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又这般,世像太迷离 (第2/3页)
杜若锦辞了大夫人,大夫人却一反常态,留杜若锦房里用饭,杜若锦辞不过,陪着吃了几口才出了门。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时,天色已经擦黑,杜若锦草草与残歌绿意用过饭,便让他们下去歇着了。
杜若锦正要换衣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拿着高砚语的玉佩,便拿手里把玩了一会,上面的“铭”字很醒目,杜若锦心想,这个字到底是何寓意呢?
杜若锦握着手里的玉佩,突然想到,高砚语高家的地位特殊,既不得宠又不得势,虽然现得了翰林院的差使,可是高家人都刻意避讳提起。不提起就意味着不需要面对高砚语此时为官的身份,不提起就证明他们心里其实是忌讳高砚语的。
可是,即便如此,高砚语从哪里得了这块玉佩呢?
杜若锦慢慢思,其一便是他的娘亲留给他的,可是高砚语的娘亲只是高步青外结识的青楼女子,如何持有这块名贵的玉佩?
其二,便是高砚语进了翰林院,有人送给他的,可是这也有想不通的地方,翰林院不过是清水之处,有谁人会送这样的玉佩给他?
正此时,门被人推开,惊了杜若锦一跳,原来是高墨言,只见他凝眉冷目,似是疑虑重重,坐椅子上斟了一杯茶,却迟迟没有送到嘴边。
杜若锦起身,问道:“你怎么了?”
高墨言有些犹疑,许久才说道:“大哥外面,真的,真的……”高墨言没有说完,杜若锦已经先自冷笑,说道:“我早说过此事,你却不肯信我,现觉得事情有些闹大了,可是,我告诉你,现再去抓他的把柄,难了。”
高墨言没有理会杜若锦的话,自顾自说道:“大哥的生意已经扩展到益州城,听蒋家公子说,益州城里好几家酒楼银庄都是大哥运营的,而且还有还跟其它几家酒楼商议合作之事,这也就罢了,可是高家如今是个空壳了,今天老太爷让我去公上支三万两银子,去置办些徐姨娘房里所用的檀木家具,还有高家过冬用的煤块,来的李账房竟然拿不出那些钱来,只是苦着脸说,高家看似兴旺,其实,其实是个死局了,撑不了多久便会完了。”
杜若锦也跟着着急,并不是说自己就是高家的一份子,而且,高家败落自己也会跟着吃苦头,所以扶持高家一把,自己也算是有个安身之处。可是,她嘴里偏偏不依不饶得说道:“那些毕竟都是你们高家的家事,只要不惦记皇上赏我的一千两黄金,这一切与我无关。”
高墨言一怔,随即有些苦笑,说道:“你以为我来对你说这些,就是为了你的一千两黄金?”高墨言说完,本想朗声一笑,声音却意想不到的暗哑,说道:“沉香,我现好为难,大哥这样做,是将高家蛀空了,可是我又怎能亲手揭大哥?我办不到……”
杜若锦心里也无奈叹气,高笔锋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大哥,要他去做那样的事,真是难为他了。所以,当杜若锦说要替高墨言做这件事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惊讶了。
杜若锦慌忙说道:“我只是不想看到大嫂就那样惨死,我告诉过你,杀死大嫂的人并不是我,那个人,其实,其实就是大哥……”
高墨言的脸色突变,一把抓起杜若锦的手,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杜若锦迟疑了片刻,还是如实说道:“还有三弟高纸渲。”
高墨言漆黑眸子异光突闪,勾起杜若锦的下巴,目光迥然,意味深长得问道:“你难道不觉得,你与三弟走的太近了吗?”
杜若锦心一凛,随即笑道:“高墨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说太多,你心里明白就好。不过,大哥之事,万万不可泄露,否则……”高墨言欲言又止。
杜若锦猛的甩开他的手,怒道:“你这是威胁我吗?如果我泄露出去,你难道想杀我灭口吗?”
