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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奶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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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奶盐 (第2/3页)

好歹他有所求。

    起码她自己心里能好受些。

    当然这只是半梦半醒时的胡思乱想,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好端端地沦为玩物或是附庸品。

    什么风情月意的,苏稚杳没有任何经验,完全是本能,不想承认自己在不高兴。

    她低着头,悄悄伸出手,勾住了他垂在身侧的一根手指,想要他懂。

    贺司屿眸光微动。

    她的手有着刚浸到水池瞬间般的凉,一勾过来,冰冰的,给人无法忽略的知觉。

    静默顷刻,贺司屿温沉下声,很轻地问:“怎么了?”

    苏稚杳就这么勾着他一根手指,不说话,只垂着脑袋盯他干净的黑皮鞋。

    如同一只乖顺又扭捏的猫。

    她拧巴着不出声,贺司屿就也不动作,只佯作不懂:“嗯?”

    女孩子脸薄,苏稚杳难以开口,半晌只闷出一个调:“就…”

    “什么?”他还要追问。

    苏稚杳浅浅咬了下唇,去瞅他的眼睛,分明从他眼中瞧出了故意和捉弄。

    意识到他在使坏,苏稚杳羞恼,丢开他手指,扭头就要走。

    手腕被捉住,轻轻一回拽。

    拽得她回过身,人倏地往前踉跄,鞋子抵到他的皮鞋,靠近了他一步。

    “生气了跑什么?”

    贺司屿垂下眼,对上她仰望来的迷茫目光,捏在她腕上的手没有松开,细细地摩挲着。

    他眼底笑意隐约,声音渐低:“没说不哄你。”

    苏稚杳心跳忽然快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已经被他这句话哄好了,内心感到愉快。

    这种愉快和方才玩卡巴迪时的不同。

    玩闹时的愉快是麻痹下的错觉,就像寒冬紧紧裹着大衣,而此刻的愉悦,是僵冷四肢在壁炉前舒展开,真正的暖和。

    苏稚杳语速也不自觉加快:“我明天有比赛,回去的机票还没订,你什么时候回?”

    “要看。”他说。

    她一时没明白:“看什么?”

    贺司屿瞧着她眉眼:“要看,某个女孩子需不需要我。”

    没明说,但指向明确。

    他逆着光,修长身量在她面前罩落阴影,苏稚杳敛下睫毛,把眼底泛起的喜悦藏起来,看似云淡风轻:“那你等我比赛结束,我们一起回京市。”

    思考好半会儿,他说:“考虑考虑。”

    闻言苏稚杳讶异抬头,不解地望着他:“不是说看我需不需要你吗?”

    贺司屿眸底压着笑:“我说是你了?”

    “贺司屿。”苏稚杳一声嗔怨,将他的名字咬得很重,直接使小性子耍赖,不满地咕哝:“不管,就是我…"

    贺司屿唇角往上翘了下,听着却是轻描淡写的语气:“那你需不需要?”“我”苏稚杳结舌,被他逗得脸红,猝不及防想起他那句,来抓某只始乱终弃的坏猫。

    心慢慢跳着,不知怎的,自己这段日子的纠结和折磨,在那一个瞬间,她突然就想通了。

    脑子里蹦出两个字,何必。

    初衷不可告人,可过程里的感情都是真的,不管是哪一种,都大可坦荡在阳光下。

    而且这个男人对她有渴望,她看得出来,无论是喜爱,还是感兴趣,她也都不是不愿意。

    那就这样。

    这样不就好了吗?

    这么一想,郁结这么久的心事似乎渐渐疏通了,苏稚杳看他眼睛,拿捏着腔调,柔柔问他:“那你想不想我跟你回去?”

    没预计到她的反问,贺司屿略顿一瞬,眸色深深看着她,薄唇微动,话还没出口,她清越的声音亮在碧绿的草场上空,随风漫进他耳底。

    “我跟你回去!”

    她一张脸莹白如霜,仰着看过来,眼睛像阳光下流淌的溪水,清凌凌的,很亮。

    话音落后,她淡红的唇边迅速拂过笑意,一回身,踩着草坪往别墅方向跑去,带着巴伐利亚裙的裙摆旋转开幅度。

    贺司屿立在原地望着。

    直到女孩子俏丽而雀跃的身影,在视野里渐渐远去,隐秘在别墅门前。

    他敛眸,轻轻一笑,沿着她跑过的路,迈开步子,不慌不忙跟过去。

    萨尔兹堡国际钢琴赛事,翌日在维也纳音乐协会大厅开展初赛。

    初赛面向全球范围内符合条件的报名者,大规模筛选为目的,因此节奏十分之快,不设观众席,全由评委决断资格,每位演奏者的弹奏时长不超过三分钟,假如评委没有继续聆听的欲望,有权中途勒令停止。

    苏稚杳分组在赛程首日。

    贺司屿到奥地利的前一晚,她还在失魂落魄,他来了之后,她莫名就恢复了以往的信心,轮到她演奏时,苏稚杳正常发挥,没有任何失误。

    她选的曲子难度不低,放在半决赛也是可圈可点,演奏结束得到评委的一致赞赏。

    于是讨论过后,评委全票通过,给了她直通半决赛的名额。

    贺司屿没有要求开特例进去演奏大厅,只靠坐在隔壁的休息厅,随手卷了份当地的报纸闲看。

    再抬头,就见小姑娘笑盈盈,连蹦带跑地一步跳到他面前,胳膊一伸,亮出了她刚获得的金色小勋章。

    “你看!”她眼底都是笑意。

    贺司屿瞧一眼她,再去瞧她的小勋章,慢条斯理放下报纸,接过她递到眼前的小勋章,在手心略一掂量克重:“按照今日黄金开盘价,你这块奖章大概值一千欧元。”

    苏稚杳听得一愣,一下就把勋章从他手里抢回来,捂到心口护住:“这是茉誉,不卖的!”

    贺司屿眉骨微抬:“那什么能卖?”

    “都不卖。”苏稚杳警觉地盯住他。

    贺司屿打量她两眼,后背离开沙发,慢悠悠起身:“这不卖那不卖。”

    他说着,颀长身形压落她跟前,居高临下的角度看住她,勾了下唇:“欠我的四亿,拿什么还?”

    “我”苏稚杳有些傻眼,昨天还说不差这四亿,她还想着以后慢慢还呢,这人怎么这样,翻脸比翻书都快。

    苏稚杳脸颊鼓了一下,想说可以忍痛,把她那一柜的稀有皮包包都出售了,先抵一抵。

    男人淡缓的嗓音先漫不经心问出。

    “卖艺还是卖身?”

    他不清不白的语气,听得苏稚杳一瞬涨红了脸,她讷讷说不出话,良久眼睑垂落,青涩地低语出一句承诺:"以后我的演奏会,最好的那个位置都留给你。”

    静几秒,面前男人的身影动了一下。

    苏稚杳想去看他,一抬头,他呼出的热息已经落在了她的额头。

    “不够。”

    她眨了下眼,听见他沉着尾音,这么说。

    他们一起在Saria的别墅做客,又在维也纳逗留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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