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大祸临头 (第3/3页)
寻着里面的东西。
虞折烟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找不到府里的奴才了。她在嘈乱了的翻找声中,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顾玠的书房方向有呜呜的哭泣声。
她这才急匆匆的往那里跑去,转过长廊楼阁,却见书房的空地上跪着一千多个府里的奴才,竟全是承国公府里的,不管尊贵的还是低贱的,全都在这里。
他们被侍卫们团团围住,一个个也满脸惊恐的样子,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在私下里悄悄的议论着。
虞折烟见书房内灯火通明,顾玠带着怒气的暴喝声也不断的传来。
她这才只奔着她的书房拾级而上,那侍卫们知晓她的身份,也没有阻拦,只任由她进了书房内。
虞折烟才将脚迈上门槛,却见顾玠正坐在书桌前,他前面放着一个篮子大小的银箱子,那箱子改打开着,上面的金锁也已经坏了。
他用手支撑着脑袋,离着很远,虞折烟都能瞧见他脑门上的青筋不断的在跳动着。
听到了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只随手抓起一个杯子便朝着她的方向砸来,“找到了吗?”
所幸的是那茶杯只落在她的脚边,并未伤到她一毫,她心有余悸的道:“冬琅,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是她的声音,顾玠这才慌乱的抬起头来,见刚才扔出去的茶杯不曾伤到他,顾玠这才放下了心。
冬琅走到了她身边,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替她披上,“原叫他们那些人不叨扰到你的,没想到那些畜生竟这样的不会办事。”
她出来的太过匆忙,连外袍也没有穿,她的那张脸因为冷或是惊吓,早已变得惨白。
虞折烟扯住他的胳膊,有些紧张的问,“怎么好端端的抄起自己家来了,再说外面的那些人怎么都被抓起来了。”
见她吓得脸色惨白,顾玠忙伸手握住她细嫩的手,原本是想替她暖暖手的,没想到他的比她的概要冷。
“书房密匣里的布防图全部丢失了。”顾玠的声音里带着寒意,“没想到承国公府里竟也有贼。”
这布防图原本是要交予兵部尚书保管的,顾玠大权在握,自然将布防图给要了过来。
虞折烟这才知道难怪府邸闹的这样的乱,丢失布防图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被外族人拿到了,这所有的城池中的布防将如同虚设,直接能打到京城里来。
若被心怀不轨的人拿走了,举兵造反,也是一场大祸。
原来顾玠回府之后听闻虞折烟睡下了,便没有去瞧她,便去书房里处理公务去了,谁知竟发觉书画后的暗格被人动过,待打开暗格之后,才发现银匣子竟被撬开了,里面的东西也丢了。
他即刻从军营里调了三千禁军入府,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东西给找出来。
“怎么会?”虞折烟错愕的睁大了眼睛,究竟是谁能在人多眼杂的承国公府,将东西给偷走,又能知晓顾玠将密匣藏在何处。
“你先回去歇息,天大的事情都有我担着,你不必害怕。”他扶住她的肩膀,低头凝望着她,目光里满是温柔。
虞折烟的鼻端微微一酸,微微的摇了摇头,“我只在这里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顾玠知晓她的脾性,认定的事情谁劝也不成,只扯着她的手慢慢的往书桌处走了过去,然后慢慢的坐在椅子上。
那椅子极宽,竟也容得下他们两个人。
然而两个人还没有坐稳,一个侍卫便急匆匆的赶来书房,单膝跪地,“将军,已经将府里搜查遍了,没有找到。”
“废物。”顾玠一下子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然后怒道:“去将那些人都审问一遍,好好的问自然问不出什么的,只管用刑。”
虞折烟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慌乱,她扭头对顾玠说,“宝潇儿刚才也被他们抓了去了。”
顾玠沉默了半晌,对那侍卫道:“不许对宝潇儿用刑。”
那侍卫领命下去了,不过片刻书房外便不断的传来惨叫声,一声声的如同凄厉的恶鬼的喊叫声。
虞折烟坐在他的身边,与他近在咫尺,却清晰的感觉到他此时的痛苦。
他能毫无怜惜的去杀戮淮阴的那些百姓,将最锋利的刀对准匈奴人的胸膛,可对这些府邸里的人,他未必能下得去手。
这些家奴大多数都是承国公府里的旧仆,或是跟着他父亲上过战场的,或是自小便留在府邸里的,都算是他的亲人。
其实他的痛苦,远远胜过她。
她只感觉肩头一凉,竟是他有些颓然的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而外面传来的凄厉的哀嚎声,如利刃一般不断的在他的心上割着。
虞折烟随手撕了张纸,然后慢慢的攒成团,放在顾玠的耳朵里,“冬琅,很快就听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侍卫去而复返,慢慢的将厚厚的一叠纸递到了桌案前,“这是他们知晓的所有的线索。”
顾玠只随手翻了一遍,然后随手将塞在耳朵里的纸悄悄的拿了出来,怒道:“线索?难道还要本将军亲自一条条的去查证吗?”
那侍卫悄悄的打量了一眼虞折烟,方才道:“属下觉得最可疑的便是御史大人的夫人,曾有几个小厮亲眼瞧见她的婢女往书房这里来了。”
虞折烟这才想起那个叫芳儿的丫鬟确实自己回去找钗子的,难道是她偷走了那图纸。
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这也是头一次来承国公府,这想起来也有些不可能。可她也是最受疑心的,毕竟今日进府的只有她们两个外人。
顾玠并未着急做出抉择,只是慢慢的看向虞折烟,似乎在等待这她发话,云霈昌毕竟是他的表哥,若是牵扯到这件事中来,想抽身便难了。
她也凝视顾玠,只见他的眼睛越看越深邃,深不见底,她深深的陷了进去。
“我跟你一起去表哥的府邸。”过了良久,虞折烟才艰难的下了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