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为你,我愿与世界为敌_V080 没有出路 (第2/3页)
方吗?”
……
乔安明后面的话讲得很急,身体躬下去,几乎凑到杜箬面前…他很少舍得用这么软的调子跟人讲话,可是最近他在杜箬面前愈发显得没有底气,总觉得亏欠太多,又心疼又不舍,急着要去弥补。
可是眼前的人丝毫不领情,她现在满心的恨和自责,怎么可能会接受他的弥补,况且这么深重的一道伤口,补都已经补不好了。
“乔安明,我求你了,走吧…”杜箬回过头,整张凉白的脸都对着乔安明。
“我不会走,除非你跟我回桐城!”他的态度也很坚定,不遗余力的僵持,还想说什么,一侧肩膀却被人扯过…
“你怎么这么固执,她都已经开口赶你走了!有些事情应该懂得适可而止!”说话的是莫佑庭,眼光恶狠狠戳着乔安明。
乔安明苦涩笑了笑:“这是我跟杜箬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以前是没关系,但是现在你把她害成这样,你自己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莫佑庭指着身旁几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杜箬,满是心疼。
乔安明也很无奈,想辩驳,却找不到语言,两个男人站在堂内对峙,杜箬觉得面目可憎,回头指着门口的方向:“走!都走!”
“杜箬……”莫佑庭不甘心,又担心她。
杜箬却犯狠似地推了莫佑庭一把:“走啊!”
“我不走,你这样子我怎么能走!”
乔安明也看不过去,试图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可是杜箬抬眼冷扫一遍,目光中带着清寒的冷,一字一句砸向乔安明:“你也走,赶紧走,我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
“听到了吗?走吧,她不想见你。”莫佑庭气氛地过去拉杜箬,乔安明被他推得身子往后踉跄了几步,站稳,还想说什么,可杜箬明显不给他机会,依旧指着门口。
“滚,可不可以?算我求你!”杜箬轻吼出声,声音不高,但说得浑身都在颤抖。
一场葬礼下来,她的情绪已经压抑到近乎要爆炸,乔安明的存在是她所有情绪的引爆点,他明白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再呆下去面前的女人会崩溃,所以就算万般不舍和无奈,乔安明还是微垂着头,说:“好,我走,我这几天会住在附近的酒店,你有事就给我电话。”
杜箬没有说话,死死咬着嘴唇。
莫佑庭很快就没了耐心,赶他:“赶紧走吧,回你的崇州去!”
乔安明似乎很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正眼看着莫佑庭,用难得沉软的口吻说:“照顾好她,她这几天情绪很不稳定,谢谢!”
乔安明说完又看了一眼始终不愿抬头的杜箬,想再说些什么,但语言在这种时候都变得乏力苍白,他最终也只是捏了捏拳头,转身往院门外走。
院门外的老槐树依旧被风吹得沙沙响,乔安明一向都高挺的身影几天下来已经有些佝偻,微微弯着,一步步离开那间屋子。
杜箬憋着一口气,不抬头,不敢看他离开的背影,只听到“吱呀”一声推门声,他走了,出去了,低沉的脚步声混着槐树上的知了鸣叫声,一点点离开她的生命。
杜箬脚步晃了晃,眼泪终于砸到了地上,猛吸一口气,用手撑住桌沿才勉强站住。
莫佑庭看着她在原地独自挣扎,站稳,奔溃,不敢发出声音,这一场仗,他不能替她打,她必须自己挺过去。
良久,杜箬撑着桌沿的手臂松开,勉强抬了抬头,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树荫带着光晕摇晃。
她动了动唇,问:“走了?”
“走了。”
终于走了,杜箬笑了笑,像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眼泪,越来越凶猛的眼泪,半蹲着身子趴在桌上哭到没有呼吸。
顾澜执意要出院,虽然身体还没复原,但她不想再在医院住下去。
病房门口每天都有埋伏的记者,借一切机会和办法去拍她躺在床上虚弱憔悴的照片,而医院的护士和医生每次见她都带着同情异样的目光,她这个下堂妇啊,自己病在医院,丈夫却在其他城市陪情妇,甚至网上和杂志这段时间全是乔安明在宣城照顾杜箬的照片,这样天差地别的待遇,顾澜根本受不住,所以她执意要出院。
在病房闹了半天,琴姨劝不住,又找来秦医生,秦医生也劝不住,她知道这个娇太太看似体弱身虚,但一旦闹起来很能折腾,最后琴姨只能给任佩茵打电话求助。
任佩茵给乔安明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酒店休息,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吊灯,想着他与杜箬以后的事,老太太的电话就在那时打过来。
“安明,你还在宣城?顾澜吵着要出院呢,你是不是真打算不管顾澜的死活了?”
