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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奶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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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奶盐 (第2/3页)

十秒,恍然一下意识过来,担心吵醒乔漪,她克制着不闹出动静,死死压住内心呼之欲出的激动,抛却所有顾虑,立刻给贺司屿发短信。

    她的兴奋跃然字上:【贺司屿!】

    不出意外,过去几分钟,某人没有回应,苏稚杳丧失耐心。

    【理我】

    【理我理我理我】

    短信对面一片死寂。

    那封邮件是兴奋剂,在查阅的那一秒注射进她体内,苏稚杳根本按捺不住:【马里奥救公主路上还给点金币呢,我都这么主动了,你在都不回一个,是不到吉时不肯出现吗】

    接着傲娇哼哼:【三分钟内不回我,休想我再理你】

    她还真就不理了。

    安分三分钟后,时间归整至十点。

    苏稚杳:【吉时到啦!】

    苏稚杳:【贺司屿贺司屿贺司屿】

    苏稚杳:【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

    碎碎念不停。

    苏稚杳不知道贺司屿在手机那头是什么表情,总之这回没一会儿,他就回了。

    贺司屿:【在了】

    心思被喜悦占据,苏稚杳无所谓他的寡言,快意地告诉他自己收到的那封邮件,问他,Saria是不是看在他的面子。

    贺司屿:【是看你骨骼惊奇】

    相处久了,苏稚杳一看就知道这是反话,他真正的意思是,明知故问。

    苏稚杳闷在被子下,咬住嘴唇才忍住没笑出声:【贺司屿你真好!】

    她怀揣着满分的真诚,补充一句:【谢谢你又为我破例】

    聊到这地步,他通常不会再回,苏稚杳再给Saria回复邮件后,就放下手机,美美入梦。

    翌日睡醒,手机居然有他昨晚的回复。

    贺司屿:【怎么谢】

    苏稚杳在沪城待了五天。

    公司有行程安排,练琴这事儿忌荒废,而且和Saria约定见面的日子也临近了,她得回京市,不能一直留在沪城。

    期间,苏稚杳都在圣约斯陪着乔漪住,只有第二天乔漪接受周疗时,她抽空去了趟乔家,但也只是礼节上走个过场。

    乔家是沪城首富,名门望族。

    事实上,若要比家族底蕴,当年和乔漪的这段婚姻,是苏柏高攀。

    只不过,乔漪是乔家赶出去的女儿,因为某一些原因。

    苏稚杳是在京市长大的,十岁前没有去过乔家,和乔家人不亲近,直到乔漪婚变,检查出苏萨克氏症候群,身体每况愈下,乔家才将人接回沪城治疗。

    那是一种罕见的大脑病变症,患者的记忆只能维持二十四小时,目前病因不明,因案例稀有,研究特效药的条件也十分艰难。

    这十年间,乔漪每日数以万计的医疗费,乔家不曾吝啬过,但乔漪和乔老太太之间始终未冰释前嫌,或许是因为往事乔漪尽数忘却了,连冰释前嫌的机会都没了。

    俗话说,祸不延子孙,苏稚杳作为乔家的外孙女,乔家没有将她拒之门外。

    尽管乔老太太对她不太热情就是了。

    告别无疑是不舍的,苏稚杳拖到不得不去机场的时间,才从乔漪的病房离开。

    临走前,孟禹送她出医院。

    苏稚杳问他:“孟教授,我听说这病,过个四五年是有可能自然改善的,可这都十年了,我妈妈怎么也没见好转?”

    孟禹是神经科的专家,是乔漪的主任医师,从乔漪住进圣约斯起,乔漪的病情就由他全权负责,他从四十岁,负责到了如今的五十岁。

    他和乔漪旧日是同窗,为人稳重本分,相貌堂堂,越到中年越有气质,却一直单身未婚。

    苏稚杳对孟禹很有亲切感。

    “这得因人而异,目前医学上还无法作出科学解释,万幸你妈妈的视力和听力损伤程度不深,身体也很健康。”孟禹柔声说:“我会照顾好你妈妈,杳杳,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苏稚杳点点头,谢过他。

    抵达京市国际机场,杨叔接她回御章府。

    车上,苏稚杳一边照着小镜子拨弄碎发,一边哼着某支钢琴曲的调子,眉眼间都是笑意。

    苏稚杳突然抬头,朝驾驶座唤了声:“杨叔,经过国贸的时候停一下,我想买支雪糕。”

    “好嘞。”杨叔应道。

    她的笑容感染力很强,看一眼,那感觉就如同尝到了一口温甜的奶露,小茸不禁跟着笑起来:“杳杳这趟回来,开心了很多诶!”

