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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妄想作奇袭 险遭死亡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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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妄想作奇袭 险遭死亡殃 (第1/3页)

“啊――”西门举神色一振道,“他是谁?”

    谷天雨冷冷地道:“提起这个人,你老一定很清楚。”

    西门举一怔:“你早就认识他?”

    谷天雨摇摇头:“那倒不是,不过据我所知,这个人是江湖上老一辈人中一个最难缠的人物,你老当然知道……”

    “他是谁?”

    “这人姓崔,单名一个奇字。”

    西门举忽然全身抖了一下,双目上翻道:“野――鹤崔奇?竟会是……他?”

    “前辈说对了。”谷天雨道,“就是这个人,是个最扎手的主儿。”

    西门举长长地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西门云飞在一旁眼巴巴地道:“爹,你老既然知道这个人,咱们就得快想个法子,把东西弄回来,要不然可怎么向那位老前辈交差?”

    西门举叹息一声,苦笑道:“傻小子,你死了这条心吧,要是这个人真是野鹤崔奇,那可就完了……这颗珠子就要不回来了。”

    “为……什么?”西门云飞大惑不解地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西门举喃喃地道,“这个老怪物,居然还活着……他如果是意图出山,我看这个天底下,是没有人能够制服他。”

    西门云飞呆了一下:“他真有这么厉害?”

    “你哪里知道,”西门举苦笑着摇摇头,道,“完了,完了,原来是他……竟会是他……”

    谷天雨冷冷笑道:“前辈你也未免太过长他人志气了,据在下所知,这个姓崔的,固然当得上一代怪杰,可也不是真没有人敢碰他。”

    “那么,你的意思是……”

    “在下认为,眼前起码就有两个人可以对付他。”谷天雨皱了一下眉,道,“只是……”

    西门举冷冷地道:“什么人?”

    谷天雨讷讷道:“其中之一就是家师一阳神君。”

    “嗯!”西门举徽微点了一下头,“可是,你师父能出来么?再说,即使他能出山,也未见得就是崔奇的对手……”

    西门云飞忍不住道:“谷兄,你说的是两个,还有一个又是谁?”

    “这……”谷天雨偷眼看了西门举一眼道,“这个人,就是那位将明珠发还家师的那位老人家了。”

    “哼……你说的都是废话。”西门举冷笑道,“我当然知道,问题是我怎么有脸去见他?我怎么给人家开口?”

    谷天雨冷笑道:“丑媳妇难免见公婆,事到如今,又能够瞒得了谁?”

    “哼哼!”西门举频频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有脸给我说这些?要不是你,岂会生出这些事?”

    谷天雨冷笑道:“那可不一定,这姓崔的要是早有居心,我们谁又防得了?”

    西门举听他这么说,一时无言以对。

    谷天雨察言观色道:“我师父那边,目前不宜让他知道。他那个脾气前辈想必也是知道的……再说他目前身子骨也不利落,我看只有前辈你出面去给老人家谈一谈了!”

    西门举道:“我没脸见他!”

    谷天雨忙接道:“前辈可以把一切过错推在我身上,我师长也就不会对前辈你有所责难了。”

    一旁的西门云飞点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爹,我看事不宜迟,你老人家就勉为其难,去找找他吧。”

    西门举长叹了一声,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只是,这位老前辈却是有名的不好说话,他与我二十年相交,情谊深厚,想不到第一次重任见托,即生出此事,真叫我难以开口。”

    谷天雨冷冷地道:“前辈这么说可就错了,这要看什么人。遇见了崔奇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办法?”

    西门举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讷讷道:“我临行之前,在此老面前还夸下了海口,这么一来,真是人丢大了,我这又是为了什么……”

    他气得呼呼直喘,身上的伤也痛了起来。

    西门云飞好言劝了半天,才把他说服了。

    次日随即起程,向来路折回,去拜访那个讳莫如深的武林前辈去了。

    夜晚,天黑得如同墨染的一般。

    大风呼啸着由瓦面上刮过去,瓦上的积雪被刮得纷纷溅起,打在窗子上叮当作响。整个客舍在此风势里,被掀起一阵轰轰声,真有天摇地动的感觉。

    郭彤倚床角坐着,两只脚插在厚厚的被窝里,只觉得出奇得冷,两只耳朵都冻麻了。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到一边倒了一杯水,双手捧着杯子,唏唏噜噜地喝着,才觉得身上有一些暖意。桌子上有现成的饼,他撕下一大块,傻子似地吃着。

    他怎会变得如此模样?连这间客房的大门也不敢出一步?

