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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飞天,星辰下,苍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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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5章 飞天,星辰下,苍穹中 (第3/3页)

群蝼蚁,也敢擅自行事。本宗不派人来,不等于放纵他们擅自行事,这容河,终归是我们雕星宗的地盘。”

    三人轻蔑的哈哈大笑,却忘了自己不久前也是“蝼蚁”之一,也忘了,在武宗眼里,他们也是“蝼蚁”。

    天魔之灾爆发以来,雕星宗对其他法魂界的地盘都派遣了人马过去。唯一没派的,就是容河区。

    实在雕星宗对容河区的真怒由来已久,先是当年雕星宗当住天下人,被左无舟生出泼天大事,指挥不动就罢了,还被杀了门下弟子。这等若是被生生来回扇耳光。

    淡水一战,雕星宗的老脸被打在地上哄踩一通。容河区鲜有人再将雕星宗当做一回事,越来越是难号令。

    随左无舟在真魂界崛起,再做出泼天大案。以天君宗和长空宗为首的几个宗派,完全不闻不问的伸手进容河――那倒并非为夺地盘,而是保护人等等。

    总归一言,雕星宗始终把极不听话的容河区记挂在心。雕星宗势弱,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付不了真魂界的宗派,对付法魂界却不难。

    此番天魔灾难一起,雕星宗索性是没派人来,即便容河区派人来恳请,也是不屑冷笑。幸灾乐祸想看容河人怎么死。

    可天魔不怎么配合,居然基本不在容河区出现。

    ……

    ……

    好不容易魂殿之主奏报天魔现身容河的“好消息”。

    可容河区的魂修士,竟敢无视雕星宗,想自行牵头对付天魔。

    雕星宗想容河区死,怎能坐看此事发生。

    容河区就是悉数被天魔杀光了,雕星宗也根本不在意。索性雕星宗的老脸早就丢光了,这地盘也基本不听话了,没了就没了,还省了麻烦呢。

    一边往溪林赶去,包武御轻蔑:“一群蝼蚁,一群土包子,蹦达不了几天了。”

    “想团结,想活,本宗就要你们团结不了,送你们去死。”

    ……

    ……

    大寒过后,入了夜了,寒意更深,简直能冻煞人。

    有天魔,有无比凛冽的寒冬。这个冬天,想必许许多多的平民都过得不怎么顺心。

    左无舟和无夕长跪在灵堂中,寒风带动烛光下摇曳的浓黑之影,宛如跪了亿万年一般。

    北斗长叹:“他杀人如麻,最初我是不喜的。却也没想到,他还有这如此一面。”北斗自嘲:“以往我还道他这人就没有半点情感的。”

    金刚木然:“我以前跟他是仇敌,是他杀了我。以前,我是魂天宗的。现在我服他了。他是疯子,可疯得很有理智。”

    蒙武苦笑:“他一手创建斗武,打下偌大江山,我本还道他是枭雄。后来才知,他又哪里是什么枭雄了。”

    “他不是好人,可也不是坏人。”小憨抱住胳膊,跟着大家说:“我不喜欢他!我服从他。”

    “以往我以为他是一个极多疑,不信任他人的人。后来才知,他是一心只有魂道,不懂如何跟人相处。沉溺修炼久了,不懂情感交流了。”

    纪瞳声音随风,送来一缕凄切中的舒适:“但现在,他是一个真性情的好男儿。”

    各花入各眼,各人眼中,各有一个“左无舟”的不同形象。是否切合真实的左无舟,也只有他们知晓。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本来就不易分辨。如果凡事都这么容易分辨,那世间就只有黑白色,而没有灰色了。

    ……

    ……

    “我有些羡慕他。”

    不知是谁忽然言道,纪瞳悠悠观天,清泪满眶:“他能为母亲送终,是一件幸事。我们又有几人,能有这等幸运。”

    众人默然。纪瞳当年困在秘地,直到武圣才脱困出来,亲人早已一个不剩了。金刚的家乡是法魂界,爹娘去世的时候,他在魂天宗修炼,赶不及回去。

    蒙武的老婆和亲人,是被敌人杀了,而那时他不在家,在别处闭关潜修。夜叉的遭遇跟他相似。

    北斗最可怜,他活得太久,甚至久到忘了亲人。

    有时,能陪亲人走完最后一段路,本来就是幸事。

    ……

    ……

    一席言语,徒留半腔哀半心愁。

    纪瞳轻步往灵堂,纤细的五指搭在左无舟的肩上。她总觉得,左无舟此时很是脆弱。

    “有时,一个人包住一颗心,是很累的。”纪瞳说:“越坚强,就越疲乏。”

    纪瞳又说:“生老病死的道理,你比我懂。我不是安慰你什么,你的性子,我们也没法安慰。”

    纪瞳自嘲,一个从身心到情感,乃至神经,都是钢铁铸造的左无舟,的确不是他们能安慰的。

    纪瞳喟叹:“其实我不知为何要过来,要跟你说什么。只是,既然来了,总要说几句。你就当我乱嚼舌头好了。”

    走过来,纪瞳才发现,其实他不需要安慰,她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甚至不知该说什么,只想了想,如沐春风的声音有些变化:“你一直想知我的真面孔,虽然我知道你想探究的,只是这面具。”

    纪瞳的纤纤之手,在脸颊两旁轻轻揉动。竟从生动的脸上,揭下一张薄而韧的水色面具:“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

    石雕一般,仿佛要长跪到风化的左无舟,终于有一丝神色了,徐徐侧脸过来。

    这墨黑瞳孔,似连眼波都染成了墨色,凝注在纪瞳第一次表露的真面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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