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家败了人忧郁太姥爷不久弃人世 (第2/3页)
一圈一圈的缠紧,缠一次比上次紧一次,缠一次要比上次紧一次,直到把四个脚趾偎折,四个脚趾横着贴在了脚底板上,脚,从大拇指两侧到脚后跟两侧如果各画一道线,成为了一个锥子型。
裹脚从开始裹,到最后裹成,是个非常痛苦的过程,开始裹时,要把缠好白布带子的两只小脚压在几十斤的“捶布石 ”底下,脚用布给缠木了,用石头给压木了,要隔一段时间抬起“捶布石”,松开裹脚布,让血脉通一通,抬起了捶布石,松开了裹脚布,被偎得变了形的脚趾筋骨已化了脓,脓水失去了裹脚布的压力,会“噌”的一下蹿出来,这样的情况要反复多次,脚就逐渐变了形,变了形的脚开始不能走路,要自己扶着墙慢慢的锻炼,慢慢的适应,从此以后裹脚布就再也离开这双脚了。
我母亲的脚十五分分长,过去有三寸金镰之说,也就是十公分长了,十五公分的脚需要五虚岁时裹,那么十公分长的脚需要几岁时裹呢?我看也只能三两岁(虚岁)时裹了,一个小孩子,还未懂事,还未发育,就要受到这样非人的摧残,怨不得在五四运动中,鲁迅等文化先驱,鞭苔封建礼教是杀人的恶魔呢。
满清被推翻了,中华民国政府号召国人不要再裹脚了,可是我的母亲是一九一八年生人,他五岁(虚岁)时是一九二二年,中华民国已经建国十一年了,封建社会遗留下的陋习依然还不肯改掉,可见陋习一旦形成是很难更改的,我母亲虽然是满清倒台以后十一年裹的脚,但她还不是最后裹脚的,我看见过,比她小十三四的人还有裹的,那就是说在一九三五年一九三六年左右还有裹脚的。
民国政府对于裹脚是严格禁止的,政府派人下乡经常检查,勒令停止,批评、教育,特别是从北京来的洋学生,他们是下乡宣传妇女解放的先锋,一到寒暑假,她们就下乡检查缠足的事儿。
我母亲说:“在她缠足的时候,常常听到街坊的大伯、大娘们走街串户嚷嚷着:“查脚的来了!查脚的来了!快藏起来!快藏起来!”这些刚刚裹了小脚的孩子们立刻就藏得无影无踪了。
“缠足”是何年何月在中国兴起的呢?一九七零年,从长沙马王堆挖出来的汉代女尸还是天足,有人考证“缠足”是从宋代开始的,我自幼听说,宋代有个皇帝被狐狸精给迷住了,狐狸脚小,它变成的女人脚也特别小,大臣们看到皇帝喜欢小脚女人,就争先恐后搜罗天下的小脚女人奉献给皇帝,天生的小脚女人,可谓少之又少,有个大臣,独出心裁,买来几岁女孩,把脚给缠上,长到十四五岁献给皇帝,皇帝看到这个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与众不同的小脚女人,如获至宝,留在宫中,皇帝喜欢,奉献的人增多了,那么皇帝的妃子们一来二去就都是小脚女人了,皇宫的女人都是小脚的了,那么裹小脚儿就成了高雅之事,上行下效,慢慢的,全国的百姓就都裹起了小脚儿。
我看到一本书上说过,中国人裹小脚的另一个因由,裹小脚儿的女人走路颤颤巍巍,不但增加了女人的阴柔之美,裹起小脚的女人用脚后跟走路,超强度的锻炼了臀部和档里的肌肉,臀部和裆里肌肉越发的发达了起来,使男人得到了更大的快慰,而外国人为了达到这两种目的是如何运做的呢?是让女人穿高跟鞋,外国人为达到女人更女性化的目的,是让女人穿高跟鞋,而中国人为达到同一目的,是摧残中国女人的身体,可见中国女性在中国人中的地位了。
中国女性默默的忍受了上千年,她们认为这样做是天经地义的,因为以前的人都是这样做的,自己也理所当然的应该去这样做,在缠足方面是这样,在其它方面依然是这样。
我母亲是三十二岁(虚岁)守寡的,在她三十二岁时,是一九四九年,本来她可以开始新生活,不守寡,可是她守了,这一是由于她自幼耳闻了儒家思想,受了儒家思想的熏陶,二是目染了我姥爷死后,我姥姥含辛茹苦的守护着我的舅舅,矢志不移,三是中国母亲那种仁慈的本性。
我姥姥生下我母亲后又生下了一个女儿,活了四岁,而后又生了个女儿,当我姥姥看到又是个丫头时,把她放在尿盆子里,往里边浇了一瓢冷水,在尿盆子上盖了一个盖帘子,又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只看到那个盖帘子往上拱了几拱,再也没有声息了。
我姥姥生了这个丫头后又生了个小子,只活了十八天,此时我姥姥着急了,她已经三十六了,而我姥爷已经五十一了,五十一岁脚下还没有接续,家里地里的活儿依然要他一人去干,此时我姥姥想把我二姥姥家的老大(我的大舅)过继过来,她把她娘家的一个无父无母的一个十四岁的侄女说给了我大舅当童养媳,这姑娘在我二姥姥家住了有一年半,她跟我大舅很好,但不知为何,我大舅跟她总是格格不入。
我姥姥三十九这年又怀孕了,是个丫头呢,还是小子,姥姥的心提拉着,这年我母亲十岁,姥姥十月怀胎,孩子呱呱坠地,我姥姥生了个男孩子,由于我姥姥生个了男孩子,后来就没有过继我二姥姥家的大舅。
生下的男孩子长的好漂亮好漂亮,一双眼睛很大,水灵灵的。
“先生 ”说我母亲命硬眼毒,如果不是这样,我母亲脚底下的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怎么都会夭折了呢?当我姥姥又要临盆时,我姥姥让我母亲到我二姥姥家去住了。
二姥姥家有二姥爷、二姥姥,夫妻两个,还有大舅二舅,再加上我母亲,一个小炕儿要睡五个人,我母亲跟我大舅说:“哥哥,你跟嫂子一个屋去睡吧。”可他说什么也不去,那年他已经是十五岁的男子汉了,不知他是忘了发育还是看不上那个女孩儿。
据我母亲说,那个女孩儿挺不错的,他对我大舅非常好,他给我大舅纳鞋帮、纳鞋底、做棉鞋、缝衣服,什么活儿都给我大舅干,而且还裹了一双不大不小的脚,本来两人过了年都十六了,就可“圆房 ”了,可是到了年底,他哥哥接她回去住了几天,等她哥哥再把她送来时,我大舅说什么也不要人家了,硬让她哥哥又把她驮了回去,我二姥姥是个大松心的人,她不压着她儿子,而我姥姥想干予,可一点儿又使不上劲,因为我姥姥正坐月子,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怕跟人家一说话“踩了奶 ”,哥俩就这么不情愿的走了,从此,这门子婚事也就这样吹了,如果这门子婚事不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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