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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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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3页)

  这头大猪!

    「在城外,你隐藏你易容的秘密,想兽欲得逞了再说。现在我看见了你的脸,你还是想用同一招对付我,殷戒,你还有什么秘密怕我知道?」

    「兽欲?」他哪来的兽欲?胸口暗自起伏一阵,他咬咬牙,忍气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像真是从海外的国家来的!你要知道,我就让你知道,曾有一阵,皇亲贵族流行一种游戏,把民间民女视为玩物,看看谁能生出俊美的小孩……我就是这样的产物!我十岁才知道我爹是谁!十岁才知道为什么我生得异常!他呢?玩个一、两年,连我娘是谁都记不得了!」见她眸里流露讶异,却无嫌恶,他心头,仍是继续说道:「十五岁到十八岁那三年,我进了章府,却始终没有认他。你知道我在那里做什么吗?他性喜渔色,跟那个右都御史一模一样!你说,我在里头做什么?」

    她心一跳,脸色微变。

    原来他说他对他的爹一点感情也没有;原来他说他服多了,已经没有效用了;原来他浑身上下透著无尽的妖媚;原来他只懂得用这种半强迫式的让她留下;原来他多讨厌他的脸;原来他不知道怜惜如何写……原来这就是他最大的秘密!

    「……完蛋了……」她喃喃。

    「半月!」他见她脸色果然不太对了,却不甘心、不舍得放手。

    「……我完蛋了……」眼瞳慢慢映进他俊美异常的睑,彼此注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说:「你能不能穿上衣服?」这样是有点养眼,但她还是很保守的。

    他怔了怔,终於还是取来件上衣随意穿上。

    「这样好多了,起码我可以专心说话了。殷戒,还记得我放纸鸢时说的话吗?现在是过去的形成,过去有好、也有坏,我好佩眼你,你竟然能有现在这番成就,我佩服极了。」

    「你……当真听懂了我说什么?」

    「只要你说话别这么文言文,我当然听得懂……奇怪,殷戒,我到底养了多久的伤,冬天了吗?为什么我明明穿这么多,却有点冷?」

    他闻言,迟疑一下,见她没抗拒,便和衣上床,小心翼翼地搂住她,让自己靛温暖她、隔著她的衣衫,果然透著凉意。

    现在根本还没有入秋啊,她靛质因为催命的箭伤改变丁吗?

    「老大夫说你失血过多,等你完全康复,身子骨一好,就不会忽冷忽热的了。」他柔声道。

    「喔……殷戒,你从母姓吗?」

    他应了一声。

    「你一直都是易容成那张普通的脸吗?」

    「不,年少我戴著面具,但终究易招人注意,於是请人教会我易容,从此不再照镜。」

    「那右都御史不知道你的真面貌了?」

    「只有你一个人看过而已。」他补了一句:「右都御史交给我,你不必再怕他。」

    她皱眉。交给他?亲兄弟能做什么?如果他真对右都御史做了什么,也不过是在扭曲的过去再加一笔灰暗的记忆而已。

    小手慢慢搭上他的腰,他的身躯顿时起来。明明外表看起来很沉稳的人,也有害怕的时候吗?难怪有时他像两面人,沉稳内叙,或像刚才不顾一切想要得到她,原来全是因为过去啊……

    她看过多少新闻,不是自家亲人,就算再悲惨,也当是隔著雾掉个几滴泪就算,偏偏让她遇见了他——

    她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这种落後地方有什么好?偏偏有他!

    「我想睡了,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

    殷戒见她当真不怕,又见她似乎累极,只得先让她休息。

    「不管你听见什么,都不要跟我说话了。」

    他闻言有点莫名其妙,她却埋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殷戒以为她要取暖入睡,小心调整姿势,让她不会压到自己的伤口。

    未久,怀里的身子开始在了……他微讶,听见她抽噎的泣声。

    「半月?」

    「混蛋,我不是叫你不要理我吗?」

    「……」

    「我哭哭都不行吗?都不行吗?」脸不肯拾起来,索性哭得用力,全身剧颤起来。

    他吃惊又不明所以,只能道:「你哭什么?你的伤势还没全好,会痛的。」方才还这么正常,一转眼就哭得这么凶!

