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痛并且幸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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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痛并且幸福着

    从小就喜欢违背家族的意思，跟风伯伯对着干。

    不可以做的事情，他一定会去做，不可以得到的人，他一定会去得到。

    而且，当这个女人成为过去式以后，风成凌还会爱上下一个。

    每一个雅菲都这样去阻止，岂不是很费力气？

    那她何不放手让风成凌去爱，去做他想做的事！

    她会静静地等着，等到风成凌狂热的爱烧成灰烬，等着他看透这男女情事，等着他明白她才是他好的守候回到她身边……

    雅菲会一直等她，因为，她对他爱得如此绝望，已经不奢求某一天他会爱上她。

    回家之前，风亦轩带林可薇先去了一趟诊所，又去了一趟超市。

    林可薇站琳琅满目的购物架前，眼巴巴的眼神问：“真的不可以再吃薯片？”

    “不行！”风亦轩很严肃。

    “营养快线呢……”

    “医生说过的话，你又忘了？”刚刚去诊所里，医生检查出她有慢性咽炎，而且因为吃刺激性的东西，引了炎症，所以嗓子才会哑哑的。

    “可是我晚上嘴巴会很苦，苦得我一直都睡不着觉。”

    不放一杯甜甜的东西旁边，她真的很难睡得着――虽然这营养快线缓解的苦味很好，可喝多了会很口渴，晚上经常会又渴又苦地醒来。

    风亦轩指了指购物车里的东西：“金银花茉莉花茶对慢性咽炎的治疗很有帮助。”

    林可薇的眉头立即皱起来。

    她讨厌喝茶了，因为茶的味道苦苦的，她不喜欢。

    经过玩具区，她的目光停留那毛茸茸的大抱熊上，眼睛里出现渴望……

    可是一如既往的，她渴望的神情会被风亦轩漠视。

    因为风亦轩对毛绒物品过敏，一喷到毛绒物品，就会忍不住不停打喷嚏。所以，别说买这样的东西摆家里了，他每次经过这种专区时都会绕道走。

    见林可薇站原地不肯动，他牵起她的手，强制地去收银台结账。

    还没走出超市，忽然身后有店员叫住他的声音：“那位先生，请等一下，先生，请等等！”

    风亦轩和林可薇一齐回头，见一个店员抱着至少有一米七高的大抱熊，艰难地朝他们移动过来――

    她的脸和身体都几乎被遮住了，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那只熊移动。

    “你们忘记带走了这个。”

    风亦轩皱眉，脚不自觉朝后退了两步：“你搞错了，我没买？”

    “呃……是一位先生买的，他说见这位小姐很喜欢，所以要送给她。”说着，那店员把大抱胸朝林可薇递过来，林可薇眼睛放光，立即伸手接过。

    好开心！

    她的脸蹭柔软的毛上！

    想了两个多月的玩偶终于手，柔柔软软的，好舒服！

    然而，笑容才勾唇角，还没有成型就很快僵住了――

    耳边，是风亦轩冰冷的声音：“你又忘记我跟你说过了什么？不要随便接陌生人的东西！”

    那一次她收了两个陌生男人的面包，回去风亦轩就“狠狠地”教训过她：“任何陌生人送你东西，都是对你有歹心的。”

    她居然还理直气壮地反问：“那你为什么要送我那么多吃的？”

    风亦轩眯眸：“我是陌生人吗？”

    话一脱口而出，他才反应过来，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那时候，他们也不过认识两天！

    林可薇管恋恋不舍，还是很乖巧地要把布偶还回去。

    店员却立即摇头后退：“那位先生都已经付过帐的了，我不能再拿回去，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着，就飞快转身回了超市。

    林可薇带着一丝侥幸地问：“怎么办？那个陌生人都没有出现……我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风亦轩冷然，“扔了！”

    林可薇双手紧紧地抱着熊，脸和身体都被遮熊后。她拼命地摇头，舍不得。

    就这争执期间，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我也是陌生人吗？”

    从超市门口，推出来一辆轮椅……

    轮椅上坐着的人，剑眉星目，眼缝狭长，轮廓夜晚的灯光下深邃无比。

    风成凌目光恬淡，静静地看着风亦轩身边的“大抱熊”，而林可薇，也依然从大抱熊旁边探出头，清明的眼，好奇地盯着他看。

    是那个奇怪追车的王子！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风总，这么巧，你也来买东西？”风亦轩淡淡地看着风成凌，不知道他要搞什么花样。

