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喉咙好像被堵住了 (第3/3页)
没有想到，竟是风亦轩令人把围墙又撤掉了！
大门没有锁。就这时，几个男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工具。
林可薇只略略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来把防护网去掉的。
林可薇呆呆地站原地……
这半个月以来，她好多次生出“有机会离开这里，就再也不回来”的想法。可是机会真的来了时，她反而退缩了。
内心里，她始终是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的。而风亦轩，也是重要的亲人。
不管风亦轩做错过什么，她都不会真正的记恨他。
走出大门，她朝风成凌的别墅走去。
手几次举起来，又没勇气摁下门铃。
她来这里干什么？特意来告诉他，这围墙和防护网都不是她的意思，电话也不是她拒绝的？
可就算澄清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可薇咬了咬嘴唇，难过地站门外，透过白色的围栏朝里面看——
风成凌这个别墅的风格是仿照日式，一层楼全是木质推门。此时所有的门打开着，可以看到整个客厅的布局。
木质的地板，干净整洁的家具。
一个女人光着脚客厅里走来走去地收拾东西。
林可薇的心猛地一震，手慢慢地垂下。
她跟风成凌，真的很配。
她现跑来说些，一点也不合适，也显然毫无意义。
风辉，整个工作区都笼罩一片阴影之。
所有员工神情凝重。
风亦轩心情不好，有意要找地方抒情绪，一点点的小错都可以揪住训半天，脸色冷硬又威严。一时间，整个风辉仿佛人间地狱。
就这时，办公室门打开，一个员工拿着被pia掉的企划案，泪流满面：“小静，轮到你了。”
“啊？”叫小静的员工心有戚戚余，带着必死的决心进去……
风亦轩的脸色冰寒，心是不断往外扩展的苦痛！
他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管生活里遇到再大的挫折，他都不会带到工作上来，不会对员工情绪！
背对着办公室，他站落地窗前，几次令自己冷静下来。
他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喜怒哀乐任由林可薇操弄？
当一个人对自己失去了主导权，那就彻底是个废人了！
风亦轩引以为傲的自律，到底跑去了哪里？
小鹿……难道不是他的天使，而是他的灾难？！
手用力摁住太阳穴两边，他阻止自己再去想那个女人，阻止自己再被那个女人带动思绪！
他怎么会为了她如此失控？
把她囚禁起来，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这半个月的冷战，让他越来越明白是他做错了，而他这个错误的做法，是否把她推得无限之远？
也许是绝望到了极限，风亦轩忽然想通了。
他今天辞退了那个保姆，恢复了林可薇的自由——
下午，他恢复正常，居然开会时公开向大家为早上的情绪道歉：说他这段时间把私人的情感带到了工作上，明天会向大家递出检讨。
检讨？一个b要给员工递检讨？
这简直是前所未听，闻所未闻的。
当场，理事长小陈的带领下，全体员工都“原谅”了风亦轩的作为，鼓掌。
“……我们目前的项目是省大的地下商业项目，以人防建筑为主导的商业建筑。我们可以用爬、走、跑、跳的过程来界定成功的标准。如果原来爬的基础，实施后能够掌握了走的方法甚至是跑的能力，那就是成功的。”
员工会上，风亦轩对他们这次项目的成功也做出表态：“当然，这次成功和你们的努力息息相关。今晚的庆功宴我让小陈去操办了，大家吃好玩好，工作以外的时间，都放开了。”
薛岚听出了风亦轩的弦外音：“怎么，风总不去吗？”
“不去，你们玩得开心。”
“风总，你不去怎么行呢……难得同事们一起聚聚，你平时就很严肃，大家都很怕你。”薛岚央求地说道，“好不容易有相处的机会，你不要总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理事长小陈也劝说：“风总，这次项目成功，凝聚了员工们多少的泪与汗！你总归给大家一点面子。”
员工们也相互加入劝说行列。
想到上午还无缘无故对每个员工都了莫名之火，而且——
他每天这样急匆匆地赶回家，又算什么？那个他期待见到的女人，根本对他不屑一顾。
