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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第2/3页)

堆安慰话。

    其实,这完全多余,因为他那紧缩的眉头、哭丧的腔调,俨然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她便问起他的近况,他便开始摇头叹气,说老婆言行往往使他因看不顺眼而动怒,整天思念她又不能相见;加上近几个月时常头痛欲裂,所以很痛苦,只有当夜里梦到夕梦时,心情才会舒畅一些。

    她不得不再一次劝说:“我希望你不要再念我。我说过,这是一个泡影,很快就消失了……”尤心善悲伤地缩眉摇头,阻止她说出这类话。

    望着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她说:“实质上,尤心善,你只是欣赏我的外形;你不可能领悟到我内在的东西。而比我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你完全可以另去喜欢别的女人。”尤心善痛苦万状地立即加以否定:“不可能了,林老师,千万不要这样说。”望着这个魁伟高大仪表堂堂的男人,林夕梦心里一直在为他的外强中干而惋惜,于是,不得不打开窗户说亮话了:“说良心话,我同情过你,但是,我从没有爱上你。我对男人要求太苛刻,这是你所不清楚的。我现在很难预料什么时候,才能遇上一位我理想中的男人,一位让我死心塌地的男人;能否如愿,我不去管,无论怎样,这是我永恒的追求,朝求到,暮死去,也无憾。我已经将自己一生勾勒个大概。我爱卓其,这是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替代的,除非我被上天惩死,否则,我将永远如此深爱他的。尤其经历了那场婚姻危机之后,我越来越清楚:我永远也不可能离开卓其;如果我离开了他,他就毁了,而我也就不复存在。那天你说,下辈子嫁给我吧,被我当即拒绝,这使你一直很失望,很痛苦,也很不理解。是的,心善,我不能嫁给你。我下辈子,再下辈子,还是要嫁给卓其的。”尤心善立刻说:“他值得你这样吗?”林夕梦口气坚决地说:“在你们外人看来,卓其不配我吗?错了。他比你们任何一个男人都胜一筹。不错,他身上确实有令我无法忍受的缺点与弱点,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正直的男人。这比起那些口是心非、外强中干、道貌岸然的家伙强百倍、千倍、万倍。在我心中,他永远是我的师长,我的恋人,我的根基,即使有一天,他因不能理解我的感情需要而离开我,我也是如此的挚爱他,如此的关注他,如此的袒护他。到那一天,我也不可能走向你,这是我所清楚的,因为我不想骗你。你太善良,又太属于童心,这是我无力改变的。当你在信中反复称呼我为母亲的时候,我就清楚这一点。我爱孩子,但我绝不会去爱一个称呼我妈妈的同龄男人。还有,我现在已绝非是一个世俗所能承认的那种纯情女子,也绝不会是一个爱得专一的女人。我会去喜欢我欣赏的所有男人,也就很难说,我是否有一天会爱上他们,请你相信这种事实吧。即使现在我不告诉你,将来你也总会明白,或有人告诉你。因为我毕竟不爱你,也就无所谓怕刺痛你。而我对卓其,就必须像医生对待自己的病人一样,因为我爱他,唯恐刺痛他。假若将来有一天我不爱他,也许就会像讲给你一样讲给他听了。”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

    尤心善站在那里,叹了一口气,说:“林老师,你将他太理想化了,就像西方人对耶稣那样,不过,如果没有你的话,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有知识。”

    “同样道理,没有卓其,也就没有今天你面前的林夕梦。”林夕梦很激动地说。

    她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对卓其有轻看低估之意,这几乎成了她的一种病态心理。

    尤心善已感到无话可说,站在那里唉声叹气。打发走尤心善,林夕梦回到办公室,心里开始烦躁起来。

    天啊,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些什么东西?简直是些蠢猪,是些混蛋……林夕梦在心里骂了起来。

    当然,林夕梦所痛恨的男人们并不包括魏珂,也并不包括卓其的。魏珂是让林夕梦情窦初开的男人。

    那是一个初夏的夜晚,英子约她去邻村看电影。电影是在露天庄稼场园上放映的。

    上演的是《一江春水向东流》,附近几个村子的男女老少上千人聚在空场上,很是热闹。

    中场换片子时,观众骚乱地伸胳膊伸腿休息,还不时有人吹口哨。林夕梦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仰着头看天幕上的点点繁星。

    夜风习习,吹得她心旷神怡,浮想联翩。她突然感觉身后有些异样。她不禁转头望去。

    在她背后,有一双眼睛,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朦胧与真挚,正静静地望着她的眼睛和面庞。

    那是一个男孩的眼睛,她的视线一接触到这双眼睛,便被牢牢吸住,再也无法移开。

    她微张着嘴,心狂乱地跳着。

    “啊,你!”她慌乱地说。其实,她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那男孩子并不说什么,只是牢牢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吸进自己眼睛里。

    电影继续上演时,她坐正身子,却再也无心看电影。她感到身后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电影散场,回家路上,她感到来时那条弯曲的乡村小路,突然变成一条宽阔无比笔直平坦的大路;明明没有月光,四周漆黑一片,她却感到凡她所经过的路面,金光灿烂,光芒四射。

    她精神全然恍惚,满脸发烫,心脏狂跳,一路飞快地跑着,根本不顾英子在哪里。

    她一口气跑回家。几天后,她在校园里发现了那个男孩子,看着他走进同年级另一个班的教室去。

    后来,课间时,两个人时常在校园里远远地目光相遇,相互谁也不说话,但相视的目光又似乎倾诉了许多,许多。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终于知道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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