高墨言一怔,随即无奈苦笑,说道:“为什么我每次与你说话,总是生出这些该死的误会来?我是想说,如果泄露出去,娘势必会伤心欲绝,我怎么忍心让她老人家为此事烦心呢?”
杜若锦松了口气,刚才郁结心里的气怒消失殆,转而有了几分羞赧,说道:“放心,如果没有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会说出此事的,我相信,他,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高墨言的眼神依旧犀利,似乎是要将杜若锦看穿一般,她耳边低语:“你就这样相信他?”
杜若锦本欲斩钉截铁得回答他,是的,我就是这样相信他,可是当想到高纸渲伴以欣月决然而去的背影,她迟疑了,他可信吗?
或许正是杜若锦的迟疑与动摇,才打消了高墨言心的恼怒,眼睛里的怒火也慢慢消去,长叹一声,说道:“你早些歇着,夜长了,不要着凉。”
高墨言的眼睛一直未离开杜若锦,他说完此话,内心不是没有期待,可是看着杜若锦许久没有丝毫反应下,终于作罢,转身离开。
就高墨言欲出房门的那刹那,杜若锦出声唤道:“喂”,高墨言猛然转过身来,眼光含着几分惊喜与不可置信,就听杜若锦说道:“那几本账册呢?交给我,我来处理。”
高墨言原本的预期没有实现,不禁苦笑,将账册递到杜若锦手上,留下一句话:“我要走进你的心里,比跨越千山万水都难上一万倍,对吗?”不等杜若锦回应,他便匆匆而去。
杜若锦站原处,久久回不过神来,或许原本的沉香,得到他的一份爱恋,都会惊喜万分,可是自己……因为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爱情只是一份祈望罢了。
杜若锦,或许,你该尝试着走出这尴尬的局面了。否则,你永远会被这些所谓的爱情局促被动着。
次日一早,大夫人就让张妈来知会杜若锦一声,收拾一下即刻前往妙真寺。
张妈说,大夫人已经备好马车,门口等着,要杜若锦立刻前去。杜若锦本想,好歹过些时日才去,没有想到竟是这般快,想带着残歌和绿意一起去,可是张妈为难得回道,大夫人只让杜若锦一个人前去。
杜若锦出了府门,上了大夫人的马车,看见大夫人脸色不虞,无精打采得靠车厢里假寐着,听见杜若锦的动静也没有开口说话。
杜若锦端坐她的身旁,轻轻唤了声“娘”后,也没有开口说话。时不时的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景色,自得其乐。
出了城,大夫人才睁开眼睛,杜若锦看见她双眼布满血丝微微诧异“咦”了一声,只听大夫人说道:“沉香,先前我确实是不赞同你跟墨言一起的,你也该知道你当时的情况,堂堂高家二少爷娶了一个聋哑人,叫高家怎么抬起头来?”
杜若锦不吭声,当家杜沉香如何嫁入高家的,至今还是一团迷雾,而高笔锋所说,高老太爷对此事态一直不明朗之说,也考证之。
大夫人似乎也没有想得到杜若锦的回应,继续说道:“静容死了,高家账目至今也弄不清,如果高家就这样完了,可如何是好?”说着便长叹了一口气。
杜若锦心里一动,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继而说道:“娘,咱们高家怎么可能突然账目就亏空了?会不会是账房上弄错了?前几天,我还看大哥给谦定了一套纯金饰,听说怎么着也要几千两银子……”
大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勉强说道:“或许那是你大哥这些年做生意的积存,你这话不要乱对人说,否则叫居心不良的人听了去,再生出什么是非来。”
杜若锦很乖巧的点头,说道:“娘说的也对,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说,是大哥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高家亏空的,毕竟当初是大嫂当家嘛。”
这下,大夫人的脸色加不好看了,沉吟了一会才说道:“随别人怎么说,只要笔锋站得正,就不怕影子斜。别人三两句,难免会有失真的地方。总归,咱们是一家人,自己人不要吵吵闹闹就可以了。”
杜若锦暗叹,还犹豫,是不是要继续将话递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妙真寺到了。
杜若锦扶着大夫人下了马车,两人徒步前去山顶上的妙真寺,张妈和几个下人跟后面,因为大夫人身子骨有些弱,所以大家都走得慢了些。
到了妙真寺,见到了清方大师,他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主持还与人悟禅机,两位女施主请到禅房稍作休息,这边请。”
杜若锦有些疑惑,到底是谁,能让清远主持这般看重,亲自与他打机锋?