    从中午开始,他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像是看见了鬼似地。

    真鬼他倒是没有看见,却看见了一个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一个人!一个他一想起来,就心惊肉跳的人。

    这人是谁?向阳君金贞观!

    真是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居然在这里发生了。

    情形是这样的,郭彤中午吃完饭回来,在门口无意间发现西门举一家人离店。记得来时,他们是骑马,离开时居然雇了一辆车。西门举与他那个小媳妇沈云英好像身上都不怎么利落,被搀上了车。他儿子西门云飞一个人押着三匹马,紧紧在车旁跟着,还有另外一个胡子大汉(谷天雨)也跟在一块儿。一行四人,像是有什么急事,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

    郭彤看得莫名其妙,刚要转身回店的一刹那,竟发觉到那个魔王向阳君的到来。

    那一刹间,郭彤几乎吓呆了。他如果不马上转身进店,差一点就给对方碰了个照脸儿!

    妙的是,他进来,向阳君也跟着进来了。敢情他也是来住店的,与郭彤住在同一个客栈之内!

    从那个时候,郭彤就开始战战兢兢起来,整个下午没敢迈出客房一步。

    傍晚时候起,他唤来了一个小伙计,打发他去买了几个饼,顺便问到了向阳君这个人。得到的结论是,对方果然在这间客栈落了脚,就下榻在前院东侧一间客房里。

    由于向阳君奇特的装束和他神威的造型,自他一踏入这所快活斋客栈,立刻惊动了所有的人。大伙儿纷纷打听这个怪人的一切,是以郭彤的询问,也就不会引起这个伙计的任何置疑。

    郭彤原打算马上离开,可是昨日遇见的那个白衣老人要他不要离开,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与他商量……

    再者,他实在怕一出门就被向阳君给撞见;一旦碰上,那可是飞蛾扑火啊!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脱离了他的追杀,这一次碰上,再要想逃得活命,可就千难万难了。

    心里愈想愈害怕,却又愈是忍不住好奇。

    勉强在床上守了一个更次,他悄悄下了床,决心要去探查个究竟。

    他可是一点也不能马虎:当下换上了布鞋,把一双裤腿紧紧地扎住,佩好了暗器革囊,把灯拨到最小,仅仅剩下豆大的一点灯光,这才拉开风门,来到了外面廊子上。

    这一霎儿,他心里虽然十分紧张,可是又有另一番意念,如果机缘凑巧,干脆下手把这个人杀了,倒也是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这个念头不禁大大地鼓舞着他,一刹间使得他杀机猝起,反倒不似先前那么惊慌失措了。

    当下,他即内提真力,顺着廊子脚下,快步来到了前面那进院子。

    这时天交四鼓,整个客栈内外听不见一点点声音。冷风贴着雪面吹飘在人身上,简直叫人打哆嗦。

    郭彤站定了身子,偌大的院堂里看不见一个人影儿。只见一盏黄纸灯笼,挂在树梢上,迎着风势滴滴溜溜地直打转儿。

    由于有了前番窥伺西门举失风之事,郭彤不得不抖擞起精神。当下,贴着瓦楞一直前进,前行了百数十步,就看见了侧面的那排房舍。这时候,那一排房子里,还有两间亮着灯光。

    郭彤老远地打量着,不只一次地提息运气,使自己不沾一些浮力,才向事先打量好的向阳君那间房子行去。

    他虽然在达云寺未入门墙习技,但因为早年曾经对武术下过苦功,轻功还是不弱的。

    这一次,他施展出踏雪无痕的功夫,果然甚见功力。人影连闪,直落对方窗下。

    郭彤当然知道向阳君是何等角色,是以站立在雪地里,一时连大气也不敢喘。他定了一会神,闭住了气息,才轻轻向窗前移近。

    窗户上糊的是桑皮纸,厚厚的不透一点风,郭彤伸出小指,以指尖沾了些唾液,轻轻在窗纸上点了一下,即现出了一个小小月牙缺口。

    虽然是极为细微的小小动作,郭彤亦不能丝毫马虎,他伫立窗前,先留神倾听了一下,听到一种奇怪地“吱呀”声!

