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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峥嵘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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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峥嵘岁月 (第2/3页)



    “你怎么想起雅马渡巨型木排船渡河那么久远的事了?”田柳望着思绪跳脱的妹妹惆怅忧伤的神情。

    田桃眺望着桥下这条潺潺西去的母亲河,夕阳已将河畔的树木等景观染成一片金黄色,发自内心地感慨道:“不知为什么,背井离乡的我,这些日子,老是想起爸妈生前给咱们讲的话,那样清晰,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一般。”

    田柳理解妹妹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这块热土的心情,恋恋不舍,他没有说话,静静倾听着河水流淌的声音。

    “不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甚至三十年后,伊犁河会成什么样?美丽的伊犁会不会更美?”田桃幽幽说道,泪水婆娑落下。

    对于20来岁的田桃来说,祖籍江苏扬州只是自己填写表格时的一个小长条格子。

    在她的心底,新疆伊宁永远就是她的故乡,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眷恋的故乡。

    也许,曾在这块土地发生过许多让她不舒心的事情,幼时被同学欺负、父母早已双亡,但塞外江南---新疆伊宁永远是她田桃一生的牵挂。

    这块热土养育了她,奶奶、爸爸、妈妈、哥哥,还有不少亲人都埋葬在这里。

    时隔多年后,得知妹妹去世噩耗的田柳,嚎啕大哭,哭得那样自责和绝望。

    他回想起妹妹离开新疆的这个前夜,他懊悔自责,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唯一的妹妹田桃。

    田桃自离疆后,再也没回新疆,在兰州工作生活半年,她参加了当地的高考,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兰州大学。

    大学毕业后的她分配到兰州某研究院工作,年轻漂亮的她不仅外貌颇为出众,性子柔弱,犹如当代林黛玉,拥有高学历,身后不乏追求者。

    不知何原因,田桃没遇到心仪的男人,一直未嫁人,在兰州跟随继母林泓生活。

    有一次,田柳出差路过兰州顺便看望妹妹时,望着屋里收拾的几乎没有一点主人居住的痕迹,平展的沙发、一尘不染的茶几、就连屋门口的鞋子也套上了干净的鞋套。

    在田桃与林泓的屋里坐了半个小时,林泓拿着拖把在他脚下擦拭好几遍。

    看着神情尴尬的哥哥,趁林泓进卫生间清洗拖把时,妹妹田桃红着脸羞赧得自嘲道:“干妈被前夫抛弃后,对男人产生抵触,也有洁癖,家里卫生间马桶盖从未掀开过。”

    在田桃35岁那年,继母林泓患癌症过世,不久,田桃嫁给了一位拥有美国绿卡的50岁的华裔男子,随同丈夫黯然失色地离开了她舍不得离开的祖国。

    2019年的冬天,远在美国洛杉矶的田桃因患重感冒客死他乡,临终前,她的双手紧紧攥着哥哥一家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雄伟的伊犁河新桥,夕阳映照着潺潺西去的伊犁河那么美、那么壮观。

    离开人生时,这个可怜的女子仍在怀念着自己的故乡---新疆伊犁,素有“塞外江南”之称的美丽地方……

    当年的上海老知青荣茂早已调至乌鲁木齐市,在某高校任常务副校长,他与妻子秦敏共养育三子二女。

    长子、长女和次子都参加高考后,相继在家乡上海高校读书,小女也享受上海市落实支边青年子女的安家政策,离开新疆回到了上海定居。

    只有幺儿荣昌瞒着他与妻子偷偷参军,踏上了他酷爱、向往的军旅生活,独自一人留在了新疆,开始了他一生的倥偬生涯。

    二十出头的荣昌此刻正在昭苏波马(也称坡马,蒙古语守防的地方)边防守卫着边疆。

    这支驻守在天山北麓汗腾格里峰脚下的连队,荣昌和他的战友们始终不忘“三峰骆驼一口锅,两把铁锹住地窝”的艰难岁月,发扬着“敢于挑战、无私奉献、忠诚戍边”的军垦精神。

    荣昌在伊犁最苦、最远的地方,履行着戍边的使命,积极参加边防执勤任务。

    每当荣昌骑着高头大马巡防时,看着卫国戍边的界碑,这标志我国神圣领土不可侵犯的界碑,就心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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