万众期待的目光下，他颔：“好。”
庆功宴先是定全市豪华的酒店海吃海喝，风辉国内起步不久，员工却日益剧增，短短两个多月内，已达到五多人。
包下了酒店的一整层楼，还包了一个酒的全场，供大家吃完饭去high。
风亦轩跟他率领的那个部门的员工一间包厢。
一到饭局，男人们都是要喝酒的。
可是不论谁敬风亦轩，愣是把嘴皮子都说破，他都是淡淡一句话：“我不会喝，以茶带酒。”
生为一个b，怎么可能不会喝酒？
大家显然不信。
又是一阵劝说……
忽然，风亦轩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调动着家里的电话。
而手机正显示电量不足，就他准备接起时，手机自动关机了。
按照往常，风亦轩一定会第一时间借得手机，打电话告知林可薇，他现干什么，今晚要晚归，大概什么时间点会到家，以免她担心。
现却是嘲讽一笑……
她，会担心他吗？
她恐怕是想知道他几点回去，好通知风成凌和她会面，以避免跟他撞到？
心一片苦涩蔓延……
隔座的小陈看着风亦轩的变化，琢磨开了：“风总，该不会是你老婆来查勤？”
风亦轩看着电话的神情，实是太纠结，太暧昧不明。
别说小陈，整个包厢的同事都各有所猜。
风亦轩回神过来，收起手机，慢声道：“目前还不是。”
——也许永远都不是。
可是这句话，听大家耳里，就是间接表示真的有那样一位的人存了？
小陈好奇地说：“真想知道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打动风总的心房。”
大家一起好奇地点点头，开始连炮地追问开来：“她肯定是非同一般的优秀？！”
风亦轩淡淡一笑：“不，她很普通。”
“她很漂亮？”
“还可以。不过我觉得一个人的外貌不是要条件。”
“那她很聪明？一定是学识很高，很有内涵。”
“她很笨，经常丢三落四。”
“她是善解人意型的？”
风亦轩叹口气：“她脾气很倔，不要经常气我就算好了。”
“除非，那个女人是个大家千金，你们是政治婚姻？”
风亦轩摇摇头：“我甚至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
“她居然是个孤儿？”
“算是。”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地互望，不理解了。
薛岚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吃味地说：“既然这个女人这么一无是处，风总到底是喜欢她哪里？”
以风亦轩的条件，何苦将就这样的女人？
许是这样一大帮子的人凑一起比较热闹。风亦轩的话比平时多了很多，他淡声说：“感觉。有时候不是对方足够的优秀才能吸引住你，而是哪怕她有全身的缺点，你都肯为她包容。”
这句话，够深邃！
场的男人都陷入深思，而女人们则深深地向往……
啊，她们也很笨，也丢三落四，也不善解人意，也不漂亮，也全身都是缺点。
怎么就没碰到那个肯为了她们包容一切的人呢？
小陈给风亦轩敬了一杯酒：“看不出来，风总原来是个性情人。”
这一席谈话，真是颠覆了大家对他的想象。
风亦轩淡笑：“怎么，你们都觉得我是个老古板？”
“……”没有人敢回。
风亦轩：“我以前的确是个老古板，不过……碰到她以后，我就变了。”
变得乎一个人。
而为了乎那个人，愿意去放弃自己的原则，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甚至，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她不会再原谅他了？或许等他回家，她已经不家里了。
一杯酒下肚。
薛岚冷冷地问：“风总不是不会喝酒吗？”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喝醉。”风亦轩黯然一笑。
怕回去后看到黑漆漆的房子，看到那个留有她气息的地方却再也不见她的踪影。
小陈立即懂事地他的酒杯里添上酒。
风亦轩的酒量的确很烂，几杯酒下肚，脸就有醉人的酡红。
风亦轩脱了外套，解开两颗纽扣，捋起衣袖，把汗湿的头也往后捋去。他褪去了规矩的打扮，变得有点狂放不羁。
充满了野性，令场的所有女人为之倾倒，脸红心跳。
“风总，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趁着他喝醉，赶紧继续问问题。
风亦轩端着酒，目光微醺：“车祸。”
“啊？”
