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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问韶光,幻灭谁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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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问韶光,幻灭谁与共 (第3/3页)

 “慢着,要我去不是不可能,只是你们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你们执意如此,等二少爷回来了,他也不会将这事轻易放过去,好歹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杜若锦说这话也算是破釜沉舟,她知道大夫人虽然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可是她如果处死了绿意,自己也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本来,我是可以不跟你讲条件的,但是,你既然还是高家的二少奶奶,我也不会做出对你赶杀绝的事,你要我们答应什么条件,你快点说。”大夫人沉住气,也拿出高家大夫人的气势来。

    杜若锦一字一句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不管我锦亲王府,受到多少屈辱,我都答应将阮真带回。但是,你们也要给我保证,让高墨言,高家二少爷,给我写一纸休书。”

    杜若锦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谁也不曾想到,她的条件竟是要一封休书。难道她不知,女人大的羞辱就是丈夫的休书吗?多少女人看到休书时,宁愿一死了之,也要保全名声,她,高家的二少奶奶,可是疯了吗?

    大少奶奶看大夫人若有所思的模样,急道:“娘,依儿媳看,就答应弟妹。”

    二夫人也大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大夫人脸上终于有了些松动,说道:“好,我答应你,让墨言给你写一封休书。不过,我要提醒你……”

    杜若锦心里冷笑,当即说道:“无妨,我意已决。”

    大夫人喊道:“来人,拿纸笔来,让二少奶奶立下字据。”

    纸笔拿来后,大少奶奶写下字据的内容,让杜若锦签名,杜若锦看大少奶奶字迹娟秀,可惜了,人却歹毒得很。杜若锦毫不犹豫得字据上签下名字,字迹龙飞凤舞。

    杜若锦要去锦亲王府的消息,瞬间传遍了高家上下,也顷刻间传遍了整个锦州城。谁都想看看,这位自幼隐疾,却夫君娶妾之日能突然开口说话的女人。

    有人说,她是嫉恨,妒火攻心,烧的七窍通了。

    有人说,她是眷恋,深爱夫君,情之所钟。

    杜若锦出了高府大门,看见周围都是看热闹的老姓,杜若锦轻纱遮面,迅速将倩影掩进了软轿之,老姓都是唏嘘之声,有些不甘心的,就跟着一起去了王府门前。

    杜若锦下了软轿,径直走进了锦亲王府,王府总管张贵说,请高家二少奶奶偏厅等王爷召见。

    杜若锦是存心要折腾出事来,并不随着张贵去偏厅,而是顺着院子直直前去,走到了正厅之,大刺刺得坐椅子上。

    张贵翻个白眼,怪杜若锦有些不识抬举。杜若锦不理会他,左右打量着王府的摆设自得其乐。张贵有些急了,王爷要他带杜若锦去偏厅,杜若锦现却正厅坐着,王爷如果了火,那可是他办事不力呀。张贵跌下脸来,半是威吓半是哀求,杜若锦不为所动。

    张贵锦亲王府做总管这些年,还从未碰到这样的女子,简直,简直就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恬,恬不知耻……

    杜若锦这里坐了半个时辰,王爷依旧不见踪影。杜若锦知道王爷这是故意整治自己,随即闭目养神,坐那里就跟老僧入定了一样,动也不动。

    突然觉得鼻尖有些痒痒的,睁开眼一看,有个毛茸茸的小虫子就鼻尖上晃悠来晃悠去,杜若锦大声惊叫,马上跳开身子。听见一阵童声“咯咯”笑,原来竟是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稚气不减,眼神全是捉弄后的笑意。

    男孩忍住笑,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努力作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来,问道:“你就是高家二少奶奶?”

    杜若锦一头雾水,答道:“正是。”

    男孩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听说你上不侍候公婆,下虐待仆从,还容不下你夫君的妾室,可有此事?”

    如若不是他的声音还是稚嫩,杜若锦可真要被他吓了一跳,说道:“这是哪里的话?你小小年纪就不辩青红皂白就乱讲话,长大了如何了得?”

