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漆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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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漆黑的房间

    怕风成凌知道她等他，她逞强道：“这么晚了，我当然睡了！是被你这个电话吵醒的！”

    “是吗。”他的声音还是低低的，听不出喜怒，“那你早点睡。”

    他打个电话来就是为了让她“早点睡”？

    那他的意思是不是今晚也不来了呢？！

    “嗯，你也是。”

    合上电话，把手机还给服务生，林可薇黯然回到房间，刷牙洗脸关灯睡觉。

    金座酒店前的空地上，一辆银白色的奔驰静静停空地上。

    今晚他刚酒店里吃了一场饭局，敲下一个大a！

    商场上，这该死的酒桌化是好的合作平台，风成凌酒量很好，但是经常这样喝酒吃饭，也是累及的。

    若是往常，他就金座休息了，不过他答应过尚欣，这几天多晚都回家陪陪她。

    坐进车里，他下意识看了层顶楼，现上面竟亮着灯光。

    再看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难道，那个女人等自己？

    一丝他自己也道不清的期待涌上心头，他忽然很想听听她的声音，于是把电话拨到前台，再让前台的人把电话转到专线上。

    得到的答案不是意料的，他顿时又觉得失望。

    匆匆结束跟林可薇的电话，他坐车里抽烟醒神。

    就他准备动车子之际，现顶层的灯光迅速地灭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她骗了他！她分明就是等他！

    迷蒙间，就林可薇即将睡入梦时，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

    她以为是她幻听了，因为这几天，她常常会幻听到门被打开——

    服务生不能直接进来都会敲门，只有风成凌才有房门的钥匙。而风成凌刚刚打来电话，说明他今晚不会来了。

    可是紧接着，她就现那不是幻听，因为她听到了脚步声！

    “是谁！”她迅速地坐起来，以为是进了盗匪。

    漆黑的房间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直逼而来，虽然看不清容貌，仅是体型她便认出——

    风成凌？

    她以为自己做梦，他不是说不来了吗？

    就她思绪游离间，一只手黑暗准确无误的攥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向那人的怀抱，而另一只手，则罩住了她的圆滚。

    熟悉的挤压和捻动，但她依然不确信：“风成凌？”

    黑暗，他不说话，浑身散着咻咻的酒气，就要朝她吻过来。

    林可薇别开了头：“不要，你喝酒了！”

    她重点不是讨厌他身上的酒味，而是他衣服上那股沾染的茉莉花香水味。

    这味道……她只闻过一次，却仿佛刻了她的记忆，让她永生难忘。

    这些天，他没有来找她，都是家陪尚欣了？

    一股苦涩涌到喉间，紧接着，她又暗嘲自己：尚欣是风家的少奶奶，而她才是见不得光的底下情人，每天得困这酒店里不能出去。

    他回家陪老婆有什么不对？

    腾出一只手拧亮了台灯，那乍然亮起的光芒让两人都下意识闭眼。

    林可薇趁机把他推开：“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风成凌慢慢睁开眼，目光有些微醺：“怎么，不希望我来看你？”

    “不希望！”林可薇说着和心意相反的话，“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来才好呢！”

    风成凌一把擭住她的下巴，危险地眯眸：“你这个爱说反话的蠢女人！”

    为什么她老是要说反话，老是要骗他，老是要隐藏她的心迹？！

    她难道不知道，她这么做，如果他不了解她的心思，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可奇怪的是，风成凌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个变态癖好。别人越是想推开他，他越想粘过去，别人越是想挽留他，他越想走得远远的。

    这几天，尚欣对他的纠缠让他腻烦了！反而时时刻刻都想起萧琪的脸……

    他真是疯了，从前他的脑子里只会想起林可薇一个人的脸，现，萧琪却挤进来，占据了一小部分。

    虽然只有一小部分，风成凌还是不能容忍！

    她凭什么把可薇挤开，他用力地掐住她的下巴，光线细细端详——不可否认，她是长得很美，美得令男人一看就会剥夺掉呼吸。

    可是风成凌，真的对这张脸没有兴趣过。

    为什么，他见不到她时，竟会想起她的脸？

    他喝了酒，分不清轻重，林可薇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开始，她还忍耐着那种痛楚，虽知道他的力量越来越大，她的下巴都仿佛要被捏碎了。