乔安明这几天顶的压力不比任何人少,舆论,谴责,道义,责任,他仿佛把自己逼到了一个夹缝中,横竖都是错,所以他索性也不管了,直接回答:“她如果想出院就随她吧。”
“混账东西!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这身子现在能出院吗?她这是在说气话啊,最近报纸上全是你在宣城跟那狐狸精的照片,你真是……”任佩茵说着就把自己的情绪又撩了起来。
乔安明半躺在床上不接话,反正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他觉得也不会有更糟糕的情况了。
任佩茵听那头一直不出声,又下最后通牒:“你赶紧给我回来,好好哄哄她,都二十多年夫妻了,瞎折腾什么?”
乔安明有些头脑发胀,用手指揉着脑门心:“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把杜箬带回去,然后跟顾澜办离婚手续!”
“什么?你再说一遍?”任佩茵的声音都叫得有些哑了,她以为事情闹成这样,乔安明应该会见好就收了,可他怎么还是要执意离婚?
“行,你老婆不要了,那是不是连我这个妈你都不要了?想气死我吗?还真打算离婚?”任佩茵越说越急,渐渐有了哭声。
乔安明觉得头疼愈发厉害,索性也不用手指揉了,爬起来回答:“妈,我跟顾澜之间缘分都尽了,她最近做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她居然找人偷拍了照片寄到杜箬家里,杜箬母亲因为这件事出了车祸,一条生命啊,我欠她太多东西,还不清了。”
密密丛丛的无力感油然而生,任佩茵却听不出他话里的疲倦,一味地还在坚持:“活该!她是咎由自取!勾.引人家老公,破坏别人家庭,顾澜做得没错,再说她妈出车祸也不是顾澜导致的,所以你别乱给顾澜扣帽子,赶紧给我回来!”
乔安明觉得空气压抑,懒得再说,直接撩了任佩茵的电话!
就让他这么一意孤行一次吧,就让他这么疯狂固执一次吧,他什么都不想管了,舆论已经把杜箬骂得这么难听,她怀着孩子受了这么多苦,他还怎么能够抛下她回去?
可是任佩茵一口气没咽上去,再次拨打乔安明的电话,他不接,再打,他直接关机!
孽子,孽子啊!任佩茵握着手机站在医院的走廊瑟瑟发抖,胸口一热,一股酸腥味直接从心口涌了出来……
乔安明睡了那段时间最沉的一觉,之前几天一直在医院照顾杜箬,之后操办葬礼,所以身心俱疲,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
手机关了一夜,打开,全是崇州的未接电话,其中最多的号码是彭于初。
乔安明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于是第一个给彭于初回电话。
“于初,什么事?”
“乔总,您总算开机了,老太太出事了…”
杜箬睡到下午才起床,醒过来觉得全身乏力,这段时间的神经一直绷着,现在突然松下来,感觉全身都是空荡荡的虚脱。
开了房门出去,莫佑庭就坐在厅内,八仙桌上放着饭菜,而他就坐在那里抽烟。
杜箬走过去撑着桌沿,挺着肚子,问:“你怎么还没走?”
“不放心你,赶我也不会走。”莫佑庭笑了笑,又抽了一口烟,烟雾有些呛人,杜箬下意识地咳了几声,他才察觉她还怀着孩子,立刻将烟掐灭:“对不起,以后在你面前不抽了。”
杜箬摇头,她不在意,她现在什么都不在在意了,只是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莫佑庭见她气色恢复了一些,知道她昨晚睡得不错。
“精神好了很多,你足足睡了12小时,饿不饿?吃些东西吧。”莫佑庭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你爸刚从医院回来了一趟,打包了一些东西,要是不喜欢吃,我再带你出去吃。”
“不用了,吃不下。”杜箬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她是真的吃不下。
莫佑庭却不允许,盛了一碗汤移过去:“多少总得吃一点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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