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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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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3页)

  「殷戒!」她闭紧眼,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出心里唯一的名字。

    殷戒走出书房,林怀安在门口等著,问道:

    「爷,今晚要在府里睡吗?」

    殷戒一怔,回头看了书房一眼,摇头道:

    「我是来跟四爷谈点事,没要留在府里。这么晚了,你快回去睡吧。」

    林怀安福了福身,正要退下,殷戒及时叫住她。

    「怀安,你知道四爷已经把你的卖身契转给我了吗?」

    「四爷跟元总管没告诉奴婢。」转给了殷爷,是不是要收拾包袱到那间破宅子去啊?

    「废话,我都不知道,你会知道?」聂府的总管元夕生从转角走出来,瞪了她一眼,再转向殷戒问道:「殴爷,是刚转的吗?」

    殷戒应了一声,随口道:「细节你可以去问你家四爷。怀安,你不必今天跟我走,过两天再来也无所谓。」语毕,跟他们摆摆手,便要疟出聂府。

    元夕生立刻跟上?「殷爷,我是府里总管,理应送您出门。」

    殷戒没拒绝,只道:「接下来的事也要麻烦你了,夕生。」

    「是,我之前听四爷说过了。您放心,买仆跟修屋子的事都交给我,可您确定要怀安过去吗?」

    「嗯。」

    元夕生思索一阵,在他身後低声说道:

    「殷爷,别怪我没提醒您。她看起来是挺美丽的,但性子几年如一日,跟她当初进府时没什么两样,天真得可以,我怕她笨手笨脚,不知道如何去教导新仆。」

    「要教新仆你就够了,我听四爷说,你自告奋勇要去我宅子打理,我还没跟你说声谢谢呢;」

    「爷,这是我该做的。」身为一个天生的总管,他实在看不下去那座破宅院就这么荒废下去,只有这个理由而已,真的,

    殷戒再应了声,道:

    「至於怀安,你也不必担心她笨手苯脚。我来府里过夜时,她照顾得挺好的,我想,到了我那里,她也不致出什么人错误。」走到了大门,他示意元夕生不必再跟。

    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元夕生忍不住脱口问:

    「殷爷,今儿个我听人说你跟半月书铺的小老板共坐一骑……他们说你快马出城。爷,你从不在大街骑马的!」

    殷戒微微—笑:

    「那今天就算破例了吧。你放心,我避开人群,没伤到人。」

    「这是当然!您一向斯文有礼,怎会做出伤人的事,又不是右都御史!我是说,对方可是半月书铺的小老板啊!」

    「嗯。」

    元夕生等了等,等不到他接下来的解释,心里有点恼了。「爷,半月书辅也是卖书的,就算只是卖什么捞什子的旧书,跟封沄书肆就是对头!连南亚斋也好几次派人去探消息,您知不知道这两天有多少人去半月书铺,封沄书肆宅无一人啊!」

    「你的个性果然就像聂四说的,天生的包打听又像老母鸡一样保护手下的人啊。」

    元夕生听他牛头不对马嘴,老成的脸庞微愕。

    殷戒挥了挥手,道:「你放心吧,那只是图鲜而已,过两天人潮会回笼的。我宅院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不理元夕生的欲言又止,迳自走进黑暗之中。

    凉风吹过他的衣衫,掀起了他束起的黑发,一身灰黑色的长衫尚未换掉,任由下午她的气息沾在上头。

    「这种事也要我帮忙……」他叹息。聂四关心的事可多,连府里大小事都得推上一把。不像他,了然一身,无牵无挂……不了,现在心里有个人了,要顾忌的事变多了,心里也变踏实了。

    这样的感觉并不令他讨厌,反而觉得长久走在黑暗的甬道里,突然间有了光芒。只是……他以为女人喜欢肢体的情爱,抗拒不了的吸引,至少,他看过太多次男女交媾,无一例外。

    他很明白她喜欢他,只要了她的身子,得到了她,不管她家乡在哪儿,她都会留下。他……搞错了吗?

    还是她的行为太古怪了?

    「恋爱?」他喃喃地,有些疑惑。

    忽地,凉风再度袭面,眼角闪过一抹红影。他愣了愣,迅速转身。

    「半月?」不对!半月个头儿虽小,却还不至於像侏儒一样。但那异样的红黑交错的发色绝不会认错——

    扑通一声,心头跳个老高。

    三更半夜,她不会笨到出来四处游荡,更没有能躲过他利眼的功力,除非——

    不对,世间无鬼神,至少他不信鬼神。半月好好待在书铺里,怎会有事?

    虽然这么想的当口,仍不由自主地往小书铺的方向走去。

    才走一步,就看见对街屋檐上有一抹红影。定睛一看,瞧见是当日他顺道救下的野狐。

    他暗松口气,对上那狐狸的眸……

    在黑暗之中愈看愈心惊,那眸、那眸竟然神似半月,还是半月神似它?

    突地,它转身而去,他追了几步又停下,那狐狸也眼著停下,他内心大惊,见它再度奔向大街,他毫不迟疑飞身追上。

    蒙蒙黑夜,街上毫无人迹,他的轻功不错,但追了一阵,追丢了那头狐狸。他足下不停,继续直奔这条街。

    万籁俱静,街头不知何时起了薄薄的蓝雾,一股极淡的血腥味斥鼻,殷戒不由自主地缓下脚步。

    此刻妖野发亮的黑眸连眨都没眨,目不转睛地盯著死寂的大街。他充满防备的上前,血腥味愈来愈重,封沄书肆的大门一他的视线范围,他立刻奔前,瞪著门板上的箭孔。

    蓦地,心一跳,缓缓低头,捡起地上一枝沾血的长箭。他的脸皮已然有些僵硬,冷汗湿透了他的长衫,暗深吸口气,回头眯眼看向街头。

    薄雾之中无人,但——

    他暗叫一声,地上有人!

    他奔上前,看见再眼熟不过的身影倒卧血泊之中。

    「半月!」他骇然大惊,抛下长箭,微颤地抱起她柔若无骨的身躯。长箭穿透她的胸口,留长的红发如今浸在血里,显得沭目惊心。

    他的手指动了动,竟然移不到她的鼻下。他的喉口抽紧,强迫自己去探她鼻息。探了又探,他的心凉了半截,恼怒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确认她的生死。

    「殷……殷戒?」气若游丝的低喃藏在凌乱的发丝下。

    他闻言大喜,激动得连忙拂开她的发,露出她死灰的脸色。

    「我在!我在这儿!」

    「我……是不是该说遗言了……」她费力地问。

    「胡扯!哪来的遗言要说?」

    他要抱她起身找大夫,她却痛得低叫:

    「别动,好痛……你是怪我……所以……故意扯痛我的是不是……」

    「我怪你什么?」长箭在胸口,他不能拔也不敢拔。这箭几乎穿透了她的身子,没有一点神力的万万是不可能——他恍悟,怒叫:「是右都御史那个混帐!」

    右都御史亲爹刚死,他以为这混帐暂时不会回南京,所以一时卸了心防。

    那人,当真是残忍无道,连个未曾谋面的女子都要赶尽杀绝!

    「是他……气死我了……他是你的仇人……干我什么事啊……」

    「是啊,压根不干你的事。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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