    “放开我！”她挣扎着，“你把我弄疼了！”

    风成凌这才回神过来，放下手，脱去身上令他燥热的外套。

    这动作便令那酒气和茉莉花香四处晕开，林可薇立即皱了皱眉，将他的外套用力地扔地上。

    “臭死了臭死了！”林可薇坐床上，“你全身都是酒味臭死了！”

    风成凌一愣，紧接着暗恼。

    她竟敢嫌弃他臭？他还偏偏就是要“臭一臭”她。

    他踢掉鞋踩上床，朝她凑近，被她用双手支开：“你别过来，你去洗澡呀！”

    “不洗！”他继续凑近，就是要让她也沾染上他的“臭”气！

    林可薇怒不可及，叫嚷了几次，都没有把他从床上推开，猛地一个闪身，跳到了床下：“风成凌，我讨厌你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爬上我的床！”

    一想起，整张床都会沾染上尚欣的味道，她就一阵作呕，连困意都消失了。

    她会无法入睡的——

    风成凌又是一愣，这才明白林可薇说的“臭”不是酒味，而是……

    他把袖子放到鼻前闻：“女人的味道？没有。”

    “有！”

    “什么味道？”他真的闻不出。

    “茉莉花香水味！你老婆的味道，是不是？”林可薇用力咬了咬嘴唇。

    也许是林可薇对这香味敏感，反正，她就是闻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觉得那味道污染了整个房间的空气，只要呼吸，就会有……

    心，胸口狠狠地扯痛着。她想起当年第一次闻到这香味时，她的心都要碎了。

    为什么风成凌你找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偏偏要是尚欣呢？她可是我的亲表妹啊！

    风成凌戏谑地扬眉：“你怎么不怀疑这是我其她情人的味道？”

    “你知道我老婆用这个牌子的香水？”

    “我老婆”三个字，就那么顺溜地从他的嘴里吐出。

    林可薇的身体一阵恍惚，又开始难受起来——

    “你走。”她开口时，声音竟那样无力。

    她赶他？她竟然敢赶他！

    风成凌的脸色立即冷下来：“好清楚你现谁的地盘，住的谁的房子！”

    “那我有的选择吗？你可以让我走吗？”林可薇猛地瞪着他，“我没得选择——所以你走，快回家，陪你老婆去。”

    “吃醋了？”他琢磨着她难过挣扎的神情。

    这句话戳了林可薇的死穴，她的嘴唇瞬间煞白一片。

    “才不是！”可是逞强的习惯又出现了，“我才不会吃你的醋，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

    “因为你爱我。”

    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这句话说出来，他就是有十足的肯定。

    她一直都是爱他的，他看得出来。而林可薇每次的极力掩饰，都是欲盖弥彰。

    林可薇生气地说：“自作多情！自恋狂！谁爱你了，不要脸！”

    风成凌被她的反应逗得低低地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她说反话，他都觉得很可爱：“承认，承认你爱我有这么难？”

    “我不承认！我不爱你！”林可薇愤然地扭开头，“我恨你还来不及呢，自大狂！”

    “男女之间，没有爱，哪来的恨？”

    “你，你无耻！”林可薇口头上说不过他，只得恨恨地道，“我不想跟你多说了，你快回去！”

    正说着，风成凌的手机呜呜地震动了起来。

    风成凌接起手机，然后就听到那么传来尚欣的声音：“凌，酒宴还没结束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风成凌又涌起一股无力的疲惫，把外套搭胳膊上，起身：“刚刚结束。”

    “那你快点回来哦，我等你。”

    “路上。”合上电话的同时，他已经走到门口，拉开门锁。

    离开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林可薇，她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变，背对着他，看不到面部表情，所以猜不到她想什么。

    “我走了。”他嗓音低低地说，“你如愿以偿。”

    “喀！”门合上的声音。

    直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远到再也听不见一丝声息，林可薇才恍惚地回头，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她赶走他了，她如愿以偿了，可是心，为什么空得慌？

