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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姨娘教子,嬷嬷教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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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姨娘教子,嬷嬷教孙 (第2/3页)

从得了张姨娘信任,对底下人也是动辄打骂,嚣张得很。”

    “她家里是城外莲花镇的佃农,原本还有个哥哥,七岁上下就夭折了,老子娘后来又因为一场风寒过世,就只剩银钗孤伶伶的一个人无依无靠,实在没法子才自卖为奴,要说也是她的运气,多少良家女子被人牙子卖到那肮脏地儿,她却被挑进了国公府。”秋月又神秘兮兮地添了一句:“八年前,银钗与夏云这批外头的丫鬟,正是宋嬷嬷亲自择选的。”

    “银钗可曾与宋嬷嬷来往频繁?”旖景心中一动,紧声问道。

    秋月却摇了摇头:“来往是一定有的,多少丫鬟都恨不得巴结上宋嬷嬷呢,更遑论银钗这样无依无靠的,可奴婢打听下来,却说宋嬷嬷并不怎么搭理银钗,倒是那蒋嬷嬷,一直对银钗照顾有加。”

    “上次你说蒋嬷嬷原先并非国公府的家奴?”旖景若有所思:“再去打听,问问蒋嬷嬷的身世。”

    秋月得意地一笑:“奴婢已经问清楚了。”

    国公府郎君与娘子的乳母,基本上都在家生奴婢里择选,可也有在外头请的——好比蒋嬷嬷就是这般。

    贵族府里的下人,若是以生契划分,大致有死契与活契两种,辟如丫鬟小厮儿,多数都是签的死契,世代为奴,生死由人;可这半途入府的乳母,大都有丈夫子女,出身清白,不过因为家贫或者别的原因,想要赚些银两贴补,方才去贵族之家帮佣,这些人自然不愿意签卖身契,待将来契约到期,还是自由之身。

    如果蒋嬷嬷是签的活契,这次犯错,最多也就是终止契约,罚没了月银,不会贬她去庄子里当差,既然她被罚去了庄子,说明当初签的一定是死契。

    蒋嬷嬷原本是二郎的乳母,后来又成了八娘的乳母,说明她在二郎与八娘出生之时,先后有过生产。

    一个有家有子的人,怎么会甘愿卖身为奴?

    秋月清了清嗓子,好一番细说蒋氏:“她男人原本经营着木匠作坊,虽不算大富大贵,好歹也不缺吃穿,可婚后没过几年,竟然迷上了斗鸡,借了一屁股的外债,蒋嬷嬷才生了女儿,讨债的就上了门,把他们的房子抵了债,一家子只得窝居在亲友那里,看人脸色,蒋嬷嬷没了办法,才起了去大户人家做乳母的心思。”

    “原本也是签的十年活契,可到八娘出生之时,蒋嬷嬷的男人更成了嗜赌如命,非但将铺子都抵了债,还欠着几十两印子钱,只好连刚刚出生的儿子都弃了,连着女儿一起卖给了人牙子,脚底抹油跑得无影无踪。”

    蒋嬷嬷欲哭无泪,还被放印子钱的逼债上门,只好求到了张姨娘跟前儿,于是就把活契改成了卖身契,成了国公府的家奴。

    “那蒋嬷嬷的子女呢?真的就这么被卖了?”旖景听得咂舌不已。

    “据说蒋嬷嬷找了一歇,可没有那对子女半分下落,说来也是可怜,当年她那儿子还未满两岁呢。”秋月也跟着咂舌:“小子还好,有那小门小户的媳妇不能生养,也愿意买回去当亲子养大,可几岁的小丫头,也不知道被卖到了什么肮脏地方。”

    但凡有这样的遭遇,当娘的怎能不悲痛欲绝,可瞧着蒋嬷嬷,却没有半分忧郁感伤,对普通丫鬟颐指气使不说,连八娘也不怎么放在眼里,实在不像是经历这等坎坷之人,反而是“安居乐业”的模样,活得滋润得很。

    旖景心里疑惑,先且按下不表,又问冬雨这两日如何。

    “春暮姐姐让她与樱桃住在一屋,两人同当轮值,她倒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来,似乎与樱桃全无芥蒂,待其他的丫鬟也和气得很,奴婢看着吧,最兴奋的是夏云,得空就寻冬雨说话,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其实莺声一走,冬雨一来,绿卿苑里的丫鬟私底下还是有些猜测的,都说有宋嬷嬷撑腰,冬雨不过多久就将晋等——别的不说,主子赐的名字就能说明一切,除了得用那几个,有谁能叫春、夏、秋、冬的?

    可定例在前,既然冬雨要晋等,必须有个人要离开。

    瞧着主子对春暮的信重,不可能是她,秋月秋霜的身份又与冬雨差不离,也不可能,那么就只剩一个夏云了。

    因此这两日以来,丫鬟们看夏云的目光就很有些微妙。

    夏云也被这些目光瞧得心急火燎,只觉得脊梁上有成千上万的蚂蚁附体,让她坐卧不宁。

    冬雨要晋等,她不敢有意见,可自己应当何去何从?

    思量来思量去,只得把心一横,拉着冬雨时常打听——那位被春暮婉拒了的宋二公子,是不是还是单身?想来宋嬷嬷必然也焦急吧,莫如求了太夫人,帮着寻个小家碧玉,岂不比奴婢丫鬟们要强。

    这当然是说的反话。

    可毛遂自荐的勇气却总是差那么一截,夏云拉着冬雨交心的内容,使终在自伤身世这里无法突破。

    夏云很着急,冬雨很淡定。

    一个叹自己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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