    “因为明”苏稚杳抿抿唇角控制不住上扬的笑弧,没把明天要和Saria见面的事告诉她,不着痕迹地说:“因为见过妈妈了,当然开心。”

    入夜的时间段,国贸交通正拥堵,车子停滞在琴房附近,好几分钟都前挪不了两米。

    苏稚杳托着下巴,指尖点在脸颊,百无聊赖地望望车窗外的路况。

    终于能同Saria学钢琴了,美梦成真的喜悦伴随着不真实感,每想一下心里就放一朵烟花。

    苏稚杳笑意蔓延到整个面部,压不下去。

    突然惊觉,明天见Saria只有她一个人,苏稚杳心一揪,凭空生怯,心情瞬间大起大落,满心欢喜一下全变成了紧张。

    她咬住一点唇肉,贪得无厌地想,不知道贺司屿愿不愿意明天陪她一起,给她壮壮胆。

    继而又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谢他。

    苏稚杳陷入沉思。

    要怎么谢呢京市的夜至而未浓,余晖与新月交融下,天是一片薄薄的深蓝色。

    隔着人行道,一眼望见那家宠物馆。

    苏稚杳倏地记起,她第一次见贺司屿,就是在这个地方。

    至少在她印象中是第一次。

    那时下着雪,他就站在那棵光秃秃的槐树下,黑皮手套握着雪茄,低沉磁性的嗓音说着粤语,不知道是在和哪个港区的朋友讲电话。

    然后她就看见一只白猫,跳上罗马柱花坛,黏人地往他身上蹭。

    那个画面仿佛自带一层港风柔焦滤镜,回想起来,还是有几分温情的。

    尤其是他摁灭雪茄,嘴角勾着淡笑,去揉那只小猫的那个瞬间。

    苏稚杳正想得出神。

    宠物馆的落地窗内,出现了当时抱走白猫的那位大叔,他依旧戴着那天的灰格挂脖围巾。

    似乎是那只白猫又调皮了,在他打扫时捣乱,于是大叔拿着猫棒逗了它会儿,再蹲下身,把它抱回到窝里。

    脑子里像是安了个镜头,循环往复地在回放那夜,贺司屿温柔撸猫的情景。

    苏稚杳灵机一动,低头短信问贺司屿。

    【你在梵玺吗?】

    贺司屿那时应该恰巧空闲,回复得不算慢:【嗯】

    苏稚杳眸子浮光跃金般亮起来。@“杨叔,我不买雪糕了,你往前靠宠物馆那儿停一停。”苏稚杳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待会儿不回家,送我去梵玺。”

    过去不到一小时,京市的夜彻底深下。

    梵玺大厦顶层,主卧落地窗前,贺司屿手掌撑着腰骨,手机举在耳边,下颔微敛,阖着眼和周宗彦通电话。

    “林汉生投资澳门非法赌场,私下牵涉皮肉交易,生意系越嘤越脏了,近一年还频繁出入泰缅边境,警务处怀疑讵和金三角老毒枭有私下嘤往,卧底了大半年,他果然系想走.私缅北货到中国。”

    电话里,周宗彦压抑着满腔愤恨,办公事时,他态度自觉严肃,没有一丝平日里的散漫,正经有度。

    周宗彦做了个深呼吸,出了口胸腔里的郁气,没过两秒,还是控制不住骂道:“就凭讵(他)地一条粉肠,还敢韫(找)上你,食蕉啊讵!”

    贺司屿刚沐浴不久,身上只裹一件黑色睡袍,他昨夜没睡几小时,又听了一天国内外公司的财务汇报,此刻眉间轻蹙着疲乏的痕迹。

    方才看过一会儿书,鼻梁还架着那副金丝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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