那边楚惜刀已然走了进来。

    高美景咬了咬嘴唇，长舒一口气，才说道：“惜郎，这几日你总是早出晚归的，这么辛苦，我心里看着不是个滋味，不如我们离开，再去过那逍遥日子。”

    楚惜刀走进屋子里，身形一顿，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和衣躺了床榻上，闭目不语。

    高美景上前，似是鼓足了勇气，才问道：“是不是你杀了桑菱？”

    床上一直无语的楚惜刀，这会突然坐起身，走近了高美景，捏起她的下巴，逼视着她，说道：“只有这一句，才是你想问的话？说，你为什么要问？你都知道了什么？”

    高美景的眼神明显有了一丝惊慌，咬着牙没有出声。屏风后的杜若锦紧张得屏住气息，生怕楚惜刀现自己后，给高美景带来麻烦。

    还未等思虑周全，只听“啪”的一声，楚惜刀甩了高美景一掌，喝道：“贱人，你现是越来越放肆了，竟然妄图来套我的话？难不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杜若锦霎时明白，楚惜刀已然现有人藏屋，此刻为难高美景，也不过是想逼着人自己走出来，杜若锦猛然推倒了屏风，喝道：“楚惜刀，你如今这般对她，难道是忘了她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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