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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将军夜引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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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将军夜引弓 (第3/3页)

事,不是我说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既然你一看到我就烦,我又何必留在这里烦你呢?你放心,明天我便离开你,走得远远的,不管是回南越还是去其他的什么地方,反正要找到一个不在想你的地方。到了那里,我便留在那里,静静的过日子。或许还会找个人家把自己嫁了。生两个孩子,过上朴实而又幸福的生活。”

    夜很静,赵燕喃喃如自语的声音不仅传到了刘一手的耳中,也传到了李广地耳中。刘一手眼圈一红,伸袖背着人偷偷擦了一下眼睛。李广暗叹一声,把头摇了摇,暗思明天得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把赵燕留下来。

    赵燕任由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怕别人看到,将火把举得远远的。这时,一只手慢慢的伸了过来。越过两马之间的缝隙,按在赵燕的葱白玉手上,用力握了握。“我也喜欢你?”

    “你说什么?”赵燕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那只温暖的大手实实在在按在自己的小手上。

    “我说。我也喜欢你,所以你别走!”

    赵燕把远远举着地火把往徐胜利面前凑了凑。徐胜利一脸醉红。朦胧着双眼,嘴角挂着笑。

    “你是不是喝多了,在说醉话?”

    “我是喝多了,可说的是实话,掏心窝子的大实话。如果你愿意。明天随我一起去长安。”

    已是入秋的时节,夜风吹在脸上凉嗖嗖地。可吹在赵燕脸上却如沐春风。左边,阴深深的一片树林不再阴暗恐怖,右边,湍急地流水声开始悦耳动听。她心花怒放,恨不得把徐胜利从那匹马上拽过来,搂在怀里狠狠的亲上一口。

    “我就说,一个有情一个有意,怎么可能成了劳燕分飞呢?”李广呵呵而笑,乘着酒性,大喊一声:“驾!”

    “有虎!”身后突然传来赵燕惊愕的叫喊。李广惊出一身冷汗。酒醒了一半,勒停马。翻身跃下马时顺手已抄起弓搭上箭。

    夜风掠过树梢,发出虎啸般的声响,李广瞪着一双醉眼,四处急寻,喝问:“虎在哪里?”

    赵燕已把火把扔到地上,也去拿弓抽箭,顺手指了一个方向。李广顺着那个方向,果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似乎正常这边扑来。这时,徐胜利地酒也醒了一遍,与刘一手等纷纷引弓搭箭朝那只虎射去。射了一二十箭,见那黑影也不向前,也不倒退,李广不再射,命年青仆人举着火把上前看个究竟。

    仆人到了那里,照了又照,朝这边挥起了手,叫道:“将军,不是虎,是块大石头,而且还有一件怪事!”

    众人都去石头前赶,去看看发生了一件什么样的怪事。徐胜利颠在马上吐得舌头发苦,头痛如裂,一听是块石头便知道是怎么回事,顺着缓坡走到河边,漱了漱口,又用冷水冲了把头,顺着缓坡又上来了。

    赵燕像一只快乐地小鸟,一蹦一跳的过来,大大方方拉住徐胜利的手,拽着就往大石头那边跑,叫道:“哥哥,快去瞧,还真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是不是李将军把箭射到石头里去了?”徐胜利头重脚轻,飘乎不定的走着,几乎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赵燕身上,闻着传来的淡淡体香,不觉醉得更厉害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赵燕吃力的扶着,吃惊的问道。

    “忘了告诉你,我不仅是个将军,而且还是个方士,前五百年,后五百年地事情只需掐指一算,便能知道个清清楚楚。”徐胜利冲着赵燕笑,露出白白地牙齿。

    “你就吹吧!”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那块大石头前。石头周围散落着十多枝箭,有的折了箭身,有地崩了箭簇,只有一支直楞楞的射入大石头中,从露在外边的箭身长度来推算,入石的箭足有半尺长。火花照得明亮,那枝箭的箭羽下边,清清楚楚刻了个李字。

    徐胜利一把推开正在搀扶他的赵燕,冷水浇头后只清醒了那么一刻,被风一吹醉得更加厉害,东倒西歪,狂性大发的当即就把卢绾的塞下曲诵了出来:“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好诗,好诗!”灌强也曾精研过诗经,虽然感觉徐胜利的诗与诗经上的诗颇为不同,但念起来朗朗上口,而且把周围的环境等等意境都描述了出来。品了两品之后,又把头摇了摇。道:“诗,算得上好诗,只是平明寻白羽用的不恰当,咱们明明是在夜里就看到的吗,怎么能用平明呢?”