    “不是碰巧，我是特意来还一样东西的。”轮椅推到他们面前，风成凌摊开手，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是你掉的吗？”

    他询问着林可薇。

    “咦？”林可薇愣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去口袋，“我的戒指呢？这个口袋是通的！”

    “被我捡到了。”风成凌探究地看着她。

    林可薇一只手抱着大抱胸，一只手艰难地探出来，想要去接过那戒指，手腕却忽然被握住了。

    “小张。”风成凌握着她的手，朝身后推车的保镖冷了声。

    那保镖立即意会过来，走上前，接过林可薇手里的大熊。

    林可薇的手被他握着，眨了眨眼，奇怪地看着他正要往她的手上套戒指。

    风成凌的眼睛漆黑，眼眸里闪着一股狂热的情感，他凝视着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痛并且幸福着……

    他终于找到她了，可是她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完全都不认识他了？

    她，是故意惩罚他，是吗？

    忽然胳膊被拉了一下，林可薇的整个身体被拉开，护风亦轩的身后。

    “你想做什么？”风亦轩警惕地盯着风成凌……

    林可薇看不出他风成凌眼神里的情感，不代表风亦轩看不出！

    风成凌看她的眼神，分明是看一个爱人！那浓浓的眷恋，任谁也无法漠视。

    风成凌淡淡地一笑，举起手里的戒指：“把戒指还给她。”

    “谢了。”风亦轩伸手就去接戒指，却被风成凌避开。

    风成凌眼神一愣，眼里有冰一样的寒意：“风总，我想您日理万机，不会有空闲玩这无聊的把戏？”

    “你错了，我其实很闲的。”风成凌闲闲一笑，看着林可薇道，“戒指，不要了？”

    “当然要了！”林可薇就要冲上前，手却被风亦轩紧紧地攥住。

    风成凌的目光落他们相牵的手上，眼底又是一痛。

    从他赶来这个超市，看到他们亲密地牵手一起选购商品，他的心就痛得无法抑制！

    他本来想好，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冲上去，狠狠地将她抱进怀里。

    可是看到他们那样亲密，她的表情那样陌生……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害怕她不是她。

    他藏匿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然后，他确定了，她是林可薇！

    她身上透着的那股气质，还有说话的神态行为的举止，绝对是林可薇无疑――只是，比以前的林可薇跳脱，仿佛突然间从静变得活泼，从内敛变得外向了。

    她，怎么了？

    “我是风成凌。”紧紧地盯着林可薇的眼，风成凌强调道，“我是风成凌。”

    林可薇睁大了眼，他告诉她他的名字吗？

    “你好，我叫小鹿。”

    “我是――风成凌。”风成凌却继续强调地看着她，眼眸里滑过切肤之痛。

    林可薇奇怪地歪了下头。

    她说错了吗？

    亦轩告诉过她，人家向她介绍自己的时候，她也要介绍自己。

    “我知道啊，我也告诉过你，我叫小鹿。”

    风成凌僵硬地问：“……你不记得我了？”

    林可薇摇摇头，目光看向风亦轩。

    风亦轩的表情沉默，看着风成凌的目光里有一丝探究。

    风成凌忽然呛然一笑――

    老天不要对他开这个玩笑，她不会是失忆了？

    这两个月里，到底生了什么，才会让她连他都忘记了？！

    “你有慢性咽炎，晚上睡觉前，你要多喝蜂蜜水。”风成凌令身后的保镖提来两大袋东西，“水果冻和巧克力才是你的爱，薯片少吃，会上火。”

    “我不知道这两个月生了什么……让你遭受了什么……对不起。”风成凌坐轮椅上，侧脸被灯光勾出一层忧伤的柔光，他动容地说，“真的很对不起，总是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你身旁。”

    林可薇听不懂地看了一眼风亦轩，而风亦轩还是沉默的表情，仿佛若有所思着什么？

    “作为惩罚，你忘记我了。”风成凌却恍若身边没有旁人，眼里只看着她，说着心里话，“没关系，不管你忘记我十次、二十次、三十次，我都会重再和你相识，让你知道，我是谁。”

