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戌时,四刻 (第3/3页)
了口气。兵部虽然管军务,但也涵盖了军值任免和器械损耗。这么多年明里暗里贪了不少钱,吐出一点合情合理。
只要没一上来就抄家,就存在斡旋的可能。哪怕金额高点,他亦能接受。
反观没有信封的右宰相石怀仁,则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只要火没烧到自己身上,就可以当火不存在。至于下面的人有多少钱要补,与他何干?
女帝的视线扫过众臣,见有人面露难色,不禁厉声说道:
“如果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朕可以允许你们辞官。没能力就该淘汰,让有能力的人顶替位置。瑾儿。”
听到刘芸突然叫自己,赵瑾心头一惊。他再也不敢端坐宴席间,狼狈地来到红毯前,伏地叩拜诚恳问道:
“儿臣在,母后有何吩咐?”
女帝的眼神居高临下,盯着这位表面功夫做得极其到位的儿子:
“你在家里,待得太久了。”
赵瑾蹙起眉头,一时间没能品出这句话背后的深意,整个人僵在那里。就算想要回话,他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女帝对他沉默的反应并不意外,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揶揄之色:
“最近龙城战事频发,你收拾收拾去那边历练几年吧。”
龙城位于大炎最东方,是与南北齐接壤的边缘城市。别看女帝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但这种历练非常危险。
赵瑾贵为大炎太子,又是赵氏皇族唯一的血脉。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去龙城历练能不能立下战功,暂且不提。单是远离上京的政治圈子这一点,放逐的意思就再明显不过。
不是,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赵瑾脑袋嗡嗡的,不知道被抓到了什么把柄。他苦思冥想,没发现有何遗漏之处。殷红叶入宫这件事,除了自己外无人知晓,不可能传到女帝耳朵里。
那她为什么要放逐我?
要知道龙城守将,是拥护母后的坚定派。自己要是去了边陲,生死难料。
石怀仁暗自心惊,但面色如常。给下属们递眼神,暗示他们劝女帝。
别看这些翰林院官员平时大义凛然的模样,真到掉脑袋的时候就怂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动作。
最终还是京兆尹出列,拱手劝诫:
“陛下,臣觉得此举不妥。太子尚且年幼,不宜前往屡兴刀戈之地。”
当初刘芸夺权,用得也是太子年幼这个理由。如今听闻,不免觉得好笑:
“三十而立,已经不小了。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再不派瑾儿出去历练历练,以后怎么接替朕的位置?”
这一口大饼抛出来,让京兆尹难以招架。年幼的理由被攻破,也没办法在历练这两个字上做文章。他想了片刻仍未想到解决之策,只能拱手回归原位。
其他大臣,同样低垂着脑袋。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
太子痛苦地闭上双眼,旋即睁开。态度诚恳地应下,不敢当面反驳: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既然母后已经安排好了,儿臣依令行事便是。”
“呵,好个依令行事。莫不是心底有冲天的委屈,好教朕做个恶人?”
赵瑾先是一愕,连忙解释道: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啊!”
此等危难关头,无论左宰相还是右宰相的势力都噤若寒蝉。现场唯一想站出来的,竟是不参与派系的武长庚。
他知道太子一旦出事,国家必将掀起内斗。届时亲者痛,仇者快。大炎的黎民百姓,将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中。
武长庚手里还剩石航这张牌,仅能牵制住石怀仁,对陛下不起任何作用。
如果是二十年前的他,那怕没有合适的理由也会义无反顾地站出来。
但是现在,武长庚有儿子了。需要考虑和顾忌的地方,有很多。当刚直的剑不再刚直,就会变得瞻前顾后。
正当武长庚下定决心,想要以死相谏时,楼下突然传来陈先笙的叫喊声:
“观星台要被炸塌了,快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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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末小剧场』
咕咕陈24:今天邀请的嘉宾,还是李婉姬小姐。有读者想知道,你昨天说的代号嫦娥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说法?
李婉姬:极乐天宫行极乐之道,享天宫之名。每位弟子在学成后,都会争一个天宫人物的代号。代号有唯一性,想更换代号需击败相应的持有人。没有代号的弟子,将无法享受更好的资源。
作者:那夏欢的代号是什么?
李婉姬:他以前的代号是哮天犬,去年年底击败吴刚后更换了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