    「你管我!你管我!」

    殷戒听她凶巴巴的,整张脸却使力地埋进他的怀里,一点也不怕他。那她哭是——他叹息,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

    「爷!殷爷!」清晨的冷雾里,看不清那男人的容貌,但依著灰色的衣物跟背影,元夕生追了过来。

    颀长的身形顿时停步,却不回头。

    「爷,那个、那个……」瞪著他的背影,不知该如何启口。

    「你有话就直说吧。」

    「您……刚从鱼姑娘房里出来?」

    「嗯。」

    「现在天亮了……」

    「是啊。」

    心知这个殷爷一向不爱多话,元夕生深深深地尺口气,道:

    「爷,男女授受不亲……」

    「她手脚冰冷,我暖和她有什么不对?」

    这么平静的口吻说出这么过份的事实……元夕生地指著他的背,老成的脸抖抖抖,终於咬住一口牙,

    「爷,好歹……好歹……我们相处一阵,能不能告诉我,明明身边有美色,为什么要去碰个卖旧书的小老板?」他无法理解,真的。

    「美色?也是。你一说,我记起来了,我身边的确还有一个可以随意传唤的女人、是谁告诉你,我一生只要一个女人的?」

    那就是说,先搞定房里那个,再顺理成章接受身边的美色?虽然这是男人贪婪奠性,但他总觉得殷爷曾经这么地洁身自爱,不该一夫二妻……他心里微觉不舒服,却不敢深究。

    「对了,晚点你跟怀安去药铺抓药,我怕她少根筋,漏了大夫的叮咛,可就不好了。」

    「这倒是。」怀安那丫头有时挺傻的,谁知会不会有人看上了她的美色,随便骗骗她,她也跟著走了。

    「我要你办的事办妥丁吗?」

    「都差不多了。再过两天十四名新仆先进来,我会注意身家清白的问题,也会照办爷说的那件事。」

    「那好,我晚点要上书肆,若临时有事就到书肆找我。」自始至终,殷戒都不曾回过身,走到自个儿房门口前,像察觉他的背一直被怨气所缠,他挥了挥手,道:「你这老爹的性子,非要我承诺怀安一个未来不可吗?」

    「不不,我没这意思……」

    「那就别说了,我去换件衣服。」殷戒不再理会元夕生,进了自己的房子。

    一室的冷清,与他心头的火热形成强烈的对比。

    优美的十指轻触自己精美过度的脸庞,暗恼她竟然能在自己怀里哭得那么用力後,还睡得那么安心;暗恼他闭目养神,一眨眼天已微亮。

    她知道了他所有不堪的过往,看见了他最不愿让人知道的真貌,却丝毫没有嫌恶之气,是老天爷在厚待他,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还是故意给他希望再将他打进阿鼻地狱?

    多希望能藉著她的事实,确保她是他的人,但她完全不吃这一套。他心里微微迷惑,明明在过往经验里,可以左右一个人、腐蚀一个人的意志,为什么她不为所动?

    垂下天生浓黑的睫毛,半掩闪闪发亮的妖眸,右手掌心缓缓移向心脏的部份。

    「半月,你是在为我流泪吧……」心口微疼。多想回报她,偏偏他不懂怜惜是什么,只知抱著她充满凉意的身子睡时,竟有想与她交换体温的冲动。

    原本她的身子可以好好的……

    他咬咬牙,蓦地想起促成这一切的元凶——

    「右都御史!倘若你真要再穷追掹打,就不要怪我痛下杀手了。」

    秋风起,太阳虽然高挂,凉亭内穿著红黑衫裙的鱼半月却披著一件厚衣。

    她眯著眼,看著远处——

    「鼻子尖尖的、下巴翘得高高的,再拿根钓杆也许就可以成为新产品的代言人。记下记下,这是一个好宣传。」

    「小姐,你说什么?」林怀安虽然不识几个宇,也可以知道殷爷带回来养伤的小姐实在不适台写字。

    「我是说,那个人,」鱼半月指向远处的某个人。「那个鼻子尖尖的、下巴再翘下去就会变成戽斗的,他是谁?」

    林怀安顺眼看去,脱口:

    「是元夕生,元总管!他跟奴婢一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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