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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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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第2/3页)

走后再没来过,死活不知。

    卜守茹算着巴哥哥这日会来,哪怕为见她一眼也会来的。

    因而,一直拖着,等着,和麻五爷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全然不顾父亲和马家迎亲主仆的不快,还老向门外瞅。

    待得临近中午,实是无了指望,卜守茹才出了里屋,到得正堂,面对瘫坐在太师椅上的父亲,木然磕了头,起身上了八抬红缎大花轿。

    大花轿在炮仗鼓乐声中轻起,城堡也似的沿刘举人街,上天清路,绕大观道,一路东去。

    花轿最前面,有金瓜钺斧朝天镫,飞虎旗,还有借来助势的红底黑字的肃静回避牌。其后四锣开道,四号奏鸣,十六面大鼓敲响。鼓队后是唢呐队,唢呐队中不仅有唢呐,还有笙笛和九音锣。然后是两对掌扇,两对红伞。最后才是卜守茹乘的轿子。

    卜守茹坐在轿里,看不到轿外壮阔的场面,却能感到那场面的非凡,她觉自己配得上这种非凡。

    许多年过后她还说,在那日的轿里,她已知道自己能成事了,总认为飘在街上的轿子全是她的,全是。

    喧天的鼓号声震颤着石城腐臭的空气,也吵得卜守茹耳朵疼。卜守茹便想起了八岁进城时的那乘冷清的孤轿。

    那是小轿,两人抬,前面是巴哥哥,后面是仇三爷。

    仇三爷老扯着嗓子唱《迎轿入洞房》,没头没尾。

    仇三爷不唱时,便很静,只有轿杠响,脚步响,还有耳边的风声。

    风是从山上吹来的,带着花香味。

    小轿没遮拦,四处看得清,远地是山,是水,近前是巴哥哥的背。

    巴哥哥抬轿抬得热,把小褂搭在肩上,光着背……更惦念巴哥哥了,一时间甚或忘了自己已经出战,只记着巴哥哥,还在心里恨恨地骂,骂巴哥哥黑心烂肺。一边骂,一边又骗自己,心里对自己说,她坐的花轿,身前的仪仗,身后浩浩荡荡的小轿、差轿,都不是去的马家,而是去的巴哥哥家。

    巴哥哥的家在山后,她知道。

    巴哥哥说,娶她时,一定回山后,让山后的父老族人都见见她。

    她当时还不愿呢,说,“又不是耍猴,有啥好看的?”

    现在,真想到山后,和巴哥哥一起去,让巴哥哥拥着她。

    到了马家,临和马二爷拜天地了,卜守茹还想,这时候只要巴哥哥来,她就横下心,把已谋划好的一切都甩了,不要轿号、轿子,只要个巴哥哥,和巴哥哥生生死死在一起,再不分开。

    巴哥哥没来。

    卜守茹这才死了心,强稳住动摇的心旌,依着祖上传下的规矩,硬着头皮和马二爷拜了天地,喝了过门酒,当晚,又被马二爷扯着见了马二爷的原配夫人马周氏。

    马周氏老得没个人样,坐都坐不稳,还咳个不休。

    卜守茹看她时,就在替她推算最后的日子,想着咋给她出殡。

    她当时给马周氏算定的阳寿是一年,不曾想,后来连一年都不到,马周氏就死了,死于疾病。

    和卜大爷一样,马二爷也膝下无子,大婆子生下两个闺女,都出阁了;三年前和管家私奔的二婆子连闺女也没生出来,马二爷没入洞房便瞅空悄悄和卜守茹说,要卜守茹给他生个儿。

    卜守茹觉着好笑:六十二岁的老东西还想要儿,真个是痴人梦语!不说老东西不行了,就是行她也不替他生,她生儿只能生巴哥哥的。

    洞房之夜更让卜守茹恶心。

    拖着花白小辫的马二爷,就像他的小辫那么不经事,弄了大半晌也没能破了她的身。却又不放她去睡,狗似的在她身上拱来拱去,还喘个不息。

    卜守茹瞅着马二爷想,就这种没用的老东西,也能斗败她爹么?

    真是可笑!

    爹可笑!

    马二爷也可笑!

    这两个无赖都不配掌管石城里八十二家轿号,从今日开始,他们的好日子过到头了!

    在床上就和马二爷谈开了价,要马二爷给她十家轿号。

    马二爷说:“我供你吃,供你喝,你还要轿号干啥?”

    卜守茹道:“赚我的私房钱。”

    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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