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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且只把,诗酒写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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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且只把,诗酒写年华 (第3/3页)

珞不想死,璎珞不想死,求你说出实话来,这一切都是你说给璎珞听的。”

    谦朝高笔锋哀怜的看着,委屈得说道:“既然如此,那谦不如就认下罪来,一死了之。”

    高笔锋上前,一脚踹开璎珞,只不过这当胸一脚,已经让璎珞去了半条命了,谦似惊似怕得挨高笔锋身边:“嘤嘤”哭了起来。

    闻步青恼怒不已,勒令柳氏罚跪祠堂一夜。

    杜若锦和高纸渲对望几眼,怕再引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没有再提起那块挂件自己手里的事。

    回到了墨言堂,已经是深夜了,杜若锦虽然很困,却被今天三番几次的事情弄得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掌握了很多头绪,可是偏偏又经不起推敲。

    马叔是谁杀死的?

    指使璎珞的人,到底是不是谦?

    杜若锦本想倒头就睡,可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还是决定自己给柳氏送条毛毯去。到了祠堂的时候,现有人人影祠堂房门前,手里还拿了一截竹筒,正嘴对着往里吹。

    杜若锦惊呼:“来人呀,来人呀,救命呀……”

    等到离祠堂近的高纸渲赶到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然不见,高家上下又被惊动了起来,各房各院的理打着灯笼就往祠堂这边来了。

    大夫人让张妈将门打开,高纸渲立即制止,说道:“张妈,里面有毒烟,你把钥匙给我。”

    张妈战战兢兢得将钥匙递给了高纸渲,高纸渲屏住呼吸打开房门,冲了进去,片刻间,将已经昏迷的大少奶奶给抱了出来。

    高笔锋将柳氏接了过去,高步青马上为柳氏把脉,又开了药方,因为高家有现成的药材,所以便让人按着方子去煎药了。

    柳氏被人抬回笔锋堂,众人却还齐聚祠堂外面不散,议论纷纷。

    众人高步青的催促下,还是散了去,各自回去。杜若锦也转身离开,手里还握着那条毯子,脚步沉重。

    高墨言默默地将杜若锦送回墨言堂,看着杜若锦走进了房门,才叹息离开。

    杜若锦将身子抵门后,她何尝不知跟自己身后的人是谁呢,只是那又怎么样呢?

    当夜睡得极不安稳,似乎一直听见高家上下熙攘的声音,杜若锦直到天亮才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天色已近午,杜若锦揉揉头,说道:“绿意,怎么没有叫醒我呢?”

    道:“昨夜大家折腾到那么晚,都没睡好,大夫人说今儿早上就各自房里用膳。”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说道:“大少奶奶醒过来了没有?她房里如今没了丫鬟,是谁伺候着?”

    道:“大少奶奶醒过来了,就是吃不进东西去。昨夜里,府里的人就把璎珞的尸体给拉出去埋了。谦本来想去伺候大少奶奶,可是大少爷不允,就从大夫人房里拨了一个丫鬟过去,叫玳瑁,她也是跟我同年进府的,说起来,玳瑁和我关系还是数着好的呢。”

    杜若锦说道:“待会,你跟我去趟笔锋堂,一起去瞧瞧大少奶奶,只是咱们这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道:“可巧了,小王爷上次送来的东西,绿意还收起来一些呢。就怕二少奶奶您心一热,一股脑都给送出去了。”

    杜若锦失笑,与绿意闲话了几句就出了墨言堂。

    快到笔锋堂的时候,杜若锦还是思虑再三,又回头叫上了高美景,一起去瞧柳氏。如果没有昨晚那件事,只怕高美景是不会甘愿去的。

    杜若锦和高美景刚踏进笔锋堂,就听见高笔锋呵斥玳瑁的声音:“玳瑁,我念你是娘身边的丫鬟,这次就饶了你,往后你再敢支使谦儿做事,看我怎么处置你。”

    谦说道:“大少爷,您先别生气。大少奶奶了毒未愈,玳瑁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去帮把手也是应该的,再说,今天您就要出门去南边了,还是先去给老太爷、老爷和娘他们道个别。”

