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海晏河清 (第3/3页)
头,指了指谭亭山。莫云便顺水推舟地让谭亭山来鉴定。其实,莫云看来,这幅画肯定是真品,因为他已经请了好几个大学的教授看了这话,全都说是真品,所以他心里已经确信这是真品。所谓找谭亭山来鉴定,只不过是找个由头让他表现一下,拉进彼此的关系而已。
谭亭山谦虚了一番之后,便拿着放大镜开始煞有介事地看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表情是有些不经意的,因为他也以为莫云这么精明的人,买这么贵的话之前,必定是找人鉴定过的,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但是仔细看了一阵之后,他的脸『色』便变得有些凝重,眉头也皱了起来。
再仔细看了许久之后,谭亭山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莫先生,这幅画怕是赝品。”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看不出这个贵公子还真有几分眼里。”
我再看看楼院长,当他听到谭亭山这么说的时候,也带着笑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是同意谭亭山的话。而莫云听到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慌神,“谭公子,怎么会呢?那些教授都说,这幅画的用笔,用墨习惯,作画时的节奏韵律,印章,落款,画风,落笔全都是十足十的石涛,怎么会是赝品?”
“确实,这幅画墨法用得妙,枯湿浓淡兼施并用,尤其是湿笔用得妙,水墨的渗化和笔墨的融和,完美地表现出山川的缭绕与深度。技巧上,或细笔勾勒,或粗线勾斫,有处运笔酣畅流利,有处又是方拙之笔,笔情恣肆,潇洒奔放。”说到这里,谭亭山不禁击节赞赏道,“无论是用笔,还是造境,这画都几乎与真迹无异。石涛曾说过,‘拈禿笔用淡墨半干者。向纸上直笔空钩,如虫食叶,再用焦墨重上,看阴阳点染,写树亦然,用笔以锥得透为妙。’而这句话也几乎得这句话的真传。倘若不是笔力略欠厚重,线条也略过光滑的话,我也差一点就要看不出来了。”
谭亭山自顾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大通,把莫云给听得头晕脑胀,只紧张地问楼院长,“楼院长,你也认为是赝品吗?”
楼院长略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这下莫云便有些着急了,“天啊,我竟然被那个北京人给骗了,这幅画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啊。”
看到莫云这么着急,谭亭山便笑着宽慰道:“莫先生,你不用太过着急,这幅画虽然是赝品,但是却也不是一文不值。”
“谭公子,怎么说?”莫云睁大眼睛,问道。
“照我看,这幅画虽然是赝品,但是这么多年来,能够将石涛的画仿得如此地步,几近以假『乱』真的地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张大千。”谭亭山说着,笑了一下,又得意地说道,“张大千一生喜欢的画家就是石涛。而他早年的艺术生涯,也是以临摹,仿造为主,其中石涛的画为多。张大千不但对石涛的画风学得十足十,而且对他一生中用了多少枚印章,哪一枚印章用于某年的作品中,其中某一枚印章又哪一年跌损过,上面有什么样的残缺,都做有详细记载。因此,他摹仿出的假画,民国的时候,就曾经蒙骗许多收藏家,将他的伪作当作真迹收藏,以致不少鉴定家他面前也大跌眼镜。”
听到这里,莫云的神情略解,张大千也是一代大师,没有了石涛,能够得到他的画,也算不错,“哦,这么说,这幅画乃是出自张大千的手笔?”
“应该是这样的。”谭亭山自信地点点头,说道。
就场面稍微缓和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哧”的一声轻蔑的笑声,然后我就看到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朝着我看来,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声笑声,竟然是我发出来的。
原来是我一时走神,让才高气傲的韩伯仁的意识占了上风,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发出这轻蔑的笑声。
哎呀,韩伯仁大大,我这次给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