    满屋子都是他刚刚留下来的酒气和茉莉花香，林可薇忽然有些狂，把床上的被单全部扯下来，扔进卫生间里，用力关上卫生间的门。

    仿佛如此，就可以阻止那味道的蔓延……

    黑夜，林可薇双手抱膝蜷缩沙里，空洞洞地盯着前方，再也无法入眠。

    风成凌，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

    可是我希望，我一点也不恨你……那样的话，我便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银白色的奔驰咆哮漆黑的深夜里，忽明忽暗的路灯光照着风成凌坚毅的侧脸。

    忽然，他猛地刹车，双手用力打了一下方向盘，整张脸都埋方向盘上。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情如此不爽！

    伸出手，他衣袖上仔细地嗅了嗅——他今天早晨出门时才沐浴过，换的干净衣裳，之后并没有跟尚欣再接触就去了公司，哪来的茉莉花香水味？

    当晚。

    从浴室出来的风成凌以毛巾擦着湿，若无其事地对尚欣说：“你常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尚欣斜斜地躺床上问。

    “什么味的。”

    “茉莉花+玫瑰花香的，是香奈儿可可淡香水喷雾：han  au d titt pray。”尚欣走到梳妆台，从抽屉里摸出一瓶香水交给他。

    琥珀色透过纯净的玻璃瓶与白色珠光的瓶盖相辉映，散出温和柔润的气质。加上白色的饰带与金色的喷头，这款淡香水显现了极致的洗练与现代感。

    风成凌站灯光下一看：主体香调以清迷人的荔枝果香调合优雅的玫瑰花苞与意大利茉莉，让花香调突显。

    持续香调混合了印尼的广藿香、海地香根草、留尼旺岛的香草以及白麝香，精巧地创造出一种温润的香调。

    “你喜欢茉莉花香？”

    “嗯。”见风成凌面容严肃，她奇怪道，“有什么问题？”

    “一直都是喷这一款？”他喷了一点手背上，放鼻前嗅了嗅，淡淡的香味，泌人心脾，“持久怎么样？”

    “能持久2—3天，有时洗完了衣服都会还有香味。其实香水持久与浓有关，一般国内很多香水都是淡香水，因此留香时间较短，留香长的一般是淡香精……”说到这里，尚欣双手叠他肩上，奇怪地问，“你怎么今天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换一款用。”风成凌几步过去，把香水丢进垃圾桶。

    尚欣看着风成凌突然变脸的模样，奇怪地愣原地：“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奇奇怪怪的，我的香水哪里惹到你了？”

    “这种香味我不喜欢。”

    “哈！我从认识你的时候，就一直用这种味道的香水。”她奇怪地说，“两年多了，我从没听你说过你不喜欢。”

    “到底是怎么回事？凌，你不要瞒我。”

    其实这种事，尚欣不用问，她自己都有底的！

    每天早晨风成凌起床都有冲凉的习惯。

    她这几天都赶他冲凉以前，他的衣服上喷上一些香水。

    她料想风成凌总会有一天，忍不住偷偷跟那小狐狸精约会，而这持久的香水味，就成为她对那个狐狸精直接的挑衅！

    男人一般对这香味都比较迟钝，尤其是风成凌，嗅觉一向不是太敏锐。

    尚欣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告诉萧琪——风成凌是有老婆的！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黏上来！

    看风成凌今晚的反应，尚欣就猜到，他十有八是去见那个狐狸精，然后被对方闻到香水味，跟他闹了一顿脾气，所以他才心情不好回来了。

    尚欣冷笑，如果是她，就算闻到了香水味，也会装作不知道。

    看来这个狐狸精道行也不深，和林可薇一样蠢笨，不够分量跟她较劲呢。

    危机感没有那么浓烈，她的心顿时放下来，变得四平八稳：“好了，凌，你不要生气了！你不喜欢闻，我就换其它味道的好不好？”

    “换淡雅的。”顿了顿，他说，“好别用。”

    “好，听你的，我以后都不用香水。”尚欣难得如此柔顺，眼眸低垂着，手也从他的颈子滑到他的胸膛，慢慢地抚摸，“我们睡觉了好不好？”

