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为你,我愿与世界为敌_V018 有悖常理(1万字) (第3/3页)
乔安明一面,她凭什么就能拐个弯就能遇见,所以她还是厚着脸皮去了顶楼,乔安明的办公室。
从电梯出来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面是落地玻璃,抬头是满眼蓝色的天幕,低头是蔓延的嘈杂街路,而另一面墙上却整齐挂满了照片,从胜安的第一家厂房开办,一直到最新的桐城中药基地落成,用影像真实记录了胜安成长的过程,而她频频可以在照片上寻到乔安明的脸,从英气逼人的青年到现在森冷孤傲的乔安明,杜箬站在那里,窥探着他这半生,心里又开始觉得疼。
“杜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杜箬赶紧回头,看清来人是彭于初,身后还跟着一个神情萧冷的老妇人,她赶紧支吾着回答:“我…我就随便走走就走到了这里。”
“是下错楼层了吧,这是顶楼,乔总的办公室,培训室在37楼,你可以坐那边的员工电梯下去。”
“哦,好的,我…”她明显词不达意,慌张的神情都写在脸上。
她根本不是走错楼层,她是来见乔安明的,可是她却不能说,因为她没有这个身份,也没有见他的权力。
杜箬抬眼看了看面前那扇紧闭的门,厚重的深紫色檀木,或许他此刻就坐在里面,与她一门之隔,她却没有权力走进去。
这是以后他们漫长的纠缠生涯中间,杜箬第一次尝到这样“相见又无权见”的苦,身份地位悬殊之苦。
“杜小姐?杜小姐?”彭于初见杜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好心再次提醒:“培训就快结束了,乔总估计也快来了,你还是先下去吧。”
“乔总还没来?”她问得很快,没有控制好语气和情绪,话一问出,面前的彭于初和他身后的妇人都明显一愣,杜箬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补救:“我听同事说他上午没来上班,就随便问问,呵呵……我下去了……”随即逃似的走进电梯,空留身后两束探究的目光。
待杜箬走后,任佩茵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彭于初便恭谨地问:“乔老太太,您还是去乔总办公室等他吧,小张说他已经在来公司的路上。”
任佩茵脚步挪了挪,却突然开口问:“刚才那女人是谁?”
彭于初被她突然这么一问就有些犯愣了:“您说哪个女人?就刚才走错楼层的那位?”
“嗯,就她,谁?”
“她叫杜箬,是桐城中药基地的一名销售,这次培训人员里的一名。”
“桐城?”任佩茵似在喃喃自语,眼神深谙,但却完全看不出情绪,只是她心里却在冷笑,走错楼层?这又不是迷宫,她那么大一个姑娘,怎么会突然走错楼层,而且还是顶层!
乔安明是收到杜箬的短信的,从家里来时的路上就收到了,她问他:“今天培训你会来吗?”
他没有回复,几分钟之后她又发了一条:“你在忙吗?有人说你上午没来公司。”
他依旧没有回复,之后就没有声音了,他才松一口,将手机放进口袋里。
刚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就收到彭于初的电话,老佛爷驾临胜安,正坐在他办公室等他!乔安明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郁结起来。
一路乘坐专用电梯上来,刚跨进走廊就看到办公室的门开着,他在心里吸了一口气走进去,任佩茵就端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正在慢慢喝着。
他也不客气,直接走过她面前,坐到椅子上,开电脑,脱外套,挂机叫彭于初发会议通知,等一切安排就绪,他才腾出手,看了看腕表,冷肃道:“我3点要开会,你还有10分钟……”那口气,冷得根本不像母子。
任佩茵早就习惯自己儿子这种脾气,从小到大,越大的事他越冷静,有时候连她这个当娘的都不禁要感叹,她究竟是教出了怎样一个自律克制的儿子!
遂她也不恼,将茶杯放到桌上,慢慢抬起头问:“我不需要10分钟,我来就想见你一面,问你一句话就好。”
乔安明目光始终盯着电脑屏幕,不偏不离地说:“好,你问吧。”
“嗯,我就想要你一句话,昨天那个合同,你是签还是不签?”
