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 斩神道 (第2/3页)
刻,继续道:
“妖魔鬼物,魍魉邪祟,乱人心智,食人神识。”
“这等邪祟之物,由念力构成,血气,灵力,无法伤其分毫。”
“修神念化剑,可以斩之。”
“可邪祟之上,还有天地神明。神明亦会堕化,遗害人间。”
“人能斩妖,斩邪,斩鬼……但能斩杀神明么?”
独孤老祖看向墨画。
墨画迟疑道:“应该……能斩吧?”
独孤老祖却摇头道:“人是人,神是神,人的神念之力,斩不了神明。”
墨画一怔。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对。
人的神念之力,若斩杀不了神明,那黄山君它是怎么被斩的?
若真是如此,那这世间的邪神,岂不是无敌了?
祂们再怎么为祸人间,修士也无法反抗。
这点老祖不可能不知道……
墨画又琢磨了一下独孤老祖的话,缓缓道:
“人的神念之力,斩不了神明,所以……需要使人的神念,借助某些法门,超越‘人’的限度,这样……就能斩杀神明了?”
独孤老祖眉头一挑,深深看了墨画一眼,点头道:
“不错!”
“人就是人,神就是神,二者的神念,有着天壤之别。”
“可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既然人斩不了神,那就去借鉴,去领悟,去借这天地之道,借这万物法则,创造法门,逆改自身神念,斩杀神明!”
“这便是斩神式!”
独孤老祖语气铿锵。
墨画默默思索。
神明得天独厚,秉道而生。
修士却先天不足,但通过后天学道,悟道,并借道,足以斩杀神明。
某种意义上,这是真正的以弱胜强,以人弑神,人定胜天……
墨画心神震撼。
可究竟怎么“悟道斩神”,墨画还是有些迷茫。
悟太虚剑流,借本源剑道,去斩堕化的神明?
怎么悟?怎么借?
独孤老祖见状,便道:“还记得,我告诉你的,修斩神剑的秘诀么?”
墨画点头,“以剑淬神,自斩命魂。”
“这八个字,就是关键。”独孤老祖道,“人的神念,斩不了神,那就要‘借’,‘借’大道法则,‘借’强大的本源之力。”
“但剑道的本源,乃无上奥妙,不是说有就有的。”
“太虚门的‘剑流’,是以上古神剑之中,一截道蕴为基底,历经祖辈数代修士,灌注剑道心得,这才温养出的,具有‘斩杀神明之威’的剑道本源!”
“有了这道本源,太虚门神道剑修,便可‘借’本源剑道,去斩杀一些,原本凭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伤其分毫的神明。”
“而这道本源,所呈现的形式,便是太虚剑流。”
“太虚门的修士,悟太虚剑流,借剑道本源,淬炼自身神魂,这就叫‘以剑淬神’……”
墨画恍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那自斩命魂呢?”
独孤老祖问道:“太虚剑流,你悟出什么来了么?”
墨画有些惭愧,“没……”
他只是感知到了一丝古老的剑意,要不是老祖提及,他也根本没意识到,这竟是剑道源流。
而他悟了很久,其实也根本没悟出什么剑道来。
“这不怪你……”独孤老祖叹道,“别说是你,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甚至我到了金丹境,也悟不出来。”
“不只是悟不出来,而是根本看都看不懂……”
独孤老祖感慨道,“这可是太虚门的古老剑流,是技近乎道的剑道本源……”
“创立,并温养这道本源的,至少都是太虚门历代,洞虚境以上的老祖。”
“如此高深的剑道,普通弟子,怎么可能学会?”
“即便是剑道天才,年纪小,在剑道上倾注的时间不够,境界低,格局受限,也根本不可能领悟真正的剑流妙义。”
“一门传承,若是门下弟子都学不会,要羽化或洞虚的底子才能悟明白,即便再精妙,再强大,也早晚要失传。”
“因此太虚门的前辈,便另辟蹊径,想了一个近似于‘作弊’的办法……自斩命魂!”
墨画心中一震。
独孤老祖以苍老的声音,缓缓接着道:
“一个俗人,想学圣人。但圣人德行高尚,目光深远,俗人心思浅鄙,俗欲缠身,认知有障,无论怎么学,都成不了圣,他会怎么办?”
独孤老祖道,“唯一的办法,是斩我成圣!”
“斩掉小我,成就大我。”
“彻底忘了自己,断掉自己的浅薄卑鄙,舍掉俗欲,丢掉偏见,直接以身化‘圣人’。”
“圣人怎么想,我便怎么想,圣人怎么做,我便怎么做,那我自然而然,便可成圣。”
“这便是斩小我,成大我。”
“剑道中的命魂自斩,同样如此……”
“你是一个剑道‘俗人’,想成就剑道‘圣人’。”
“但你见识太浅,杂念缠身,道心不坚,且对剑道,有着种种错谬的偏执,若想‘成圣’,难如登天。甚至一旦行差踏错,便会彻底走向歧途,再无问鼎剑道巅峰之日。”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只能去斩我!”
“斩去杂念,斩去偏执,斩去谬误,斩去无知,斩去自我的小道,去模仿‘圣人’,去观想‘剑流’,去亲近剑道的本源,将这本源印入神魂,以达成真正的,人与剑,魂与道的合一,使神魂完成剑道的蜕变。”
“斩小我,成圣人。”
“斩末道,成剑法大道!”
“斩我成圣,斩魂成道!”
独孤老祖的话,萦绕在耳边,振聋发聩。
墨画恍然间,犹如醍醐灌顶,心中震撼莫名,久久不能平静。
他将独孤老祖的话,记在心里,好好琢磨。
可没等他细想,便听闻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墨画抬头,便见独孤老祖,以枯老的手掌捂着口鼻,眉头紧皱,咳嗽得很厉害。
墨画立马意识到了什么,担忧道:
“老祖,您的旧伤……”
独孤老祖摆了摆手,渐渐平复下来,但他目光暗淡了许多,声音苍然道:“无妨,这是常有的事……”
他说是常事,但墨画之前,却从未见过老祖像今天这般,疲惫地咳嗽。
就像是……一个心力交瘁,病入膏肓的老者。
墨画心中微酸。
明明是洞虚老祖,拥有通天的修为,却为了宗门,殚精竭虑,人虽活着,却只能如这满地断剑一般,活葬在剑冢之中……
墨画心里很不是滋味。
独孤老祖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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