    等到他慢慢地把眼睛凑向纸窗,才看清楚了房中的一切。

    显然,房中所显示的一幕使他吃了一惊。

    黯淡的灯光之下,他看见向阳君赤膊着上身,盘膝坐在床上。

    几个月不见,对方所显示的那种豪迈气息,看来有增无已,像是较之昔日更具有野性,脸上的胡子也像是有很多天没刮了,黑糊糊一片,算得上根根见肉。

    这么冷的天,他非但**上身,而且还显得很热,全身上下蒸腾着一片白雾,一颗颗的汗珠子挂在脸上。整个躯体,连同着他那张脸显示着一片红光,乍看起来,真会把人吓上一跳。

    这时就见他两只手不停地在胸前来回盘弄着,像是在滚弄着一只大球,他必然是施展出全身之力,以致于每一盘动,木床即发出“咯吱吱”的响声。就这样,他来回不停地两只手继续盘个不休。

    窗外的郭彤看到这里,不着声息地悄悄后退了一步,心里吃惊不小;仅凭猜测,他已经知道,对方是在锻炼内功。

    郭彤见状,心里真是紊乱极了。

    他仔细忖度着这个方向,算计着向阳君正是置身于自己正前方的笔直方位,由此而前,隔窗发出暗器必可使对方负伤甚或致命。

    脑子里一经着念后,郭彤杀机顿起。

    当下,探手自革囊里摸索出一口薄刃飞刀,他双手夹住刀身,长吸了一口气,提运出全身劲力,贯注于两臂之上,正待向正前方假设目标掷出飞刀。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陡然间身后一股疾风袭到。

    郭彤简直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发痛,已被那人抓住了后颈。

    耳边上却听得一个甚为熟悉的口音道:“小子,看你是不想活了,快走!”

    “快走”二字方落,整个身子已随着那人猝然腾起的身势,霍地腾空而起。

    郭彤忽然发觉到正面向阳君所居住的那间房内,灯光蓦地熄灭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发觉到对方房中灯光乍熄的一瞬,他整个人已随着背后那人落足于高有三丈的一所楼廊之上。

    随着那人的手势一带之下,两个人一起伏身地上,掩住了身子!

    惊慌中,郭彤一打量身后那人,白发白须,一身雪白的长衣――敢情正是先前救助自己的那个老人。这就是说,他是第二次得益于白衣老人。

    “老前辈,你……”

    才说了这么几个字,即被白衣老人一只手捂住了嘴。老人的另一只手,用力地把他想抬起的头给压了下去。

    二人借以藏身的那个地方,正好是该处楼廊的一个拐角,面前有一根柱子,可掩饰住二人的身子。

    白衣老人虽说是技艺出众,可是这一刹那,也显现出了十分谨慎的神态:坐着的身子,紧紧贴着柱子,由下而上根本无法看见他的一鳞半爪。

    这个位置,郭彤、白衣老人却可以清楚地看见房中的一切。借着些微的灯光,郭彤看见了院子里的情景,由不住吃了一惊。

    那个向阳君,这时霍然来到了院中。

    他身上披着一袭黑色长衣,已非**之身。伟岸的身材站立在雪地里,黑白分明,显得更加魁梧。

    他很可能已经听见了什么声音,一双光华闪烁的瞳子缓缓地转动着、搜索着。

    郭彤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白衣老人也显得很严肃,一声不吭地直瞅着对方,脸上露出一种希冀、惊诧的表情。

