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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五章 孟高平冤,殿下“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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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七十五章 孟高平冤,殿下“倒戈” (第3/3页)

“可见你一番证辞都是凭空捏造,还不从实招来?”

    世子审案,堂上虽无衙役手持水火棍杀威,但济济一堂的锦衣贵族,与威风赫赫的带刀侍卫更是慑人十分,那妇人本因对兰氏怀恨,又受不住奉城知县的威逼利诱,这才答应假证,前次来州衙不过走个过场,没受半句逼问,一点心理准备没有,哪曾想今日遇见这年轻贵族竟是个较真的,当下惊慌失措,自是供认不讳。

    据此,孟高杀人的“罪证确凿”尽数推翻,堂外民众大哗,堂内贵族冷笑。

    却在这时——

    又闻一声幽幽叹息。

    便见施兰心从施德身边款款移步,对已经免跪起立,平冤得血的孟高屈膝一福:“如此看来,真是奉城知县心怀叵测,污陷孟主薄,家父当日审案不详,妄听人言,兰心也疏忽大意,多得世子明察秋毫,为孟主薄洗脱冤情。”

    施兰心显然已经“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起初中了旖景的算计,实际上孟高就算无辜,却也无法证实疟疾是否当真早发,更无法证明施德就是那个陷害之人,她这时的盘算是——就算追究下去,奉城知县将施德招供出来,也拿不出实据,他们自然矢口不认,这案子一时半会儿不能决断,等传到了京都,金相哪里会坐视不管,当会想办法平息,不过就是让个县官顶罪,施德担个“不察”的罪名,最多也就是降职,可金相还得靠着施德平息黄花蒿一事,一定不会放任并州知州一职易主,有那么一座“稳如泰山”为靠,这事情极大机会便是不了了之。

    不说旁人,这时立在堂下的旖景当真对施兰心五体投地——这姑娘面皮甚厚,在这方面的确不输须眉——瞧瞧施德那帮七尺男儿,这时已是冷汗淋漓,显然做贼心虚,哪里及得上兰心姑娘的能屈能伸。

    暴怒的是孟高,毫不“体恤”佳人折腰,浓眉一竖,怒火灼眸:“少装模作样,妄图推脱罪责,什么审案不详、妄听人言,当日堂上,正是施德那狗官令人强押我在罪供上按下手印,若非他有意陷构,何至如此!”

    施兰心挑眉一笑:“孟主薄,你虽受了冤屈,心怀怨愤,可也不该这般迁怒于人,当日因你解释不清,又惧受刑,方才认罪招供,我当日身在堂内旁听,并不曾见家父强迫于你,关于此点,主薄、判官皆为旁证,你若是执意污篾,却依然逃不得构陷上官之罪。”

    孟高被这一噎,更是怒火蓬勃,险些没有青烟焚顶。

    施兰心却又转身,面向世子,半分不显慌乱:“世子,孟主薄口口声声称家父是因瞒疫,才着意陷害,可是家父身为州官,当知疟疾自然应当上奏天听,才能及时防治,明知疟疾一旦滋生便势不可挡,瞒得一时难瞒一世,何苦行这死罪之事,更没有瞒疫的动因。”

    说完,又看向三皇子,话中更含深意:“金相当知疟疾暴发,旋即寄书与家父,叮嘱家父应说服并州药商,请他们以百姓为重,先行往各地收购黄花蒿救治疫民,而城中药商霍升大义,满口答应,不惜倾尽家财,购得黄花蒿入并先往疫区,三殿下才从疫区归来,因知详情,眼下患者皆得治疗,委实多亏及时二字,家父应金相之示,以苍生为重,原为职责中事,不敢居功,却也容不得他人信口污篾。”

    端的是大义凛然的一番话,又提及金相,以点醒三皇子,施德可是金相亲信,若他不保,金相更危,三殿下可再不能坐视旁观。

    兰心姑娘这时尚且笃信——三皇子既与太子情同手足,当然不会置金相不顾,就算黄花蒿一事金相并未告之太子,三皇子也被瞒在鼓中,但经她这番提点,三皇子总该醍醐灌顶。

    言尽转身,施姑娘一双秋波脉脉,正看向虞沨——世子,想要将我入罪,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却忽闻三皇子似笑非笑一句:“这位……施姑娘……我这疫区一行,当真得知了一些详情……疫区之药并非黄花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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