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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第2/3页)



    “如果是你妹妹的话,就是我向别人借来的,你也绝不会这样的。”她越说越有气,

    “我简直再也忍受不了你这种计较个人得失的小农意识。”

    “什么小农意识?”

    “过分计较个人得失。”她豁出去了。

    “这就是小农意识?”卓其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指头戳到她脸上,

    “那么,你什么意识?你爹传给你们的是什么意识?领袖意识?!领导意识?!哈哈哈……”

    “我也是农民后代,我也有农民意识,但总不至于像你这样。你使人受不了,这根本就不像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

    “谁让你受来?活该!倒霉!谁不叫你去找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

    “……”

    “看不中打离婚!这是谁让你来受的!”她的心在哭泣,泪水在流淌。她唯一的感受是伤心,她为自己而伤心,为她的心而伤心。

    晚饭在憋闷的气氛中吃着,林夕梦望着卓其那张铁青的架着近视镜的瘦削面孔,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双深邃的笑眯眯的眼睛。

    如果苍天怜她,那么,她希望这是一个不再令她失望的男人。她已不再奢望世上会有适合她的男人,她已经没有了再去寻找的气力与信心,因为希望几乎是不存在的。

    不是吗?自从卓其令她失望后,她不是在不停地寻求吗?而寻求的结果呢,还不是一个零吗?

    她在寻求的路途中精疲力竭了。而如果有人知道了她的所为,要么认为她疯了,属于病态;要么认为她道德败坏,玩弄男性。

    而如果卓其知道了,那简直更将是不堪设想的。可是,又有谁知道她的痛苦呢?

    她所苦苦追求的,无非是一个适合她的男人。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别的愿望。

    一个适合她的男人,这就足以使她满足了。实践证明,这种愿望是多么奢侈啊。

    晚饭后,林夕梦带着牛牛走出家门,来到校园操场上。刚刚上学几个月的牛牛突然问:“妈妈,您是是俺爸爸的学生?”林夕梦心里一愣,问道:“你听谁说的?”

    “听俺赵老师说的。”

    “她怎么跟你说的?”

    “她不是跟我说。那一天,俺赵老师跟另一个老师说,我听见的。”林夕梦不放声了。

    牛牛还在那里望着她,不停地问:“妈妈,您跟我说说,是真的还是假的?”林夕梦望着满脸稚气的孩子,知道他已经懂些事,对这件事他早晚也要知道的,便只好说:“是真的。”她感到这个孩子已经能分辨真假了。

    记得牛牛两岁时,在奶奶指教下学会骂她,她忍无可忍,脱光他屁股就是狠狠两巴掌,一边打一边问他再敢不敢骂,牛牛边哭边喊不敢,她问是真的还是假的,牛牛惊吓地望着她老实地回答:“假的。”全家人过来劝阻林夕梦。

    婆婆看到牛牛挨打,声嘶力竭地责怪林夕梦:“林曼儿!林曼儿!这还要紧?长大就好了,俺这些孩子小时候我都教着骂他爹,这不如今都不骂啦?”望着婆母教养出来的这些孩子,林夕梦无言以对。

    但就小姑们与婆母吵架时那种平打平骂不分胜负毫不含糊的样子,就足以让她毛骨悚然的。

    林夕梦很同情婆母。婆母整天蓬头垢面,说话声高,嗓门尖利,吆喝起孩子来,震天动地,四邻八舍不得安宁。

    她养育这么些孩子,而这些孩子时常怒目待她,她也只能忍气吞声。林夕梦第一次走进那个家门时就明白,这个家太贫穷,贫穷得出乎林夕梦的想象。

    而这种贫穷程度卓其并没提前让她有个思想准备的。婆母从来不把喂猪和喂人的器具分开来用,家里所有盆,有几个就盛几盆猪食,什么时候人要用,再临时腾出;要炒菜时,顺手从猪盆里掏出铲子用水一冲就炒菜。

    当林夕梦再用铲子盛菜时,见到铲子上的猪食一缕一块,令人作呕,她便十分婉转地提出人与猪狗的饮具应该分开使用。

    婆母很不高兴,把脸一沉:“谁还不是个庄户人?不就点地瓜面儿?早年连这个也捞不着吃。”这个家一年到头没有请客这回事,他们也从来不到别人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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