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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回 当大人就得是乌龟 盼折桂岂能无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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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三回 当大人就得是乌龟 盼折桂岂能无德行 (第2/3页)

势同水火我看他们谈得满投机嘛。”

    钱度却笑着说“他们这些大官们从来都是这样的。哭未必是悲笑也未必是喜他们只在大事上才动真情哪。就像我们这位”他用嘴指指镜说“你在他跟前龇龇牙他就把你轰出房可过不了一会儿他还照样和颜悦色的和你说话。”

    罗镇邦悄声地对钱度说“哎老兄在下有一事想请您帮个忙。陕州的金寡妇一案你是知道的。她是被人逼得没办法才吊死在蔡家门口的呀这案子明明是有冤情但只因她男人是子就被田制台驳回来了。洛阳的秀才们群情汹汹都吵着要上京里打官司这可怎么得了?

    钱度神密地一笑说“我也知道此案定有冤情可是因为这是毕老夫子手里的事田大人又定了案我怎么还能插手?毕师爷亲自到陕州查访这金寡妇平日连二门都不出一个羸弱女人家哪能跑到别人家门口去上吊?毕师爷动了严刑可蔡家不知从什么地方请来一位刀笔吏那辩状里说‘八尺高门一女何能自缢?三更雨甚两足何以无泥?’田制台说驳得有理这饭就这样做夹生了。”

    罗镇邦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递了过去“金家确实是冤枉啊这是她们凑来的几个钱。唉这钱来得不易呀。好歹你得给我想个法子把这案子一堂就定死让谁也别想反过来。”

    “那你大人怎么谢我?”

    “金寡妇的侄儿说了只要能打赢官司让他倾家荡产都不在话下。你帮我一次得了好处我还能忘了你吗?”

    钱度凑近罗镇邦在他耳边小声说“这事情是明摆着的蔡家的人偷换了死者的鞋嘛。你把蔡家的女仆们全都叫到堂上一个个地试她们的脚谁穿这鞋子最合适就把她和丈夫一起下到牢里不信他不肯招供。只要一人吐了口哪个还敢再出头”

    罗镇邦笑了“好你个钱师爷你本是管钱粮的可在刑名上边也这样能干我算服你了。这一下我这个关口就能过去了。哎二位大人有什么大事怎么还没说完呢?”

    这边镜早已和李绂谈崩了只听他冷笑着说“你为什么这样指手划脚地来教训我要我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要知道我比你大着十好几岁哪你觉得你湖北的办法好可偏偏是你那里的藩司出了贪污库银的事。我克薄是真可却没有一个贪官。”

    李绂仍是在推心置腹地劝着镜镜兄你知道官府管着士绅而士绅又管着百姓你这是在整治官府的爪牙呀刷新吏治就像是走冰河一样应该一步一小心才是千万不能急于求成啊。”

    “狐疑”

    李绂的脸腾地红了“你竟然这样瞧不起人;难道做了官就能荼毒读人吗?你是个小人是个言利之臣我要动本参你”

    镜头也不回地向北岸走去“愿参就参悉听尊便”

    李绂急步来到罗镇邦身边“镇邦兄我明日就走。”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要玩两天的吗?”

    “这里的铜臭味太重了”

    钱度也正在那边问镜“东翁谈崩了?”

    “呸”镜厌恶地吐了一口“伪君子就凭他那两下子还想来说动我哼妄想”

    镜气哼哼地回到驿馆一大群戈什哈连忙出来迎接可他看也不看一眼就坐到火盆跟前一杯杯地喝着又苦又酽的浓茶。钱度换了衣服出来见他这个样子不禁一笑说道“制台大人怎么了这么大的火呢?合得来就套套交情合不来就逢场作戏何必要认真呢?再说李制台是位过路客人总得留个今后见面的退步。”

    镜哪能听进这话呀他咬牙切齿地说“钱老夫子你替我备好笔墨打个草稿我要参他这个大胆狂妄的李绂”

    钱度却笑着来到近前帮镜脱去了蓑衣说“唉田大人您还穿着它干什么呢?来来来宽宽衣静静心等有了章章才能写好呢。”

    这一番折腾之后镜心里稍稍舒展了一些他搓着冻得红的两手说“这个李绂你别看他表面上清廉可心里头污浊得很我宁可和小人打交道也不愿答理他这样的伪君子。他这是因为皇上表彰我是模范总督就让妒火给烧得昏了。参我?哼看咱们谁参谁看是我的马跑得快还是你那两条腿跑得快?”

