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解救 (第2/3页)
“看错牌号了。”
薛不过瞥了一眼刚亮起的房灯,刚想再说些什么,大厅里的骚动却又突然吸引了他的目光,在看清来者是谁后,他又连忙冲下楼去。
齐语来了。
他的步子很慢,但脚步声却如同鼓声一般响在那群调局队员的心中,给他们一种说不出口的压迫感,从他脸上不难看出他忍受的孤独摧残之久。
黄牙队长的脑中突然冒出一句话:“三域人狠齐老虎,八域话多白眼狼”。
至于在一旁的众人则都闭上了嘴,他们对这位老城主既尊敬又畏惧。他那如同老树孤鸦的形象与他那档案上一排的成就明显天生一对。所有人都没有动,谁都不想动,就连当年横扫半片大陆的暴徒在遇到他后也被打到牢中织布去了,装备精良的暴徒们被区区小城城卫队打败了,他们光是人数上整整十比一的优势啊!
要不是当年他要给父亲守丧,估计上头的各位将军都能和他喝得称兄道弟。
“谁敢大白天的在首轮城乱抓人?”
身在异乡的队员们不禁想到了他们的城主,那个几乎求着帝都军来帮他们打败叛军的废物,那个在叛乱平息后还能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的小丑。
还是队长站了出来,他壮着胆子说:“我们是奉命行事。”
“根据万城法,凡经城主确认并签置保护令所保护的平民,一律不受任何组织机构或个人的逮捕和非法侵害,违者,城主或城管理机构有权将其驱逐出城,情节严重者,杀之。”他的声音,像钟声般打在众人心上。
“你知道我要抓谁吗?”黄牙江长手中的土稀和成了泥。
齐语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文件拿出来朝众人摇了几下。”还能是谁?除了那个孩子外,你们还想抓捕谁?”
黄牙队长揉了揉头发,该死,那个姓黎的是抓不了了,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死盯着他们的观众,尽量挺盖了他的腰,开嗓子吼了一句“任务目标错误,收队。”后,便带人匆匆离开了医院,
出来后,仍有队员深感不安。“队长,我们真的就这么回去了吗?”
黄牙队长愣笑了一声,淡然地摇头说道:“唉,我们可能已经回不去了。我后悔…刚刚才认识到这一点。“那我们现在...”
“我们既然已经成为了弃子,那么就要发挥好自己最后的价值。走,去酒吧。”
在等周围的人散尽后,齐语才迈开步子走向楼梯,而他的助手薛不过正靠在一旁的墙上等他。“不愧是城主,气势不错。”
齐语不想再耽误下去了,他抬头看看了一眼各楼层,“几楼?”
薛不过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相反,他直接挡在齐语前面,冷冷地说道:“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去看他。”
齐语怒了,他能明显感受到楼上的那间病房里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而他自己等待这呼唤已经二十年了。每年,每月,每天,甚至每一秒他都在等待,此刻身处孤岛中的他看到了亲情的希望,而这个薛不过竟敢阻止他!他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怒喝道:“为什么!”
“城主,你冷静一点。”薛不过闻到了怒火在空中燃烧的味道。
齐语心中那头孤独易怒的巨兽正在拼力冲破他的躯体。“你叫我怎么冷静?”“你必须冷静下来,他病情报告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现在的他正处于一段精神失常期,失忆,发疯什么的简直是家常便饭,所以现在这个阶段只能靠他一个人来挺过来,任何人的任何出于好心或恶意的打搅能足以让他摔成碎片。你要是进去对他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我只是进去看看。”
“得了吧,你以为你控制得了你自己吗?你那天疯成什么样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要不是我拉住你,你都能把医院的车给撞飞,行了,赶紧回去吧,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咋过的,那孩子三更半夜比狼人叫得都邪…”
就在薛不过趁机向城主报怨自己的午夜凶叫事件时,楼上的一众医生饶有兴趣地聚在一起讨论起了城主。
“哎,听说城主换过三十多个老婆,孩子都没有一个,你们说…”
“得了,私生子没得跑了。”“要我说啊,齐城主要钱有钱,要才有才,家里条件也不错,就是,那里软弱了笑…”
“去你的吧,要是你能和三十多个男人搞上,我估计你都要靠我们推着走了。”
“哎?那不是艾小梅吗?她今天不请假回家了吗?”“谁知道呢?但她也真是蠢,竟然主动要进那个疫神的房间,哎,听说明天那个守门的小哥哥走了后就要安排人去照顾那瘟神了,我们中谁去啊?”
但众人都相视一笑,“这不就有答案了吗?”