    他是她的爱人。

    就算她忘记他了，他也会重和她相识相知相爱，告诉他，他们是永远都不会分开的一对。

    也许是老天看林可薇可怜，才让她失去记忆的。

    毕竟过去的一切，他们爱得太痛，伤得太深！

    如果能重认识，他所给林可薇的所有回忆都是甜蜜快乐的，该有多美好？

    那些悲痛的过往，就埋他一个人的心里，随着时间风干。

    后来，那只大抱熊还是没有带回去，水果冻和蜂蜜当然就不必说了。

    那枚戒指，风亦轩却讨回来了。

    临走之前，林可薇一直频频回头，奇怪地看着风成凌……

    而他也已然看着她，他的目光里有疼惜、眷恋、和深深的不舍。

    目光像藤蔓一样伸出来，裹住了她的双腿，让她的心痛痛的，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是什么感觉？她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仿佛心被拧住了，透不过气来。

    回到家里，林可薇就一直闷闷的，风亦轩说话她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不太想理。

    风亦轩今晚的心情也十分浮躁，像吃了**，又一次说话没有得到林可薇的搭理后，他第一次火，把水杯顿茶几上：“茶泡好了，你喝不喝？”

    林可薇被他的阵势有些吓到。

    要知道风亦轩虽然性格强硬，但是从不火，也不大吼，多只是冷冷的。

    “不喝！”她的本性就是遇强则刚，遇弱则柔，立即扯了嗓子回敬。

    风亦轩眼眸里的冷意快结了冰，把茶水往烟灰缸里一倒――

    看到如此，林可薇感觉十分的委屈。

    她本来就不喜欢喝茶，他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他今天从再游乐场开始，就一直怪怪的，冲她脾气……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他叫她回来，她就回来；说不买薯片之类的，她就不买；虽然很喜欢大抱胸，怕他不高兴还是没有带回来……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哪里做错了？

    思也不得其解，可是心里的委屈因为他的冷漠越扩越大，她努力瞪大着眼，空与他静静对峙着……

    眼见着泪水就要落下来，她咬了咬唇，把泪水忍回去！

    被她用这样的目光瞪着，风亦轩心口的气是无处纾解：“这么喜欢他，怎么不跟着他走？”

    什么啊？

    “你走。”他别开脸，就当自己这两个月以来，养了一只白眼狼！

    那男人随便朝她勾勾手指，她就念念不忘，恨不得立即跟着风成凌走！

    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今晚的一幕幕，她第一次见到风成凌时的惊艳，收到那大抱熊时的惊喜，离开时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

    他真是快要气疯了――

    他为什么要生气？

    难道他喜欢她了？

    当然不是！

    如果她喜欢的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绝对祝福她！可对方是风成凌？

    凭什么风成凌可以从他的手一而再地抢走原本属于他的东西？爸爸，林可薇，风翔……所有的一切，都被风成凌轻易地抢去了，而他一无所有。

    见林可薇呆呆地坐着没动，他扬高声调：“怎么还不走？”

    林可薇睫毛一颤，一颗豆大的泪珠就滚下来，嗓音嘶哑着：“你……赶我走？”

    “那一次，你说过……这是……我们的家……”她伸出手背去擦泪水，“你说过，不再赶我走……如果我再做错了，你会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她大力抽噎着，看着他无动于衷的冷漠表情，慢慢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她要去哪？

    这里是她的家，离开了家里她能去哪？

    林可薇大力抽噎着来到门口，手搭门把锁上，却迟迟没有拧开。她泪眼朦胧地回头看着他，他背对着她点燃了一根烟，显然没有挽留她的意思。

    这是他第二次赶她走了。

    看来，这里显然不是她的家，不属于她呆的地方……

    用力擦去泪水，她不哭了，被泪水洗净过后的眼眸清明，带着一种决然的固执。用力打开门，她走出去，甩上门。

    “嘭”的一声响，那响声，却仿佛锤子，重重地击风亦轩的胸口。

    指间里的烟从点燃后就没有抽，烟灰长得落他的手指上，他也不觉得疼。

    她走了，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空……

    他抬起头，这个房间明明还和刚刚一样，可是少了她，却突然空寂死沉得像个坟墓。

    茶几上有给她买的熊猫马克杯，烟灰缸上是刚刚泡给她的茶……因为她喜欢坐地上，地毯上又垫了加厚的毛绒垫，沙上还有折星星的塑胶管子，阳台上挂着她的衣服，电视机旁边有她亲自选的花瓶和合花……