    钱度小心地问“李制台他究竟对大人说了些什么?”

    镜生气地说“他说得我一无是处他说天下十八个行省里除了广西、贵州和青藏之外百姓最苦的就数河南了;说河南人在本地连做贼都不敢;说逃荒在外的人中就数河南人最多。哦他还说我是个酷吏只知道蝇头小利而不懂春秋大义……他嘴里说‘这都是转述别人的话’其实我早看出来了这就是他自己的心声我跟他说如今河南正在大兴水利是见功不见利的时候老百姓苦一点确实是真情。可是只要修好了这条河那不就日新月异了吗?这是一劳永逸的事啊哪能就会一蹴而就了?我告诉他凡是逃出去的全都是好吃懒做的刁棍地痞他们在河南不敢胡来到了李绂他们那‘君子国’里干点小偷小摸的勾当还是十分从容的。后来他见说不过我了又挑剔我们河南不该标新立异。说我们实行官绅一体纳粮弄得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我告诉他说我这个‘模范总督’的称号就是因为标新立异才得来的。皇上既然表彰了我就说明我干得不错……”镜说得口沫四溅这才停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钱度耐着心一直听完了才说“东翁据您刚才所说我看只能算是大臣们的私下交谈或者说是交心这是用不着写成奏章弹劾他的。李绂与朝廷政见不合是人人皆知的事你说他有阴谋别人哪就能信呢?昨天来的邸报上说湖广万民联名叩阙要请他留任湖广这个声势可是大得很哪李绂和您大人一样都是在皇上未曾登基之前就和皇上有了机遇的。他也是在受着皇上的极力提拔他的宠幸恐怕也不在您大人之下。你假如为了这些私下里的谈话告他皇上一定会把折子给他并且让他‘据实回复’。他在北京而您在河南是您说话方便还是他更方便些呢?两人受到的信任都一样皇上是更容易相信您还是容易相信他呢?”

    这个钱度也真有两下子他一番话说出口来竟让镜没了一丝的火气。但镜毕竟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他咽不下这口气便恨恨地说“我就见不得他这假模假样的人”

    钱度笑了“东翁这种人多了。妒忌恐怕是人人都有的识好的人会掩饰气量大的人不计较如此而已。李制台是正途出身反而落到您后面他怎么能无动于衷呢?您看他的为人为政万事都循的是孔孟之道不贪不暴可也不事更张、无为而治。他就是证明自己走的是正道是正统他复的是古风啊”

    “若要复古何不结绳记事?”镜心里也在紧张地思索着“近来京城里在大抓旗务整顿我觉着这里头章。整顿旗务抓住内务府不就行了何必要旗主们都进京呢?这一群人久困沙滩一到北京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他们要攻击皇上的政务就肯定会拿我当个靶子。如果那样李绂攻我岂不是倒攻对了?不行不能让他太得意了。我琢磨着皇上急调他进京那原因就是防着八爷这一手哪李绂要趁火打劫地奏我一本也许皇上真地能动了心呢。”

    钱度不紧不慢地说“大人我说句罪过的话如今的朝局可不同从前哪赐死的年羹尧在西宁大破蒙古兵一仗下来打稳了皇上的江山。各地就着这声势清理库银又连着杀了几位大员。雍正改元刷新吏治这是最好的时机。皇上把政、治权、法权、财权和军权全都一古脑地包揽下来了几个空筒子王爷还能造起反来?八爷他也真能异想天开可话又说回来李制台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绝不会去趁这浑水的大概最多也只会联络些读人上整你。你就给他来个以静制动静观待变。你现在写他一本他不理你这碴儿显得你毫无气量;他对攻过来一本又成了你们‘互讦’两下里打个平手那有什么意思?当今皇上的耳报神满天飞谁也别想瞒住他。所以我劝你压根就不再提这件事最好”

    镜终于被他说动了“好我听你的不过李制台不会在洛阳久留他要走了我们不尽点地主之谊是不是也有点说不过去?”

    钱度思忖了一下说“咱们可以把难题塞给李制台……”

    就在这时罗镇邦走了进来禀道“大人李制台他……他说明天就走卑职……”

    有了罗镇邦这个台阶镜马上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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