乔安明终于转过椅子看着任佩茵,皱着眉头答:“你明知道我不会签,何必多此一举?”
“连顾澜都同意了,为什么你却不愿签,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不签就是不签,我不想要孩子,这就是我的答案!就算你问我一百遍,我还是这个答案!”他的情绪又有些被撩起,口气过于生硬激动,连他自己都觉得最近太过于情绪化,这样不好,于是压了压口气,冷静地开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你们谁再提起,包括孩子的事,以后也别再提!”
乔安明也不想去安抚任佩茵,刚好桌上的手机响,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刚才还算冷静的脸瞬间又沉了下去,但是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他却不接,只是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个号码,问:“培训会什么时候结束?”
“三点,还有十分钟。”彭于初回答。
“今天是最后一天,所有外省的人都今天回去吗?”
“是的。”
“包括桐城基地的人?”
“是,行政部在酒店的房间只订到昨天,早晨培训的人员就已经全部退房了。”
“嗯,知道了……”
乔安明挂了座机,桌上的手机已经早就不响,空留一窜号码在屏幕上,他又将眼眸垂下去看了一眼,瞬间的沉郁,但很快就收了手机,抬头问任佩茵:“我要去会议室了,你怎么过来的?要不要我安排司机送你?”
任佩茵看着他笃定不容人反驳的眼神,恶狠狠地回了句:“不需要!”
杜箬坐在培训室的最前排,她刻意挑了这样一张显眼的位置,穿着酒红色的呢裙,精心妆容,如盛装赴宴,其实只为能够看清楚可能会进来发表讲话的那个人。
可是等了半天,连个影子都没有瞧见。
眼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临近三点,她的短信也发了,电话也打了,依旧毫无回应,她还能做什么?绝望之余,江磊的身影走上台,很快有掌声响起,祝贺此次培训圆满结束…也就是说,她要离开崇州了,却没有再见到他一面。
临行的时候,所有培训人员都可以得到一份纪念品。
杜箬排在最后一个,闷着头,表情沉重地从分发人员那里接过装礼品的袋子。
江磊见她前几日还会傻笑,今天却突然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礼节性地走过去关心几句:“杜小姐,培训不满你意?”
“啊…”她又是语气词,敷衍得江磊都觉得自己太多事。
“啊什么?在崇州五天,到走的时候你还是这副样子。”
杜箬抱着礼盒,用手挠了挠额头,江磊见她没有接下去说的意思,自觉无趣,便也很快结束了话题:“行了,其他人都走了,再见吧,说不定哪天我就调去桐城了,到时候还有机会见面,杜小姐……”
杜箬又“额……”了一声,很快地说了声“再见”便错身而出。
不知为何,杜箬总觉得这个江磊身上带着一丝危险气息,虽然他总是礼貌客气,又没什么架子,但那张好看俊朗的眉目下面,似乎藏着一张意图狡猾的脸。
崇州到桐城也就3个小时的路程,所以杜箬选择坐长途大巴回去。
上车的时候杜箬还是不甘心,又给乔安明发了一条短信。
当时乔安明仍然在开会,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他垂头看了一眼,很快就摁灭,继续投入到枯燥纷繁的会议中去。
最后散会是下午六点,待所有人从会议室走去,乔安明才拿出手机打开,屏幕上短短的三个字:“我走了…”
憋了一天的情绪,好像瞬间被这三个字拍散架,乔安明用掌枕住头,沉重地倒在了椅子上。
之后的一周,杜箬一直没有联系上乔安明,他仿佛就凭空消失了一样,他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杜箬有些心慌,她是见过他那般痛苦模样的,所以她担心他遇到事情又一个人扛着。
她尝过太过“孤立无援”的苦,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帮不了他什么,但杜箬还是希望他难过的时候有个人在他身边,所以熬了一周,终于熬不下去,杜箬便找了个借口回了趟桐城市区。
梅姐见到杜箬来公司自然高兴得很,拉着她一番盘问纠缠:“……死丫头,想死你了,总算知道回来看我…基地怎么样?那边的生活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