风亦轩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两个月前，我刚回国的晚上下着暴雨，我撞到她的车……她没受伤，但是失忆了。根本性的失忆，历来的过往全都忘掉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家住哪里。”
“然后呢？”大家仿佛听电视连续剧地着急追问后面的情节。
“帮她找到父母以前，我把她带回了家。”
“哇，好浪漫哦！”有女员工立即双手合十，展开了丰富的联想，“然后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朝夕相处，近水楼台先得月，天雷勾动地火，擦出了爱的火花……”
“够酸！”
“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风总，是吗，是吗？”
风亦轩醉人一笑，点点头：“算是。”
那笑容，当场迷得所有女性同胞七荤八素。
一桌子的人谈笑风生，无比的融洽。唯有薛美女闷闷不乐，兀自想着什么……
林可薇坐沙上，下巴抵着膝盖，不时看看时钟……
11点多了，他还没回来。
平时风亦轩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每天他回家都很准时，偶尔有事破例，他也会打电话告诉她，他要晚归。
保姆一天都不，而保姆的房间，行李全都收拾干净，保姆应该走掉了？
再联想到撤掉的围墙和防护网，林可薇明白，风亦轩是向她妥协。
聚集了半个月的怨气，就因为风亦轩的妥协而烟消云散。
其实这些天跟风亦轩冷战，林可薇也很难受。
如果两个人一直这么僵下去，怎么办？她都不知道他们的冷战什么时候才会是头。
还好，风亦轩这么快就让步了。
这一次，事情也不能全然都怪到风亦轩身上，林可薇也有错。
如果她早点听风亦轩的话，风成凌接触她的初期，她就避免开来，那么后来的一切就都不会生了。
已经想好等风亦轩回来时，要怎么道歉。
可是今天他却这么晚不回来，而且没有电话，没有音讯。
林可薇打过电话给他，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心萦绕，她咬了咬嘴唇——
他怎么了，难道因为生气，不回来了吗？
不，这是他的家，他怎么还不回来。
难道是外面出现了意外？
心，越来越焦虑。
外面只要一有车辆驶过的声音，她就会立即跳下地，跑到阳台，看是不是他回来了。
每一次，她都是失望而归。
没有吃饭，肚子饿得不停咕咕地叫。
她的房间里有很多零食，可是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什么都吃不下。
就这时，又是有车驶进的声音，林可薇迅速跑到阳台，透过雕花铁门，她看到一辆黑色的本田车停门口……
从本田的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下来两个陌生的男人。
不是他！
失望的同时，却看到两个男人打开后座门，把风亦轩从里面扶出来——
风亦轩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住脚！
他真的出事了吗？
林可薇的心立即一痛，飞快地下楼开门，跑出别墅。
这一路，她的心都是揪紧的，眼泪含眼眶里。她飞快地打开院子前的大门，正好看到一个男人准备摁电铃的动作。
乍然对上林可薇的目光，男人的眼出现惊艳的表情。
林可薇的目光看向风亦轩：“他怎么了？”
“没事，就是喝醉了。”男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风总酒量不好，一不小心就喝醉了，车不能开，我们把他给送回来了。”
听到是喝醉，林可薇的心又安然放下。
她走到风亦轩面前，伸手想要去扶他，那个男人很快走过来，架起风亦轩的胳膊：“他很沉，你扛不动的。你带路，我们两个把他送进去。”
林可薇点点头，将他们领进屋里。
风亦轩被放沙里，两个男人才总算是大功告成，连水都没有留下来喝一杯，就告辞。
动车子之前，理事长小陈看了看那透着暖光的别墅：“金屋藏娇啊。”
“难怪薛美人他都看不上眼。”另个男人还回味，“还以为风总真的不贪恋美貌……唉，我就说怎么可能，男人都是视觉系动物嘛。”
小陈摇头笑笑：“你啊你。看上人家了？”
“哪敢！那可是风总的女人……跟风总郎才女貌，还是挺相配的。”
小本田黑夜里开走。
而别墅里，林可薇忙得不可开交。