    还在灌婴寻思着,把平明改成什么比较妥当时,徐胜利的第二首诗又在东倒西歪中诵了出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如果说,第一首诗里的将军还未明确指出说地就是李广。第二首诗的龙城飞将无疑是在指李广。李广忍不住热泪盈盈,龙城飞将军还是景帝在位时,景帝在升他为骁骑都尉时,根据他出生的地方。拍着他的肩头道:“你就是朕的龙城飞将军啊!有你在,朕就不怕匈奴!”

    “太过了。徐兄弟,你把老哥哥赞得太过了,不敢当啊!”李广用袖口抹了抹老泪,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灌婴又把这首诗喃喃的两遍,赞道:“秦时的明月汉时关。物还是那样的物,可物是人非啊。万里长征人未还,从古到今,大家杀来杀去,有多少人回不到家乡,只怕今后无论是汉人,匈奴人,百越人,大家都是一家人,再也不用打仗了!最后这两句用得最好。只要有我们的飞将军李广在。匈奴人就休想过得了阴山。”

    “可……如今阴山又落入了匈奴人手中了!”李广忍不住再次的老泪纵横,冲着长安地方向呐喊道:“皇上。再启用老臣吧,老臣一定把匈奴人全部赶出阴山。”

    徐胜利醉的更加厉害,又吟出一首诗来,这首诗太长,有很多的句子连他自己也已经记得不是太清,唯独最后两句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吟到最后那一句时,徐胜利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那李将军三个字嘶喊了出来:“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三首诗,念得李广哭得是稀哩哗啦,灌强品味完诗地意境,见徐胜利趴在地上便睡,而刘一手与赵燕则把徐胜利从地上拉起,盖了披风,靠在赵燕的怀里鼾睡起来。

    灌强朝刘一手招了招手,把刘一手拉到僻处,道:“你家大人平时也是这样狂性大发?”

    刘一手摇了摇头。

    “清醒地时候,可曾说过这些朗朗上口的诗句?”灌强再问。

    刘一手又把头摇了摇。

    “今后,你要看住他,千万别让他喝醉了酒。长安是个是非之地,在那里为官不知有多少双眼睛躲在暗地盯着你,简直如履薄冰,一句话说的不对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刚吟的这三首诗倒还没什么,若哪一天突然在众人面前做出如同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这样的诗来,不知会遭到多少暗箭,多少弹劾!”灌强嘱咐道。

    刘一手把头点了点,可有些不明白,问道:“这诗怎么了,小地虽没文化,可听这诗挺好的啊。”

    “为官之道,都是报喜不报忧地,你连这也不懂?”灌强怪了一句,看了看正在给徐胜利捋额前垂发的赵燕,笑道:“不过,你家大人也算是个学富五车的人,这样的好诗,多少人一辈子也做不出一首来,他却能随口吟出四首,是个千年不遇的人才啊。千万要好好看住他,看住了他,就等于给大汉留下了最宝贵的财富。”

    “是!”刘一手点头道,还想再说些什么,灌强已走到呛然泪下的李广那里,笑道:“老伙计,别壮志未酬了,咱两个到河边散散心心,也赏赏今天的月亮。”

    “月亮,哪有月亮?”李广抹了一把才泪,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飘忽不定的几颗小星星,问道。

    “现在没有,一会就有了!”灌强手藏在袖下,暗暗指了指赵燕,李广才醒悟过来这是要给赵燕与徐胜利他造机会呢,起身冲着刘一手与年青的仆人道:“你们两个过来,随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去河边赏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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