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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六章 两仪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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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八十六章 两仪锁 (第3/3页)

多练练。

    当然,最重要的是,论阵大会已经比过了,太虚门岌岌可危的名次也保住了,自己可以心无旁骛地,想着突破筑基后期的事了。

    此后墨画在太虚门里安心修行。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很多宗门,仍旧因为他而茶饭不思,坐立难安。

    尤其是四大宗。

    乾道宗,议事大殿中。

    天剑宗、龙鼎宗、万霄宗的几位实权长老,正与乾道宗的沈长老议事。

    “算不出……”

    “太虚门心虚,不敢让人窥测这小子的因果。”

    “你这不是废话,换作你,你愿意让人窥视?”

    “太虚门的老祖,谋略竟如此之深,竟藏着这样一张底牌,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原本太虚门是要跟着太阿门和冲虚门,一起完蛋的,结果现在却活过来了,不止如此,还越活越好了,已经位列第三了……”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木已成舟,论阵魁首都定下了,想改也改不了了……”

    “我的意思是,下一届……”天剑宗长老皱眉道。

    龙鼎宗长老一怔,“下一届?”

    天剑宗长老沉声道:“这届已经过去了,我们猝不及防下,被太虚门算计了,错失了魁首之位,虽然遗憾,但此时再纠结,也没什么意义,关键是下一届……”

    天剑宗长老的神情越发凝重,甚至有些后怕:

    “此子的天赋,恐怖如斯,筑基中期便能力压我四大宗筑基后期,乃至筑基巅峰的天骄,夺得论阵第一,那下一届呢?”

    “等到下一届,他筑基后期,阵法再磨练磨练,更上一层楼,我们四大宗,拿什么跟他比?”

    “他闭着眼,都能拿第一!”

    一众长老脸色难看至极。

    “这个叫‘墨画’的妖孽,他现在的阵法水准,你们心里,难道没点数么?”

    天剑宗长老心里直冒寒气:

    “筑基中期修为,便可横压三代,傲视四宗,冠绝八门,横扫十二流,镇压乾学百门乃至千门无数弟子……”

    “这是千年难遇的,‘断崖’式的绝代妖孽!”

    “有他在的一天,乾学州界,所有的阵道弟子,都要仰其鼻息,活在这‘妖孽’的阴影之下,永远抬不起头。”

    “从此以后,论阵大会,我们四大宗,永远只能争阵法第二,‘魁首’这个位子,看都没法看一眼,看上一眼都算是奢望。”

    天剑宗长老语气震惊,心中后怕。

    沈长老,包括龙鼎宗和万霄宗的长老,也都面如寒霜。

    天生妖孽,惊世骇俗,难以匹敌,这样的弟子,好巧不巧,竟偏偏落在了太虚门。

    时运太背了……

    “那要不要?”龙鼎宗长老目光微寒。

    万霄宗长老皱眉,“你别乱来,天生的妖孽,你真敢动手?小心坏了气运……”

    龙鼎宗长老道:“我又不是真要对他动手,我的意思是,想办法拉拢拉拢,让他加入我四大宗。”

    “实在不行,就想办法引诱他,将他带坏。”

    “酒色财气,既然是人,总该会喜欢一两样。一旦他沉迷于享乐,耽于女色,这辈子也就废了……”

    “天才多兴于‘才’,而废于‘心’。”

    “太虚门又不傻,怎么可能放任你胡作非为?”

    “试一试,总不吃亏,不然我上哪找个比他还妖孽的人物,去跟他比阵法?”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

    众人议论纷纷,可一时半会,也讨论不出什么。

    一个时辰后,几人商议无果,便各怀心思地离开了。

    大厅之中,便只剩下了沈长老。

    沈长老皱着眉头。

    可任由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任何,能与这太虚门的“妖孽”争锋的手段。

    别说制胜了,便是制衡,都是奢望。

    神识超三阶,太过逆天了……

    这还不谈,他本身扎实到可怕的阵法造诣。

    沈长老摇摇头,叹了口气。

    “墨画……”

    现在他听到这个名字,便下意识地心底发凉,甚至偶尔会做噩梦。

    沈长老缓缓走出了大厅,可刚走了几步,忽然瞳孔一震,脚步一滞。

    “不对,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是因为,这段时间念叨得太多了?还是说,我之前就在哪里听过?”

    沈长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墨画。

    墨画……

    墨……

    沈长老猛然睁大双眼,那些被他“过目则忘”的记忆中,一些零碎的点点滴滴,渐渐浮了上来。

    寒气不断涌上心头。

    沈长老身子一颤,立马回到自己的长老室,双手颤抖着,在一侧茫茫多的卷中,一一翻找。

    他在找一份籍贯。

    这份籍贯,他当初丢的时候有多潇洒,如今找起来就有多狼狈。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沈长老总算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份压在案底,吃了很多年灰的,普普通通的“籍贯”书册。

    沈长老颤抖着,缓缓打开籍贯。

    籍贯之上,写着“虽有入宗令,但资质不符,待议”这一行字。

    而籍贯上的名字,正是……

    “离州散修,墨画。”

    沈长老脸色惨白。

    当日他拒绝这份散修的入宗令,与众人说的话,又一一回响在耳边。

    “离州偏远之地的散修……”

    “中下品小五行灵根……”

    “不堪入目……”

    “特长一栏,写了……阵法?”

    “他可真敢写……无知者无畏……”

    “小地方的修士,可能学了几副阵法,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不知这山高海阔,天外有天……”

    “这里是乾州,是乾学州界,修界天才,尽入彀中,不缺他这一个‘阵法天才’……”

    “有机缘是一方面,但是……我乾道宗这么大的机缘,他承受不起!”

    “机缘太大,也不是好事……”

    “福薄之人,接不住这破天的富贵……”

    ……

    沈长老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心底发苦。

    “这个弟子,持入宗令,想拜入我乾道宗,但是被我……拒了……”

    这个横压三代,冠绝四宗,一骑绝尘的妖孽,是我自己……拱手送给太虚门的?

    沈长老心如冰窖。

    还有……“入宗令”。

    现在看来,这枚古老的入宗令,显然有大因果。

    这个孩子手持入宗令,要拜入乾道宗,很可能是有高人,顾念往昔因果,赐给我乾道宗的一桩机缘。

    而我亲手断送了这一桩天大的机缘,断绝了这一桩因果……

    沈长老面如死灰,一瞬间,只觉天塌地陷般惊恐,脑袋“嗡”地一声,两眼发黑,瘫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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