    她满脸的期待……

    风成凌疲惫地说：“我今晚很累。”

    “凌……”她睁大了眼，“我，想要个孩子。”

    “我每天一个人家里很无聊…何况，我真的很想为你生个孩子。”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他拿开她的手，把头吹干后就躺上了床，不再理她。

    尚欣站原地，恼怒地看着他一系列的淡漠动作，后忍不住爆：“你每天都累，怎么会那么累？”去找那个狐狸精的时候，就不累了？！

    他回来住的这几天，不管她怎么明示暗示，他就是不碰她！

    她想要怀孩子，也要他给种子啊！

    不行，现的风成凌，对她是一天比一天冷淡……

    再这样下去，等他的天平彻底偏向那狐狸精，她就连一点跟他谈判的资本都没有了！

    她现连怀孩子都有困难，得好好想个办法，让风成凌回心转意才行。

    而且，她绝不能让那狐狸精怀上孩子，她得多安排几个人去打探情况……

    一旦现那贱女人有怀孕的迹象，立即斩草除根。

    下午，空寂的游泳馆，一个矫健的人影从池子里钻出来，爬上岸。

    立即有守候泳池边的人上前，递给他浴巾。

    风成凌接过浴巾，顿了顿，盯着这个跟了他几年的司机：“小刘。”

    “是，风总？”

    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臂：“你闻闻，我身上还有味么？”

    小刘惊讶，瞬间尴尬地一笑：“风总，您这泳池里泡了一个多小时，身上再有味道都会洗干净的。”

    “闻！”

    小刘讪讪地低下头，讪讪地朝风成凌的手臂上嗅了嗅：“没有味。”

    “闻仔细了！”风成凌阴郁地说，“你的嗅觉灵敏吗？”

    “都说我的嗅觉挺灵敏的，像狗鼻子。风总，您身上除了清爽的水珠味，真的什么味都没有。”小刘满脸正色，只差冲他誓。

    风成凌这才放下手，以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地问：“你确定我身上没有女人香水味？”

    哦，原来是这个！

    小刘是信誓旦旦：“没有！风总您放一个心，真的没有！如果别人闻到了，我负责！”

    金座酒店顶层。

    风成凌走出电梯，听到一阵悠扬的旋律，顺着曲子出的方向，他走到琴房。

    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萧琪坐白色的三角钢琴前，她的对面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窗户打开着，白色的轻纱被风吹得飘扬起来，而那金色的光线，便冲破了轻纱洒室内的木质地板上。

    琴房很空旷。

    一眼看去，就只有她和那架白色的钢琴，悠扬的旋律，画面美如梦境。

    一瞬间，她弹琴的背影跟从前的林可薇重叠起来。她弹的居然也是《梦的婚礼》，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披着浓密的大卷波浪长。

    风成凌轻声走进去，弹琴人那么专心，竟没现他的出现。

    风成凌站她身后，着迷地听着她谈了好久好久……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着她，跟她处同一个空间，他烦闷的情绪就会消退，心也变得格外柔软起来。

    终于，琴声停止，林可薇仿佛是累了，合上琴盖，俯琴声上侧着脸休息。

    忽然，她看到地板上投过来的一个人影，瞬间吓了一跳，转过头去——

    风成凌站绒绒的光线，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他几步上前，勾勾唇角说：“弹得真好，介意我弹一？”

    林可薇吓了一跳，现才四点多，他从来不这个时间出现。

    他就上班忙完了吗？

    咬了咬唇，她立即站起来：“请便。”

    说着，她就要离开这里，把琴房留给他。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还生气？”

    其实他今天一天都没心思上班，见今天的行程排行很空，就把下午的事都排到了明天，赶着来见她。

    可是刚出公司的门，就想到那香水味，于是开车去附近的游泳馆泡了一个多小时。

    “没有。”她冷淡的背影对着他。

    她有资格生他的气吗？就算她生气了，他会乎吗？

    哈，他从来就没有乎过她的感受。

    风成凌走到她面前，想要把她拥入怀，却被她率先识破动机，她机敏地侧开身，因为手还被他握着，逃不开，就只能是侧着身子看着空白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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