    张贵旁边“咳”了几声,杜若锦看向他,他正拼命对自己使眼色。

    杜若锦恍然大悟般,指着被杜若锦教训得有些恼羞成怒,兀自做出一本正经模样的男孩,大声惊呼道:“你不会就是锦亲王?”

    杜若锦围着这个,刚到自己肩膀高的小男孩转了几圈,男孩被杜若锦的眼神盯得浑身毛,羞恼不已,喝道:“大胆民妇,竟然如此无礼。”

    杜若锦上前揉揉他的头,笑道:“恩,不错嘛,人虽然小,也很有王爷的做派嘛。”

    男孩看镇不住杜若锦,跺着脚急道:“你,你, 你给我跪下,我要打你手板子。”

    杜若锦作惊讶状:“那可不行,跪久了下肢血液不通,对身体不好。手是不能打了,我这双巧手,可是会做好多些玩意哟。”

    杜若锦冲他眨眨眼睛,他果然有些上钩,问道:“你都会做些什么玩意?”

    “你玩过风筝吗?”

    男孩迷茫得摇摇头,杜若锦大声喊道:“风筝,天上飞的风筝,你没有玩过?“杜若锦手脚忙乱的比划着,男孩还是摇头。

    杜若锦心叹,这是什么世道呀?八岁王爷有侧妃,却连风筝都没见过?杜若锦虽然不知道现是什么朝代,可是风筝不是历史很悠久了吗?现代,三岁孩童识纸鸢。

    男孩对风筝有些好奇,拉着杜若锦问东问西,杜若锦心里得意,俯下身子,对男孩谆谆诱导道:“不如这样?我给你做风筝?你让阮真跟我回高家?如何?”

    正这时,屏风后面传来一声低哼,男孩马上闻声色变,脸上现出几丝惶恐,一声不吭嗖的跑开了,速之快令杜若锦吃惊。

    杜若锦还好奇这个莫名其妙的锦亲王,究竟是如何一回事的时候,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面如冠玉的男人,头抹紫玉,一身紫袍,威严而冷漠,他的身边伴着一个娇媚的女子,正拿眼死死盯着自己,俱是敌意。

    张贵走上前来,说道:“王爷,奴才该死,奴才本是奉命请二少奶奶去偏厅,可是她却执意来正厅……”

    杜若锦又是倒抽一口凉气,难道这才是锦亲王?

    锦亲王走到主位上坐下,身旁的女子紧忙奉上茶,娇滴滴得说道:“王爷,请用茶。”

    锦亲王一挥手,那女子只要悻悻得将茶盏放下,挨锦亲王身边站着,并不敢坐。

    反而是杜若锦一直大刺刺得坐椅子上,因为惊讶,连行礼也忘记了。

    “大胆,见了王爷也不下跪。”那娇弱女子对着王爷说话娇滴滴的,对杜若锦说话可是用足了劲,几乎要震得杜若锦耳朵嗡嗡作响。

    杜若锦站起身来,福了一礼,恭敬说道:“民妇见过王爷。”她始终没有跪下。

    她本想,王爷一定会气急败坏,可是锦亲王一直闲闲淡淡,面上阴郁之色稍减,也不难为她,问道:“本王要你偏厅,你为什么执意来这正厅?”

    杜若锦早已想好了措辞,答道:“民妇虽然是一介小民,可是行的端做得正,又是正室,自当可以出入正厅,那些偏厅也只有那些……”

    杜若锦的话,明显是影射阮真和锦亲王的侧妃,锦亲王身边的女子脸上挂不住,指着杜若锦就喊道:“王爷,你看,你看着刁妇,妾身姨妹就没有说错,可气的是真儿哭得死去活来,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傲慢无礼。王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呀。她欺侮真儿,就是不给妾身面子,不给妾身面子就是王爷面子。”

    杜若锦掩嘴轻笑,锦王爷的侧妃不亏为阮真的姨姐,果然撒娇耍赖的功夫胜一筹,说道:“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王爷面子,不给王爷面子就是不给皇上面子呢?或者你大可以直接说,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皇上面子。这样岂不是能唬人?”

