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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一章 两心相许,早在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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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四十一章 两心相许,早在当时 (第3/3页)

人交待一声,难怪灰渡今日会着急,一张肃面染满暮色的黯沉,以致于宫门外的侍卫都紧张起来——瞧这情形,此人有闯宫的嫌疑。

    好在他们也认得这位是楚王府的侍卫,虽是戒备,却也没有驱逐。

    当灰渡像只无头苍蝇般在正阳门外徘徊了十余个来回,总算当天色黑沉之前,才见他家风度翩翩的世子,似闲亭信步般从幽深的宫门里行出,神情如沐春风。

    灰渡与一众宫卫同时舒了口气。

    虞沨笑意未消,让瞧惯了世子疏漠淡然的灰渡一时呆怔,虽迫切地迎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虞沨走出几步,回身尚见灰渡依然面对着宫门发愣,浅咳一声:“渡,宫门上可开出朵花来?”

    灰渡才如梦初醒,心下暗诽,瞧着世子脸上倒似开出朵花……

    世子车驾驶离平安门,灰渡方才上马,行于车窗一侧,终是问出一句:“世子今日何故晚辞?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虞沨这时,也已经恢复了往常清静淡然的神情:“是有些事耽搁了,无礙。”

    “晴空早些时候遣人通传,已经将拜帖送去了相府,可是世子,您真要拜访金相?”灰渡又问,但凡遇到金家的事儿,他总是有些心浮气躁。

    “金相可有答复?”虞沨却说。

    “自是恭迎。”灰渡有些气闷,沉沉说了一句,不由侧面打量世子的神情:“属下不明,世子分明才说过已近决一胜负之时,何故在这当头与金相来往?世子就不担心如此一来,反而会让旁人误解?”

    虞沨微抿唇角,半响,才又说了一句:“已近,并非已到,此时还不是刀剑相向的时候,我这示好,正是要让人误解。”

    灰渡越发孤疑,却见世子放下半卷竹窗,显然是不想解释太多,不免在马背上心事忡忡。

    金家于他有杀父灭家之恨,他只恨不得手刃金榕中,苦忍多年,眼看报仇血恨的时候近在眼前,难免不会心潮起伏,虽说,他对世子满怀信任,但是……

    依世子计划,先得瓦解勋贵与金相的联盟,才能将他连根拔起,但这时若与金相交好,岂不让那些勋贵们再生动摇,以为天子对金相依然信重?

    车里车外,两人各有盘算。

    不过多时,车驾已经到了楚王府。

    虞沨在角门处下车,依然习惯性地看向对面的高墙,夜色染黯了梧桐树影,站在此处,自然是看不见墙内深宅里,有一处满庭翠竹。

    虽然知道她人在宫里,可他一到此处,还是会下意识地张望。

    数息,正欲转身,这一侧的夹道梧桐树后,却忽然“窜”出一个黯影。

    侍卫们哪容接近威胁,数把利剑“铿锵”出鞘,直指黯影。

    门房也受了惊动,连忙躬身而出,忐忑着看了一眼拦道之人,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世子,此人下午就来拜访,小人已告诉他世子不在,收了名帖,让他回去等信,不想他竟然藏身此处……”

    虞沨看向那身着布衣的青年,见此人眉目间有股桀骜之色,虽被利刃相向,却挺胸直腰,并无畏惧,这时也与他四目相对,毫不避让。

    “来者何人!”灰渡低斥。

    那青年却傲慢一笑,竟伸手推了推面前冷剑,毫不理会灰渡与侍卫的虎视眈眈,只冲虞沨远远一揖:“在下闻得世子四揽贤才,故来相投,何致刀刃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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