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家人哭哭啼啼祭奠亡人灵魂去 (第2/3页)
头儿的大孩子,手里拿着一张白大钱(用白纸裁的)挨着墙来回找这魂灵,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爷爷或奶奶”拿钱花来,说来也怪,有时那张“白大钱 ”会“扑儿”的一下子被吸到墙上,白大钱被吸到哪儿,说明魂灵就在哪儿,孩子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有时,这张“白大钱”怎么也吸不到墙上,孩子头儿就会想出个骚主意,把抹墙的花秸从墙里抠出一截,然后把“白大钱”插在上面,或者把“白大钱”沾上点唾沫沾在墙上,孩子们也算完成了任务,孩子们这种行为纯碎是恶做剧,也是无奈之举。
我记得,我们村的五帝庙儿,在村南头儿,门口有两棵两搂多粗的大槐树,树离地面一尺多高的地方有个小窟窿,平时湿漉漉的,有时会从里边流出水儿来,一到流水儿的时候,天就要下雨了,很是灵验,流出的水还可以治眼病,如果暴发火眼,抹上点儿,红肿就会退去,这两棵树后来在五八年大跃进时放了。
一棵树,农具改革,做了土机械;一棵树,给学校的学生做了桌椅。
接着,小庙也拆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报庙儿了。
报庙儿,是给送路做准备工作的,一是看看魂灵,是否在五帝庙这儿候着,二是安抚魂灵一定要在五帝庙静心的等待着。
太阳一落山,就该准备送路的事了,早有人把一个大火盆给准备好了,儿子脊梁后头背着绑着“领魂纸 ”的小“幡儿 ”也给准备好了,郝先生由于没有儿子,背小幡儿的任务就落在了刘相公身上。
刘相公背上小幡儿,在郝先生棺材前左转三圈,右转三圈,随着,用长杠子抬着的大火盆子,走出了家门,穿白戴孝的亲戚朋友,紧紧随在了后边。
前面抬着的大火盆子,走有三丈、五丈,就要停下一次,在大火盆子上点燃纸钱,在地上烧一堆儿,这样绕村一周,又回到了自家门口,有人自言自语,念叨起,自己应该对亡人的称谓,或言爹,或言伯伯,或言舅舅等等,“坐车走啊!坐车走啊!”
鼓手们吹打着哀婉的乐调,刘相公悲悲切切呼唤着:“爹呀坐车走!爹呀坐车走!”
“送路”的队伍,在刘相公的引领下,走出了村口,到了五帝庙儿前,“送路”的人们都齐刷刷的跪下,人们把纸糊的车马,拿到跪着的人们面前,用火点燃,跪着的人号啕大哭了起来,鼓手们吹打得也更加厉害起来了。
五颜六色的彩纸,糊的车马,随着熊熊大火转瞬变成了一堆无遮无拦车马的骨头架子——秫秸杆子,“送路”的那些拿车马的人,又拿起携带来的杆棒,铁锹,砸塌那些秫秸杆子,秫秸杆子继续燃烧,等它们着完,再在上面浇上一桶水,“送路”也就结束了。
鼓手们不吹也不打了,人们也不再哭了,魂灵就这样随着那冲天大火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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