    锦亲王的侧妃名为温依绣,她进门是锦王妃去世之后,王爷身边除了她,现并没有娶别的女人进门,正妃的位置也一直空着,温依绣自认为她离正妃的位置,只是一步之遥,只等哪天王爷一高兴就将自己给抬上名分去,所以她锦亲王府一向骄横惯了,也只有王爷面前收敛一点。

    眼下王爷不为自己的话所动,还被这个可恶的女人嘲笑,当下忍不住喝道:“贱人,你还敢笑?不把你拖出去打死,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温依绣正想唤人进来拿下杜若锦,抬眼看见锦亲王正看着自己,目光冷郁而犀利,当下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锦亲王又将目光落了杜若锦身上,问道:“你难道就不怕本王惩罚你?”

    杜若锦坦然一笑,说道:“整个锦州城的老姓,可都门口等着看呢。看王爷要如何处置我这高家二少奶奶。王爷难道要不顾及身份吗?”

    “你恶名远扬,本王就是处死你,也是依从民意,他们只会拍手称快,难道还会指责本王不成?”

    杜若锦冷然一笑,又重坐了下去,说道:“你口的恶名远扬,恐怕只是你枕边人的嘴里的话?请问,当你想处置民妇时,就算不升堂提审,也要找人去调查事实?只是从当事人口听来的话,如何就能作为定罪的呈堂证供?如果冤了民妇,民妇又去哪里上诉呢?即便找到了地方,又有谁敢受理王爷的案子呢?”

    若锦的话虽然有理,可是这古今混用的话语之下,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果然,杜若锦看到,锦亲王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似是惊,似是喜,似是忧,似是虑,端的是令人疑惑不解。

    锦亲王目光深不可测,头上莹莹紫玉,映得杜若锦坐立不安。

    锦亲王轻舒一口气,似是试探得问道:“听说,你是自小隐疾,又聋又哑?可是突然有一天就开口说话了?”

    杜若锦一直是理直气壮得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令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这问题上第一次有了些迟疑,慢慢答道:“是的。”

    锦亲王不着痕迹地抿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温依绣说道:“去给你的姨妹说,要她马上回高家。”

    温依绣不可置信得看着锦亲王,直到锦亲王的脸色再阴郁下来,才悻悻得应了下来,临走又不甘得瞪了杜若锦几眼。

    不光温依绣惊诧,就算杜若锦自己也是惊讶不已,她此行是为了救绿意性命,早已是豁了出去的势头,否则也不会这么肆意言语,可是,可是这个锦亲王会不会太善解人意了,丝毫都没有难为自己,就将人交给自己带回高家?

    或许是看的出杜若锦眼的疑惑,锦亲王眼的笑意深了,意味深长得说道:“你突然开口说话,也算是一番奇遇,而本王对待有奇遇的人,一向是特别礼遇。”

    杜若锦茫然点点头,就看见温依绣带着阮真走了进来,阮真“嘤嘤”哭着,似是十分委屈,低低哀求道:“王爷……”

    杜若锦笑道:“王爷,恐怕难如你所愿,看来我夫君的小妾,宁愿留王府做一名丫鬟,也不愿意回家做半个主子了?”

    温依绣脸上也不好看,阮真面色涨红,急道:“你,你不要乱说……”

    “你难道没有说过此话?”杜若锦咄咄逼人,她意思很明确,离间温依绣和阮真,当温依绣知道,自己姨妹存了争宠之心,自然会疏远她,也不会再为她出头。

    果然,阮真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温依绣黑着脸说道:“真妹,既然嫁入了高家,就应该守妇人的本分,从此后不要再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阮真看失去了依仗,凭她自然不敢锦亲王府哭闹生事,只好有些挫败得站杜若锦身边,看样子像是服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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