    高笔锋又和颜对谦说了几句,这才出来,迎面碰上杜若锦和高美景,点头示意就离开了。

    杜若锦踏进房门,便看见柳氏卧床上,目光有些涣散,玳瑁端着一碗粥,却怎么也喂不进去。谦看见两人走进来,目光一凛,起身问了安,便一旁低头不语。

    玳瑁看起来是个口舌伶俐的丫头,当即说道:“大少奶奶不听人劝,再加上没个人疼,可不是就连饭也吃不下。”

    谦有些迟疑的开了口,说道:“玳瑁,瞧你这话说得。大少奶奶怎么会没有人疼,大少爷不就是疼她的人吗?”

    杜若锦和高美景都对谦的话不置可否,可是两人都没有接话,原来以为玳瑁顶多心里不满,嘴上不敢言语,没有想到,玳瑁毫不客气得回道:“大少爷心里疼得是谁,只怕那个人心里清楚,我虽然是从大夫人房里指过来的,可也是看的明明白白,一点也不含糊。”

    谦不做声,接过玳瑁的碗来说道:“玳瑁,你去给二少奶奶和二小姐倒茶,我来喂大少奶奶。”

    玳瑁没好气得将碗递给了谦,朝杜若锦和高美景福了福身,就去斟茶了。

    谦才要试着给柳氏喂饭,手上一慌,饭就洒了一地,急道:“啊,大少奶奶,都是谦不好,谦这就去再给你端一碗来。”

    玳瑁进来后,看到地上一地狼藉,倒是不甚惊奇,似乎是意料之的事,便紧着收拾起来。高美景站门口,朝谦的身影张望了下。

    杜若锦站得离柳氏近了些,正要唤她一句,便被柳氏抓紧了袖口,只见柳氏血红着眼睛,表情狰狞说道:“你信不信,他们不敢杀了我的。”

    杜若锦有些惧怕,不敢用力挣脱,却也不敢再站她的身前,说道:“我信,我信……”等到柳氏的手一松,杜若锦便站得远了一些。

    高美景正好进来,见到柳氏那般模样,倒是没再冷言相对,和杜若锦放下手里的东西,便齐齐出了笔锋堂。

    高美景边走边说道:“二嫂,你说到底是谁,非要杀死大嫂不可?”

    杜若锦眉眼一挑,半是玩笑半是试探,说道:“怎么?这个家讨厌她的人还不够多吗?你难道就不想她死吗?”

    这一席话,高美景听的是脸色煞白,连脚步也有些慌乱了。

    高美景听见杜若锦的话,脸色突地煞白了,急忙摆手道:“二嫂,这话可不敢乱说,平日里我没少恨过大嫂,可是,要说我有杀她的心,那是万万没有的。”

    杜若锦掩嘴笑起来,说道:“看把你给吓的,二嫂不过说随意说说罢了。”

    高美景松了口气,不依得上前就要呵杜若锦的痒,笑道:“大嫂不过是刻薄些,二嫂才是心狠之人,说几句话就要把人吓死。”

    两人说笑着,就看见高笔锋从大夫人房里出来,几个下人抬着行李往外走。原来,今天便是高笔锋启程之日,老太爷给高笔锋训了话,这才叮嘱大夫人要派人好生侍候着。

    回到墨言堂,杜若锦迟疑着没进门口,便见房门突然被打开,高墨言站里面,稍侧了下身子,杜若锦便走了进来。

    两人一开始谁也没寻话开口,杜若锦坐妆台前,整理妆容,却下意识得从镜子里去看高墨言,高墨言的目光自然是落杜若锦身上的,杜若锦羞了个面红,许久,才作似无意的问道:“你要对我说什么?”

    高墨言沉吟了许久,看似不知如何开口,久久才说道:“你上次说过的事情……”

    杜若锦冥思苦想,也不知高墨言说的是哪一件事,随即问道:“到底是何事?”