她进入了那个昏暗的房间,少有的几束阳光穿过窗帘的屋屋阻打在惨白的墙壁上,屋里的阴暗像恶魔胶死死地压着她,但她并没有退却,在看到躯床上躺床上室闭双眼的少年时,她明显愣了一下,但当双方缓缓睁开眼睛,透出那竹绿般的眼眸时,她快步冲了上去,坐到床上抓住了他的手,当然,此刻她早已卸去了自己的伪装。
洛夜被对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排斥那位姐姐,他感觉眼前这位灰发大姐姐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她那竹绿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洛夜摇了摇头。
对方再一次愣住了,她抓着这最后一根稻草,“真的不记得了吗?”然而洛夜用他那久经折磨与摧残的脑子思索了一会儿后,还是无法逃出最近的阴影,脑子还是无法正常工作,所以他也无法得出答案,他拼命地摇了摇头,挣脱了对方的手。此刻,她脑子中才回想起医生讲述病情时自己躲在一旁痛哭的无奈,她忍住自己的泪水,把那本日记放在了桌子上,放作镇静地说道:“这是你家人留给你的,希望…它能帮到你。还有,不要忘记自己是谁。”
她默默转身离去,泪水洒了一地。
洛夜在目睹对方离去后,长呼了一口气,他抬头望向灰暗的天花板,上面绝对是岁月用灰尘和蛛网做的绝作佳品,他开始回想,回想这几天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噩梦,枕边的无数泪痕见证了他在梦中所见过的一切,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面面,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梦里的恐惧再一次爬上了自己的神经,洛夜狠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又重新躺好,试图说服大脑停止思考,在他第一次醒来后,思考便成了像蹦极般危险的尝试,可他的大脑偏偏耐不住寂寞,眼前似乎浮现出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赶紧躺下睡着啊,我不要再见到这一切了!他发了疯似的尝试睡下,即使他明知自己在梦里不会遇见什么好东西,——可梦华竟是梦,醒来时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失败了。
“我被现实打败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室内的阳光微弱得令他难以呼吸,“世界只教我们不受失败,却从来没有过我们怎么迎接失败。我当然知道如何享受成功,却不知道失败后如何爬起,罢了。”他扭头看向床边的那本日记本,而它正像一位坐在我马椅上的老人一样默默等待着他。
他迟疑一下,无奈地说道:“反正现看不看都无关紧要了,就当是发一下时间了。”
他呼了一口气,打开了尘封的一页。
“现在我所处的这片大陆叫自由大陆。这片大陆上生存着与我同类的人族和一直在与人族敌对的狼人一族,也不知是这里的人族太废了,还是这里的狼人族太逆天了,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人族已经在灭亡的边缘给自己挖墓了,大片的死人在城墙外躺着,少数的活人在墙内缩着。”
看到这一段后,洛夜的大脑又像被锥子刺了一般疼了起来,那飘到四十五度的几行字像棍一样撑开了他的记忆洪流,字体末尾的钩像金钩般钓住了洪流中的那条小鱼。
“爷爷,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啊?”
“外面嘛…野兽遍地走,人类窝里斗。”“可书是不是这样讲的啊,他们说外面而蓝天白云,橄榄白鸽,你看我们这个小村,连...”“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书中有一半都是骗人的鬼话。”
“我不信,哼!总有一天我会闯到外面的世界,然后再带着全世界最棒的欢声笑语回来证明给你看!”
洛夜看了一眼自己腰部的伤势,又细细地抚摸着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不得不承认他爷爷说得对,自己那时怎么那么天真呢?等到发现真相后,才发现自己已被这个世界狠狠欺骗和伤害了数次。至于那天杀他的蒙面怪物,不出意外,应该是狼人吧...
“人们深陷混乱中无法自拔,子弹像无人管教的野孩子一样在街道上乱窜,死人像枯叶一样堆洗在路边,城墙处上站着的人下去,在人群中被淹液,被冲到出这个世界,又有一些人在人群中躺下的人爬上城墙,向下做自由落体运动,然后回归大地。”
“我当时仅是出于自卫,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才捡起地上那杆烧火棍似的毛枪击毙了那位眼睛泛红的大汉,但谁也没想到那畜生死后竟变回了狼人。这时人们才安静了下来,在血腥与火药味中向我投来崇拜的目光。”
“等我坐上那把稍微舒服一点的椅子后,压抑在我心中的许多困意与情绪像爆闸的水龙头一般把我淋透了。我…孤独,曾经所有的亲朋好友现在都像老相册里的照片般在我眼前模糊;我迷茫,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类为何会在这此落魄下疯狂地把自己囚替起来自相残杀呢?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该如何回到我所处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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