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成亲 (第3/3页)
,传递着彼此的温暖,一起抵挡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寒冷。
他一语不发将虞折烟抱起,直入内室,至无人处陡然狂热地吻她,从额头、眉梢、脸颊至颈项,竟是那样的痴缠不舍。
秋衣正浓,外面隐有夜莺在林间啼叫,虞折烟与他四目相对,时光仿佛也在这一刻沉入永恒的迷醉中去。
此时宝潇儿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从外面传来,“少爷,午膳已经备下了。”
顾玠眼睛里还带着迷蒙,然后转过脸道:“留着当晚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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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国公府梧桐树上的最后一片树叶虽落在了泥污之中,连最后一丝秋意都被带走了,然而突如其来的霜降却带不走承国公府此时的热闹。
能将纳妾都能办的这样隆重的也只有顾玠了,承国公府前的炮仗声几乎淹没了京城,前来祝贺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而皇城中的皇后却半点赏赐都没有,众人也不由得猜测起来。
而京中的那些人更是将虞折烟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只说什么抛弃顾玠,然后又嫁给了南安王世子,然后顾玠又是如何冲冠一怒将人给抢了回来。
五花八门的流言蜚语让这场婚宴更加的热闹起来,仿佛此时承国公府的里挂着的红灯笼,艳过了皇宫里的红砖。
纳妾是不许叩拜天地的,只简单的宴会便成,可当顾玠带着虞折烟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皆变了脸色。
只见虞折烟身上穿着那件云凤锦的衣衫,头戴华丽至极的簪缨,恍惚间有人高声喊道:“这莫不是当初承国公立下战功之时,皇上赏给国公夫人的衣衫,也只有诰命夫人才能佩戴的。”
众人此时才相信,这顾玠当真是对这个侧室百般的溺爱,如今连这样的东西都敢拿出来穿,他当真是不肯娶正妻了吗?
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中,虞折烟和顾玠慢慢的走到了主位上,此时人群中不断有人过来庆贺,只说着吉祥的话。
虞折烟将这些话听得都有些腻歪了,正有些无趣的看着他们送上来的礼品,却看见封凰慢慢的走进殿内。
众人未曾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不由得有些愣住了,那些原本要上来送礼的人也不敢再上来。
封凰眉梢眼底都是温暖笑意。刹那间,虞折烟心口微微一抽,那样熟悉的眼神,如旧时一般温存。
他走到虞折烟面前,然后将一个盒子递了过来,“恭贺两位。”
原本嘈杂的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这情形,众人也不曾想到这沦为草民的南安王世子也敢过来。
而顾玠早已变了脸色,“谁让你过来的,本将军可不记得我命人给过你请柬。”
端着礼品的手那样的苍白消瘦,“草民是来送礼的,送完便走。”
顾玠冷笑道:“我堂堂承国公府,要什么没有,哪里还需要你的东西,还不快拿着你的东西离开,今日是本将军的好日子,可不想见了血光。”
封凰的脸上依旧是风淡云轻,仿佛旁人的鄙夷和轻蔑她浑然不在意,仿佛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南安王世子,一切都不曾改变。
虞折烟的手紧紧的攥着衣袖,勉强挤出了一丝的微笑,“毕竟是一份心意,还是拿过来罢。”
一旁侍奉的丫鬟听到这话忙瞧了一眼顾玠,见他并没有说话,只慢慢的走了过去,将那个银制的盒子拿过来恭恭敬敬的送到了虞折烟面前。
虞折烟的手心里全是细汗,她慢慢的将手伸了过去,然后打开之后,竟一刹那止住了呼吸,竟是当初那一支被她摔断了的合欢玉簪。
只是已经被修好了,竟瞧不出一丝的痕迹,连那道浅浅的印子都恍若天生的一般。
顾玠见到合欢花的时候早已是醋意大发,一下子将她手里的簪子拿过来,讥讽道:“这样的东西连我府里的丫鬟都不用,怎么也好意思拿来当礼品。”