    “关于阮真的……”

    杜若锦一怔,原来是她,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问道:“你肯放手?”

    高墨言坚定果断的回答:“我从未想过要与她执手。”

    “你与她谈过吗?”

    高墨言怔住:“没有,要我跟她谈吗?”

    杜若锦暗叹,这个傻子,难道要我去跟阮真谈?然后被大家看成是我争风吃醋,将妾室给赶了出去吗?可是,想着也便罢了,开口就说道:“那么,我来与她谈,始终是为了她好而已。”

    杜若锦说着话,用手去摘下上的簪子时,簪子不小心被丝缠住,杜若锦用力一挣,扯得生痛,倒吸一口凉气。

    “不要动,让我来。”

    高墨言伸手,慢慢将簪子上的头解开,杜若锦通过镜子,看到他专注而认真的神情,有些感慨。当高墨言将簪子取下来后,杜若锦恰巧猛然起身,头撞到了高墨言的下巴上,杜若锦吃痛,轻轻“啊”了一声,只不过这一声“啊”让高墨言再也把持不住,将杜若锦抱了个满怀,低低念道:“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杜若锦不语,我的残忍难道仅仅针对的是你吗?还有我自己啊!

    高墨言将杜若锦抱怀里,力几乎要令杜若锦窒息,杜若锦想要推开他,却挣扎不出任何气力来,艰难说道:“你放手……”

    高墨言声音低哑,语气却不容人置疑,说道:“我这辈子只是想与你执手到老……”

    杜若锦的心弦被撩拨了那么一下,顿时有些茫然与无措,理不清自己是否期待这份纠结的感情。

    “沉香,相信我……”

    不过,这一声沉香还是让杜若锦醍醐灌顶,猛然醒悟过来,高墨言的眼里,她是杜沉香,她一直是杜沉香?

    不,高墨言,你喜欢的是不是当初的杜沉香,而我是杜若锦,能说会道能言善辩的杜若锦,杜沉香早已经死了,你娶妾那日……

    或许是现了杜若锦眼神异样的冰凉,高墨言拥着她的臂膀松弛了下来,低低念道:“沉香,我……”

    杜若锦猛然推开他,说道:“不要叫我沉香,你的沉香早已经死了,她死了,而我不是沉香,我不是沉香……”

    高墨言似乎没有料到杜若锦反应的这般激烈,有些吃惊,随即说道:“沉香,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说。我承认,原来是我忽视了你,我承认,我原本对你不够好,我承认,我娶了一个聋哑的妻子不是我心所愿,我承认,我搬出墨言堂独居冷落了你,我承认,我不该你有难时没有出现你的身旁,我承认……”

    杜若锦早已泪流满面,她的眼神止不住流下来,是为了高墨言的表白,还是为了杜沉香的委屈?杜若锦借用了杜沉香的身体,所以有句话叫做,感同身受。

    杜沉香的苦,杜若锦穿越而来的日子里感同身受,那该是怎么低声下气存活下去的女人?

    杜若锦的拒绝太过于明显,以至于高墨言的神色渐渐暗沉下去,他低哑着嗓子,问道:“是不是无论我怎么样做,你都不会再接受我?”

    杜若锦别过头去,不肯看他,她心里好乱,好乱,或许这句回答才是切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肯回答,是吗?”

    杜若锦再次朝他看去,被他目光的悲伤和沉沦刺得心口痛,不禁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完,她有些后悔。

    高墨言深叹一声,走近杜若锦,牵过她的手,一同坐下,认真而坚定地说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与你成亲以前,未喜欢过别的女子,与你成亲之后,即便未曾与你……我也从未亲近过别的女子。可是,我现喜欢上了你……”

    “高墨言,你太自私……”杜若锦当即回道。

    高墨言伸手“嘘”了一声,说道:“听我说完。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夫妻成亲之时,都会一见钟情,有些便是慢慢爱上了的,难道你就不能允许我,成亲两年后爱上你吗?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杜若锦一时有些迷茫,心道,高墨言,你成亲两年的娘子杜沉香已经死了,你拿什么去补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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