又是给风亦轩倒水喝，又是给他放洗澡水，又是帮他把鞋子和外套剥掉。
风亦轩的身体滚烫如火，他暖色的灯光，迷离地看着她为他忙碌……酒醉心不醉，他的意识还是清晰的。
她没有走？
还是，她已经跟风成凌见过面又回来，就等这里准备跟她开口说告别？
“喝点水。”林可薇端着杯子到风亦轩面前，喂他喝水。
他本是想自己去拿水杯，可视线是晃的，手捞了几次，都没有捞目标。
“你别动，我喂你。”
就着林可薇的手，风亦轩喝了一大口水。
温水虽然能缓冲他口里的酒味，却并不能消减他身上的闷火。
他忽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剩下的半杯水倾斜，全都倒他的衬衣上。
林可薇愣了一下：“你别乱动啊，水都倒你身上……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双手像铁一样箍着：“别走。”
低沉的嗓音，林可薇的耳边震开，那余音一直荡到她的心里去。
林可薇全身僵住，呆呆地任由他紧抱着。
“对不起……今天有个庆功宴，我非去不可……”风亦轩放开了她一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喝了点酒，有些醉了。”
看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又慌忙补充一句：“以后都不喝了。”
林可薇不知道要回什么，可是看到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仿佛等着她的回应一般。
林可薇点点头：“那就不喝了。”
只是这五个字，风亦轩就仿佛很高兴一样，高兴她肯回答他：“嗯，我以后都不喝了。”
他放开她的身体，看了看窗台，没话找话般地说：“今天月色很好……你吃晚饭了吗？”
说着，期待的目光又紧紧地看着她，有一丝期望。
半个月的冷战，他几次跟她说话，她都没理他。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理他了，现哪怕是她肯跟他说话，他就十分的高兴。
他的高兴变得如此卑微，他还奢望些什么呢？
林可薇觉得奇怪，他前后两句话根本都没有关联，可是他定定地等着她回答，她只好敷衍：“嗯，月色很好。”
风亦轩还想说点什么，一股疼痛却脑子里炸开。
他皱了皱眉，用手扶住额头，听到林可薇安静的声音响他耳边：“亦轩，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风亦轩一怔。
要来了吗？她要告诉自己她选择了风成凌，现是跟他做后告别了吗？
印象，林可薇从来没有这样郑重其事地跟他说话的神情。
风亦轩虚软地陷沙上，面色迷醉而淡然，哑声：“抱歉……我有些……醉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他居然逃避了！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逃避过任何挫折！
踉跄地站起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林可薇走过来像扶他，然而，才扶住他的手臂，他就轻轻避开。
“你去睡……”
几步一踉跄，他不要林可薇帮忙，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
林可薇心慌不安地站原地。
她本来想跟进浴室，可是风亦轩平时不喜欢她跟他共处浴室或卫生间。
哪怕是里面刷牙洗脸都不行。
当然，也包括他睡觉的时候，她不可以贸然闯进去……她两次因为雷电而闯进去，都得了可怕的后果。
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林可薇松一口气，坐沙上等。
他只是喝醉了，又没有别的事，应该也不是太醉，可以自己来？
等啊等，等得她有些困了，以手支住额头，后迷迷糊糊睡着。
突然头从手上掉下来，她惊醒，听到浴室里的水声依旧？
怎么要洗这么久！？
再一看时钟，2点多了！他不会洗了2个多小时？！
林可薇猛地站起来，走到浴室门口，敲门：“亦轩，亦轩，你还没洗好吗？亦轩……”
长久的没有回应让她焦急起来。
她拧了拧门把锁，没有倒锁，她推了推门，有点阻力。再一使力，那门打开的瞬间有一小股水流冲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