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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奶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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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奶盐 (第2/3页)

气平复下去,神志却还是颠倒的。

    他身不由主地抬起手,修长冷白的手指,一点点探向模糊视线中她的脸,嗓音低低的,薄弱又嘶哑:“宝贝"

    指尖刚碰到女孩子的脸颊,画面烟消云散。

    眼前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恍神几秒,他指尖慢慢垂落回床,不声不响合上眼。

    感觉到某种情感在体内变本加厉。

    比如,他当时有想要给她打电话的冲动。

    再比如,他凭空生出荒唐的想法,假如她还有目的就好了,起码能笑盈盈地待在他旁边。

    疯了。

    真的是疯了。

    她如空气般渗透进他的呼吸,无处不在。

    这个旧金山四季如春的早晨,一杯咖啡,又让他走神。

    @“司屿,京殊特意过来,稍后你带她到医院看望你祖母。”

    主座贺老爷子的话,拉回他渐远的思绪。

    贺司屿眸子沉了沉,瓷杯从唇前移开,放落回桌面。

    他还没说话,隔几张座位远的唐京姝美艳面容荡漾出笑,先开口:“贺先生是斯坦福金融商管双博士,我们还是校友呢。”

    她主动搭话,贺司屿仿若不闻,拿起巾布轻轻擦拭了下嘴角,不搭腔。

    他的脾气人所共知,气氛一室尴尬。

    苏稚杳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进来。

    众人眼皮子底下,他摸出裤袋里振动的手机,不知看到什么,只见他硬朗的脸庞上,面无表情被一丝波澜打破。

    他盯着屏幕十几秒之久,握住手机,慢悠悠起身:“祖父,我有工作,先过去了。"

    贺老爷子皱了下眉头:“你坐下,今日都在,说说家常话。”

    贺司屿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没察觉到老爷子的不悦,淡声道:“有外人在,也不好谈家常。”

    谁是外人,不言而喻。

    贺氏老小都对唐家这位女儿很有好感,贺司屿一离开,左右的人都去安慰她。

    “我表哥哥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了。"

    “唐姐姐这么聪明漂亮,等你和表哥哥结婚了,他肯定会对你上心的。”

    贺荣切着盘中的羊排,可有可无地插上一句:“听说司屿在京市养了个女孩子,怕不是魂都被勾走了。"

    这事闹得不小,贺老爷子早有耳闻,但有钱有势的男人,有个情人不足为奇,只要贺司屿愿意结婚,延续香火,无所谓他收不收心。

    唐京姝手背虚虚托着下巴,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女孩子?”

    “唐姐姐你不知道?”身边的小姑娘凑过去:“就是苏家那个,小貂蝉,你听过吧?”

    唐京姝笑:“你表哥哥很喜欢她?”

    “那我不清楚,反正表哥哥老往京市跑,不过这段时间好像都没有去过了,可能是断了吧…”小姑娘挠着头琢磨。

    唐京姝低眸,目光流转。

    出了餐厅,手机还在响着,贺司屿沉着眸光往别墅外走,步子迈得开,走着走着,他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手机,终究是没忍耐住。

    他承认自己看到苏稚杳来电的那一刻,心就乱了。

    像磁场干扰,看不见摸不着,又客观存在。

    接通电话,放到耳边。

    只是他没有出声。

    其实是想要先听听她的声音,不管她说什么,结果电话里静几秒,出来的却是她的哭声。

    一声一声,哭得透不过气,听着还很虚。

    她就是有让他心软的本事,长久的杏无音信,再一哭,他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

    特别是,她哽咽着说完那句,我想你。

    贺司屿刚出别墅,对面海岸线漫长,他在旧金山六月的晨雾里,停住脚步。

    回味着她的那声我想你,混着哭腔,因情绪低迷而显得黏黏糊糊。

    他垂眸,倏地笑了。

    下一秒察觉到她的乏力,他舒展的眉头又深深蹙起,一问,她果然是生病了。

    发烧难受,却是来找他。

    她就这么确定他会一直在她身后么?

    再想想,还敢给他打电话,可见她烧得有多糊涂,迷迷糊糊还不忘哭着求他不要生气。

    他低着头,无声叹息了下。

    不管她做错什么事,他好像都拿她没有办法。

    似乎是被这个小骗子套牢了。

    祖母病重,他不知何时能抽得开身苏稚杳滚烫的呼吸渐渐均匀。

    那夜,她做了个梦。

    梦见小茸带着私人医生,匆匆赶到她家,又是测体温,又是喂她吃药,又是给她输液。

    两袋吊瓶注射进去,苏稚杳发出一身汗,昏沉到后半夜,总算是退烧了。

    昏昏默默睡到翌日下午,有光亮透过窗帘落到眼皮,苏稚杳感觉到有一只温度暖热的手,很轻地勾过她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又掠回来,指腹似有若无的,抚着她的脸颊。

    苏稚杳努力想要睁眼,眼皮却有千斤重,费劲才掀开一点。

    眼前如雾迷蒙。

    男人逆着光,坐在床边,入目依稀是他的西服,不用往上再看那张脸,就知道是谁。

    苏稚杳眼睫颤了颤,混沌地想着,反正是梦,是梦就没有关系。

    “贺司屿。”她唤他,声音虚得几不可闻。

    男人摸着她的脸,嗓音柔柔地落下来:“我不在,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他的语气,好像是在关心她。

    原来是一个美梦。

    “嗯”苏稚杳阖上眼,脸依赖地往他掌心浅浅一蹭,犯着迷糊,声息软绵绵的,微哑:“我没你不行”

    静两秒,他笑了下,随后又是一声低叹。

    苏稚杳感觉到他俯下身,温热的鼻息暖着她鼻梁,他熟悉的迷人声线,口吻温沉,含着无可奈何的叹息,融进她的耳膜。

    “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蛊?”

    蛊得他连坐十个多小时的私人飞机,从旧金山到京市。

    苏稚杳如痴如梦的状态,思考不了他话的意思,枕头边的手,兀自覆上脸庞他的手,唇依恋地贴到他手心。

    他低下头,唇到她额上轻轻压了下。

    “睡吧。”

    苏稚杳闭着眼,逐渐地,在他安抚的声音里又睡熟过去。

    再清醒过来,又是一个夜晚。

    苏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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