虞折烟只觉得封凰今日大异往常,隐隐让虞折烟涌起强烈的不祥之感。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却听见封凰的声音再次传来。
“草民告退。”他说完毫无顾忌的转身离开,殿内只有他一人穿着白衫,在人群中穿梭着竟显得有些怪异。
阳光刺得她的眼睛眼睛微微涩痛,她侧眸,却身边的顾玠一瞬不瞬地望向前方,目光专注,神情幽晦,眼底似有杀意掠过。
他随即将那盒子放在那些礼品中,不想让众人察觉他心底此时掀起的惊涛骇浪。
随即那些瞧够了热闹的人都忙不迭的上来庆贺,说着吉祥的话语。而虞折烟却根本不想去瞧他们送的什么奇珍异宝,说的什么漂亮吉祥的话。
“怎么了?”顾玠见她脸色惨白,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没事。”虞折烟揉了揉额头,“我有些醉了,出去透透气。”
说完她不顾他的脸色径直的走了出去,只是转过屏风的时候,拿走了封凰给的那个盒子。
这一幕正巧被顾玠瞧的一清二楚,他的眼底满是怒意,原本他们还是好好的,都怪封凰闹这一出,几乎成了一根刺,每当两个人多亲昵一分,便更加的疼痛。
也不知道是谁将他放进来的,看来等婚宴过后,他要好好的彻查这件事了。
他佯装酒醉,只除了殿内,然后问丫鬟们才知道,虞折烟去了后院的湖边,便急匆匆的赶去了。
一股冷风吹散他身上的热气,一股寒意顿时蔓延过来,却见虞折烟正在那里怔怔的出着神,竟连他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他不由得心下恼怒,酒意也渐渐的上来了,他脸色越看难看,胸口起伏,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怎么旧情难了了。”
虞折烟扫了他一眼,“你怎么出来了?”
顾玠一把拿起银盒子,一打开旋即脸色变得复杂起来,然后往她的发髻上瞧了一眼,“簪子呢?”
“扔湖里去了。”虞折烟见他一副小孩子闹脾气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的有趣,“我恨他入骨,岂能在留着他的东西。”
顾玠顿时喜笑颜开,脸也涨得通红,在她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然后笑道:“果然是我的娘子,竟这般的懂得为夫的心思,扔的好。”
虞折烟被他怪异的语调给弄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推了推他的胳膊,“走罢,咱们去宴厅罢,省的他们又要说什么闲言闲语了。”
“那便让他们说。”顾玠一下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头上沉重的簪缨不断的晃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们去哪里?”虞折烟脑袋嗡嗡作响,有些不辨东西了。
顾玠笑的玩世不恭,“天都黑了,总得该洞房花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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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国公府的烟火照亮了整个皇城,大街上的孩子们都围在一起看着,一个个拍手叫好,那样子比过年还喜庆。
而一个普通的宅院里,一个小小的婴孩也兴奋的睁大了眼睛,他如今还不谙世事,不知道成亲的是他的母亲。
奶娘见封凰回来后沉默的如同一块冰,连孩子都有些怕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只抱着孩子看着眼花。
然而封凰却慢慢的走过来,将孩子给接了过来,两个人的样貌那样的相似,竟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画出来的一般。
就在这时那孩子哇哇的嚎啕大哭了起来,似乎十分的不喜欢封凰。
封凰的眼底有一丝的厉色划过,这孩子竟不肯叫自己一声“爹”,却那样乖巧的去叫那个男人。
一想起那日在宫中的情形,他的眼睛越发的阴鸷。
那奶娘见孩子哭的凄惨,忙接了过来,然后慢慢的哄着。
而此时封凰却将一杯早已冷的茶,慢慢的倒在了孩子襁褓中,冰冷的茶水顺着他雪白的肌肤慢慢的滑下,孩子哭的也更加的凄惨。
“您这是干什么?”奶娘顿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