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蓝夷舰队犯近海 (第2/3页)
抽搐着瘫倒在地,口吐白沫,显然是烟瘾发作了。替补舵手慌忙抢过轮盘,还没稳住船身,蓝夷舰首的重炮已经喷出火光。木屑纷飞中,千户舰左舷被炸开一个大洞,海水瞬间汹涌倒灌。邻船兵士慌了神,仓促发射的实心弹,落在敌舰半里外的海里,只溅起几朵徒劳的水花。
望台角落里,李参将正趴在地上疾书,墨锭滚落在脚边也顾不上捡。他笔下字迹潦草混乱,墨迹被震落的灰尘糊作一团:“巳时三刻,水师迎战蓝夷铁甲舰。我军炮射程不足,兵卒烟瘾发作,阵型大乱……”
姚则远瞥见他的动作,怒火瞬间上涌。几步冲过去,一把夺过纸条揉作一团,狠狠砸在李参将脸上:“李参将既有余力记述战况,不如去底舱帮伤兵止血!多救一个人,比你写这些没用的强!”
海风送来蓝夷水手的哄笑,刺耳又嚣张。敌舰甲板上,有人举着望远镜朝这边挥手,白手套在晨光下格外刺眼,像是在嘲讽他们的狼狈。
退守港口的命令,比预想来得更早。两艘战船拖着滚滚黑烟逃回泊位,船身千疮百孔,剩下三艘只能用残破船帆勉强堵住航道入口。江枫带着满身血污奔上望台,脸上、衣袍上全是暗红的血迹,连眉骨的旧疤都被血渍浸得发亮:“大人,渔民撤出大半,但滩涂上全是弹坑,好多人被埋在底下……挖出来时,已经没气了。”
姚则远没有应声,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港内那尊唯一完好的红衣大炮。炮身铸有“嘉靖年制”的铭文,锈迹斑驳,却仍透着一股沉郁的威严。这是明州港最后的防御力量了。
“换链弹!”姚则远猛踹一脚炮架,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打不穿他们的铁甲,就绞烂他们的帆!没有帆,看他们怎么移动!”
炮手愣在原地,显然没料到这个打法。姚则远不再废话,夺过他手中的火把,亲自点燃了引信。“轰——!”巨响震得望台簌簌落灰,链弹呼啸着直扑领头敌舰,精准削断半截副桅。蓝夷舰船明显一滞,甲板上顿时响起慌乱的呼喊声。
姚则远的目光越过海面,落在敌舰的指挥台上。汤姆森的白色礼帽格外显眼,他举起镶着象牙的手杖,朝明州港方向点了三点。
三艘铁甲舰同时调转炮口,黑黢黢的炮管齐刷刷对准东岸堤坝,密密麻麻的炮口如一张张吞噬生命的巨口。空气瞬间凝固,连海风都似已停止流动,唯有敌舰甲板上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姚则远挺直脊背,将官袍下摆掖入腰带,露出腰间佩刀。他知道,一场硬仗在所难免,或许他们的战船老旧,或许他们的火炮射程不足,或许兵士们大多沾染烟瘾,但身后是明州的百姓,是大炎的疆土,退无可退。
“传令下去,众兵士卸去冗余衣物,火炮实弹装填,听吾号令齐射!”姚则远的声音平静却坚定,“敌舰每近一分,吾等便战一分!纵拼至最后一枚炮弹,亦要让蓝夷知晓,大炎疆土,岂容其肆意践踏!”
望台下,将士呐喊声震天,先前慌乱渐消,取而代之者,乃破釜沉舟之决绝。火炮被推上堤坝,炮口对准海面;弓箭手搭箭上弦,目光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敌舰;伤兵们也挣扎着爬起来,拖着残缺的肢体,想要帮忙搬运弹药。
蓝夷舰队的炮火再次袭来,这次的目标是东岸堤坝。炮弹落在堤坝上,碎石飞溅,烟尘弥漫。有兵士遭碎石击中,惨呼倒地,然即刻有人顶上,续调炮口。
姚则远紧握令旗,目光如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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