    不知不觉间，房子里到处都留有她的气息。

    他起身，仿佛再也无法呆这留有她气味的房间，推开门，走到阳台。

    不是来喘息吗？他的眼睛却漆黑的夜里看着，想要寻找她离开的踪迹。

    当他得到这个认知后，心又是一阵气恼。

    天有些起风，2月旬的天气还是很冷的。

    想起她又是穿着睡衣和拖鞋就走了出去……

    天这么黑，她要是外面碰到坏人怎么办？她那么笨，典型的被骗了还替人数钱。

    风亦轩的心越来越沉，开始恼恨自己的冲动和不理智――他平时全然不是这样的人，泰山压下来仿佛都能好不变色，这么多年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商场上什么样的心机狡诈的人没有接触过？

    为什么，偏偏碰到了她，就会不由自控。

    这感觉，像极了两年前，“林可薇”还的时候。

    暗了眸，他身上穿了一件大衣，拿起一件大衣，急匆匆走到门口，猛地开门――

    背对着门口坐地上的人影蜷缩了一下，肩膀动了动，却没有抬头。

    双手抱着膝盖，脸埋双腿之间，她似乎已经睡着了？

    风亦轩的心，就像做过山车一样，此起彼伏，后又落于平点。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她到底是什么，怎么可以如此折磨人！

    他低声唤了她两声，也不见她清醒，放下大衣，轻轻勾起她的手脚，把她抱回房间……

    林可薇从出了门以后，就一直坐门口。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她能去的地方是哪？

    她想风亦轩肯定是气话，肯定不会舍得这样赶她走。她就坐门口等，如果等到天亮了，他还是没有来找她，她就真的离开，再也不回来。

    她坐门口一直等啊等，等了好久，流泪的双眼让她又困又累，终于，她支撑不住困意地睡着过去……

    风亦轩把她放床上的时候，她终于清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眼，正好看到风亦轩起身的动作。

    他的脸灯光白皙光滑，仿佛打了一层柔光。

    空气，他们的目光静静地碰撞一起……

    她的目光澄澈清明，眼眶微红，显然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

    风亦轩眼眸一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总之，他很为他今晚的冲动后悔。

    躺温暖的被窝里，林可薇冻僵的身体渐渐回暖。

    她知道他虽然还是把她“找”回来了，可心里还是生他的气。

    立即眼一闭，头一偏，继续睡觉不理她。

    耳边想起一阵悉之声，风亦轩离开了一会儿，又回来……有热热的毛巾敷她的脸上，替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去。

    林可薇闭着眼，身体僵直，不动亦不说话。

    他很细心地把她脸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擦拭干净，一共擦了三次脸，又洗了毛巾给她擦手……

    后给她脱了袜子，连脚都一起擦了。

    他对她的态那么温柔，温柔得，仿佛她是他手里的珍宝。

    林可薇的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温暖……

    她抿了抿唇，头脑剧烈地进行思想挣扎，“原谅他和不原谅他”之间煎熬着。

    忽然她的身体一轻，后背被托起来，“把消炎药吃了再睡。”

    她乖乖地张开口，他喂了药，紧接着，就有水杯抵她的唇边。

    喂了水，这才把她放平，掖好被子。

    终，林可薇没有“原谅”他以前，他关灯离开了房间。

    林可薇昏昏沉沉的，又困，温暖很快睡去。

    第二天，清晨，林可薇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惊醒。

    她揉了揉眼，坐起身来，现那出声音的不是门，而是窗户？

    她的卧房二楼，怎么会有敲窗的声音？

    还以为自己是梦，呆呆地坐了半天，可是那笃笃笃声一直没有停，仿佛有好多只手正拍打着？

    是什么东西？妖魔鬼怪？！

    可现是白天，不怕不怕……

    她一骨碌跳到地上，打开房门，正准备去上班的风亦轩拉了拉领带，看到她逃出来，惊讶地挑了眉头――

    她是懒猪，平时不睡到10点多，基本不起床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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