杜若锦与大夫人一同进了禅院,依旧是上次来过的那个房间,只是没有了上次通行的柳氏,看得出大夫人也有些伤感,杜若锦坐着不自,便寻了个事由出了门。
穿过禅院的二进门,便来到了那片竹林,杜若锦记起,竹林后面便是锦亲王小住的竹屋,杜若锦站水湖前,隐约听见锦亲王朗笑的声音,杜若锦沉吟再三,欲转身而去,哪成想,一扭头的功夫便看到一个身影,跃上了竹筏。
杜若锦忙掩身竹林,透过竹林的空隙,看见那个蒙面人站竹筏上,用脚水面上轻轻一点,竹筏便毫无声息的及近竹屋,杜若锦正要惊呼向锦亲王示警,却现那名蒙面人却不急于登上竹屋,而是敛身近竹屋,似是听屋里人的谈话。
杜若锦心里一急,便疾步走了出来,边大声喊道:“来者即是客,我来妙真寺是清远主持的客,来到小竹屋,便是王爷您的客人,怎么不见两人地主之道呢?
不过才一句话未完,那名蒙面人已然不见。杜若锦料道,定是来不及乘竹筏而去,所以选择潜水遁去。果然,拿眼去瞧岸边,那名蒙面人从手跃出,几个起落,便离开了近处。
锦亲王从竹屋里走出来,清远主持伴后面,锦亲王看到竹筏竹屋这一侧,也没有丝毫诧异,不过是嘴角暗含了一丝冷笑。
锦亲王踏上竹筏,欲去接杜若锦过来竹屋,杜若锦辞不过随着锦亲王到竹屋小坐。清远大师坐竹椅上,慈眉善目,手握念珠,凡话起必是一句阿弥陀佛。
杜若锦道出了来意,清远大师答应一会亲自见大夫人,诵经祈福。
杜若锦怕大夫人寻不见自己着急,所以与锦亲王闲话了几句,便与辞别,临出竹屋之时,杜若锦说了句:“锦亲王,独处竹屋,虽然安静,可也保不齐会有隔墙有耳之时。”
锦亲王温和一笑,说道:“本王明白,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躲不过,我安然待之。”
杜若锦心里也算是有了底,起码锦亲王敢再次独居竹屋,也算是有备而行,随即离开竹屋回到了禅院。
大夫人正急着去佛堂,看见杜若锦回来便随口问了句她去哪里了,杜若锦低声答,说道:“刚才遇见了清远主持,他答应亲自给我们高家诵经祈福。”
大夫人自然高兴,清远主持近些年已经鲜少出来主事,寺里的大多数事务都已经交给了清方大师,所以,这也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情。
当杜若锦随着大夫人进到佛堂,清远主持已经坐蒲团之上,闭目凝神,手握念珠,念念有词。
大夫人与清远主持寒暄了几句,清远大师便开始诵经,大夫人闭目聆听,手握木鱼,轻轻敲打。
杜若锦虽然一向觉得佛法肃穆精神,可是毕竟难以沉浸其,便开始思竹屋外那个蒙面人到底是谁。想当初,楚惜刀也曾扮作蒙面人刺杀过锦亲王,如今楚惜刀与高美景早已浪迹天涯,断不会是他潜回锦州城做此事。
杜若锦越回忆,越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不禁心里暗暗焦急起来。正这时,一偏头就便见有个熟悉的身影经过,杜若锦猛地起身便追了出去。
才转过一个回廊,便看见此人正是高纸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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