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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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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草场 (第2/3页)

他一条性命,未曾赶尽杀绝,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磋磨在所难免。

    “文兄于逆境中坚韧不拔之态,清高不屈,可比傲雪梅花。”

    文砚之闻此一怔,随即慨然长笑,她发带用暗红色的梅花点缀,骑装上的装饰也呈梅花纹,想必是极喜爱梅花的。

    “郑兄谬赞,小生愧不敢当。”

    可惜春日的草场并无梅树,否则此时真该折一枝梅花应景。

    王姮姬微微一笑,有种棋逢知己之感,两人虽属不同阶级,苦乐忧烦却可以共享。

    文砚之笑了会儿,眉眼间复又凝聚忧愁,“你我兄弟自是相安无事,可大兄就不一定了。大兄许久不与我等联络,音信全无,恐怕情况不妙。”

    他指的是司马淮,司马淮前些日表面装疯卖傻,暗地里试图招兵买马对付琅琊王氏,被二哥和那人识破,如今被幽禁在宫中当人形傀儡。

    这般内情,却无法对文砚之明说。

    王姮姬暗示着说,“大兄乃大富大贵之人,吉星高照,能够在汹汹乱世中坚守忠义,此次定然能化险为夷。”

    ……起码父兄和那人不会动皇帝的性命,琅琊王氏家训有一条就是子弟永世不行篡逆之事,永不登基为帝。

    文砚之依旧悬着心,担忧司马淮比自己还多。他们君臣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兄弟,一起筚路蓝缕地打拼。

    如今陈辅瘫痪在床,整个朝廷内外唯有他一心一意站在司马淮这边。

    “郑兄家境无忧,怕是不懂我等寒门对前路的迷茫无措。”

    王姮姬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劝慰之语,司马淮是皇帝,掌九州话事,爹爹和哥哥欲行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自不会轻易放过皇帝这块酪。

    “一起跑跑马吧。”

    她邀请道,“烦忧之事总会过去的。”

    文砚之纯儒一个,马术可比不得技艺娴熟的王姮姬,但他还是欣然答应。

    春风淰淰,衣袂在风中微微拂动,高爽清朗的天空下日光将人晒透,追风,做白日梦,畅谈,逆风骑马。山环水旋下,与一知己谈天说地。

    二人不曾这般畅快,渐渐就脱离了马场藩篱的范围。这一带山中有茂林修竹,在婆娑的树影中可见衣裳斑斓的颜色,又无随从在旁干扰,甚是无拘无束。

    王姮姬坦白自己是女儿之身,没想到文砚之毫不在意,朗声笑道:“小生虽浸淫诗书却并不迂腐,郑蘅兄巾帼不让须眉,虽为女子,却胜过多少男子。”

    王姮姬还欲进一步坦白自己琅琊王氏的身份,但想起寒门和贵族间惨烈的对抗,竹林的血海深仇,话头咽了下去。

    文砚之道,“方才在草场,远远就瞧见郑兄远远有一层阴郁之色,不知有何烦忧,如果可以愚兄愿意效劳。”

    王姮姬数日来实郁郁寡欢,没个倾吐对象,文砚之为人温和爱笑,文质彬彬,感染力极强,不经意让人卸下防备。

    她照直说:“我想取消一桩婚约,却办不成。”

    文砚之是个童男子,猛然接过这个话头,怔怔道:“……世人男婚女嫁皆出情愿,哪有逼迫之理。”

    王姮姬喟叹,“是啊。”

    “可是家中父母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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