    向阳君看着看着,忽然身势转动,在地面浮雪上踏行了一周。

    他虽然体态健大,可是轻功甚佳,偌大的身子踏行于雪面上如浮光掠影,丝毫不着痕迹。

    看到这里,白衣老人情不自禁地点了一下头,脸上神情益加惊诧。

    忽然,向阳君站住了脚步,就见他弯下身子,仔细地在雪地里搜索着什么。

    郭彤不由住略吃了一惊,情知对方必然是搜索雪面上的脚印。他的心由不住通通跳动不已,所幸现身之始,即施展了踏雪无痕的轻功绝技。

    可是,话虽如此,在向阳君精邃的目光注视之下,依然为他察出了端倪。

    他在窗前那块地方,发现了郭彤留下的一双浅浅脚印,黑俊的脸上,随即带出了一片冷笑。

    既已证明有人来过,向阳君可就不欲善罢干休了。

    就见他身形略闪,鬼影子似地掠上了自己下榻的那幛房舍的屋顶之上。

    夜风呼呼,吹刮得他身上那袭肥大黑衫噗噜噜连连作响。他站立在屋顶上,一双眸子显得十分灵活,远近楼舍,一一在眼。

    白衣老人看到这里,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郭彤随即觉出耳边响起了一丝细小声音:“这个人是个罕见的厉害人物,你要想办法先转回房去,我随后就来。”

    郭彤正要站起,却被白衣老人按住。

    “傻小子,不是这么个走法。”他是以传音入秘的功力,将话声输送到郭彤身边,“等我用调虎离山之计,将这个人诓离眼前,你就赶快乘机离开。进房以后,千万不要出声,熄灯就寝。我自会与你联络,你可听清楚了?”

    郭彤点点头,表示遵命。

    原来,白衣老人手上已备好了两枚铜钱,这时将其中之一运用指力弹出,落于十数丈外瓦面上,发出了极为轻微的一点声音。

    果然,向阳君被那一丝声音所吸引,捷若飞云般地赶了过去。

    把握这一瞬之机,白衣老人用手在郭彤背上一推,示意他道:“快走”

    此时,他手上的第二枚铜钱也已弹出,落处较第一枚铜钱犹要远上一程。

    郭彤在他一推之下,及时平身双足用力,“嗖”一声纵身而出。

    借助白衣老人手上之力,足足飞出七八丈开外,落在一株大树上。

    对于向阳君,郭彤早已是惊弓之鸟,是以他身子方一落下,随即快速地弹起。这一次,借助于树枝本身弹力,一下子足足把身子弹起来八丈高下,忽悠悠地落向后院。

    然而,向阳君却并非如他们所想的那般愚蠢!

    就在郭彤身子一落下的同时,面前人影猝闪,向阳君已然去而复返。

    他已发觉到自己可能受骗,壮大的躯体一经落下,紧接着再次腾起来,起落之间,有如巨鹰翻云,“呼”一声落身于郭彤先时藏身的那处楼廊上,身法之快,真令人不及交睫。

    是时,郭彤虽然得以侥幸脱身,现场的白衣老人却依然守身廊角。

    其实白衣老人所以把郭彤先行遣离,未始不心存着会一会向阳君这个奇人。

    白衣老人既然心存此意,对于眼前的向阳君便跃跃欲试了。

    带着一声长笑,白衣老人如同飞雪一片,倏地直袭到向阳君身前,后者几乎还没有弄清楚方向,白衣老人已发动了凌厉的攻势。

    一团白影,夹着大股的袖上风力,“呼――”一声,直往向阳君脸上拂来。

    前文亦曾叙述过这个白衣老人一鳞半爪,得悉他即为多年前隐姓不出的风尘异人――野鹤崔奇。

    此人之功力,尚可由他在对付西门举、谷天雨等人时看出,确是有极高造诣,尤其是两只袖子上,简直有令人出乎意外的功力。

    这时,面迎着向阳君的突然来到,白衣老人的一双大袖同时挥到,整个楼廊在他双袖凌然巨力之下,都为之震动不止。

    向阳君似乎不曾想到对方有此一手,加以对方功力是如此猛劲,一任他身怀不世绝技,仓促面临之下,亦不禁吃了一惊。

    面迎着崔奇的进攻身势,向阳君偌大的身子霍地向后一倒,楼板咯吱吱一阵疾响,楼舍再次晃动了一下,向阳君的身子遂被迫得倒穿了出去。

    崔奇一出手即把对方击退,样子显得甚为得意。

    他长衣飘飘,极是潇洒从容地站立在楼廊之上,等待着对方的攻势。

    果然,向阳君心有未曾,去而复还,一去一回,风掣电驰地再次登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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