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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奶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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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奶盐 (第2/3页)

湿润地覆在眼睑,睡颜安安静静。

    即便是他也不可否认,画面十分养眼。

    真是会挑地方睡。

    贺司屿扯了下唇,呵出一声无奈的气笑。

    他俯身,从她手指头里抽出那一截被沿,被子往上轻拽,盖过她肩头。

    正要起身,胳膊突然被抱住。

    苏稚杳脸蹭蹭他小臂,眉眼舒展开,睡梦中愉悦呢喃:“香香”

    “不准咬。”贺司屿阴下脸警告。

    不知是听进去了话,还是又睡过去,身下的人倒是安分了会儿,没再乱蹭,只是双唇微微翕动,发出模糊的声音。

    因身高,这么躬着身不舒服,贺司屿不得不在床沿坐下,依稀听清她话:“贺司屿都不加我微信”

    “说过了,我不用微信。”他随口应了句。

    贺司屿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何那晚没有直接抽胳膊离开,而是坐着陪她,仿佛把积攒几十年的耐心都给她了。

    醉酒的人连梦都凌乱不定,苏稚杳又梦到别的什么,嗯着鼻音,娇声咕哝:“不要叫我苏小姐n她白皙的脸颊和鼻尖都浮着绯红,嘴唇略瘪着,像是做梦都在生他的气。

    贺司屿眸底闪过一瞬薄薄的笑意,目光笼着她脸,语气带着很轻的气音,不经意间放低下去。

    “所以,你想我怎么叫你?”

    问完贺司屿顿了下。

    小姑娘醉得一塌糊涂,在那胡言乱语,但他是清醒的,怎么还跟着对上话了。

    “小宝贝”苏稚杳慢腾腾说了句梦话,不晓得是否是在回答他。

    声音动听又挠心,绵言细语:“我乖…"

    她没再出声,呼吸浅浅,再次熟睡过去。

    贺司屿低头看着她。

    昏暗的卧室静悄悄,空气里浮动着恒温的融融暖意,沉浸在静默中。

    雪飞整夜,于翌日初霁。

    一束明朗的晴光照在眼皮,苏稚杳肚子空空,眼睫颤了颤,被饿醒过来。

    四周环境陌生。

    陌生的冷棕红墙面,陌生的港式耀黑皮质大床,陌生的铅灰色绒被。

    苏稚杳望着吊灯迷惘,思绪放空两分钟。

    酒精比溶解剂还可怕,灌入脑中,把记忆都溶解掉,苏稚杳只回想起昨夜,她靠在什刹海边醒酒,后来隐约有遇见贺司屿。

    然后记忆就断断续续的,全是碎片,记不完整了。

    这里莫非是他在京市的住所?

    浑身抽筋扒皮般的酸软,出于本能,苏稚杳倏地往被子里探一眼,针织裙还好端端在身上,一颗扣子都没解开。

    她又恢复平静。

    昨夜她掉在护栏边的手机,此刻正躺在床头柜上震动。

    苏稚杳摸过手机接听。

    小茸在电话里说:“杳杳,下午两点的航班,你准备好了就和我说哦,我和杨叔去接你。”

    苏稚杳猛然记起,自己今天要去沪城。

    她敷衍两句挂断电话,立刻下地跑出卧室。

    前一秒还匆匆忙忙一团乱,下一秒,目光越过客厅,一眼看见开放式厨房。

    苏稚杳印象中,厨房是个烟熏火燎的地方,她几乎不踏进去。

    但眼前的画面颠覆了她的认知。

    男人立在黑岩岛台前,一只手闲闲抄在裤袋里,单手持握厨用喷火枪,火焰匀动,铺在海鲜烩饭表面的芝士慢慢融化。

    另一口锅里咕噜咕噜正在熬着什么。

    手上动作不紧不慢,格外从容,看着是个常年做菜的老手。

    他应该没有外出过,短发没打理,只随意抓了两下的样子,身上单一件白衬衫配休闲裤,纽扣松着几颗,袖子挽到小臂,再无过多配饰。

    晨午时分的阳光洒进落地窗,极有氛围落在他身上,让他的身影变得虚虚实实,不清晰。

    苏稚杳呆呆望着,移不开眼。

    闻着飘来的浓郁香味,她肚子更饿了,再想想,诱.人的似乎不止是食物。

    贺司屿撩了下眸子,不着痕迹地瞅了她一眼,她光着脚丫子,在地毯上站着。

    显然她刚苏醒,宿眼惺忪,长发蓬乱。

    有句诗叫,浓睡不消残酒,还有句诗叫,睡得春酲欲醒,完全是她当时困懒的模样。

    贺司屿敛眸,视线回到手上。

    他抽出裤袋里那只手,不说话,也不看她,只随意往某个方向大致指了下。

    苏稚杳懵怔看过去,沙发旁摆着一双拖鞋。

    她反应过来,乖乖跑过去,把赤裸的双足兜进拖鞋里,因男士拖鞋过大,她再走动就有了哒哒声。

    贺司屿听着趿拉的声音靠近。

    “你还会做饭。”苏稚杳到他对面,扒拉在岛台岩边,探头去望香喷喷的烩饭,又去瞧那口正沸腾的锅,勾起馋虫,忍不住咽口水。

    她舔舔嘴唇,抬头崇拜地望着他笑。

    “好厉害。”

    紧接着,苏稚杳笑意一收,可怜巴巴地问他:“有我的份吗?”

    贺司屿唇角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他关掉喷火枪,揭开锅盖,用汤匙搅动过浓稠的小米粥,才漫不经心开口。

    “可以有。”

    苏稚杳脸上复又挂起笑容:“感谢你。”

    “占我的卧室,睡我的床。”贺司屿放下汤匙,盖回锅盖,再慢悠悠抬眼看她:“苏小姐就是这么感谢我的么?”

    苏稚杳愣住,原来她睡的是他的卧室。

    梳理片刻头绪,印象零碎,好像昨晚是她自己摸着黑,稀里糊涂钻进了一个被窝里。

    真相大白,苏稚杳往下矮了点身子,心虚问:“那你原本预备让我睡哪儿?”

    “沙发。”

    他回答不带犹豫,冷漠又无情。

    苏稚杳难以置信地惊了几秒,一下支棱起身,半怨半气道:“你带别的女孩子回家,也是让人家睡沙发的吗?”

    他语气很淡:“不是。”

    一股不被待见的委屈涌上心头,还未等苏稚杳忧愁,接着就听见他淡沉的声音散漫响起。

    “我没可能带别的女孩子回家。”

    大抵是醉酒后遗症,苏稚杳当时反应了半晌,才迟钝地明白这意思。

    所以她是例外,至少目前为止,她是唯一被他带回过家的女孩子。

    苏稚杳眨了下眼睛,嘴角的笑痕矜持不住,略有些小得意:“有且仅有我吗?”

    贺司屿没搭腔,双手插着裤袋,懒散看着她。@心情起起落落之后归于愉快,苏稚杳不在意他的无视,人往岛台面一伏,歪歪脸,眼中涌动着浓厚的兴致:“贺司屿,我都还没有问过,你有没有钟意的女孩子呀?”

    并非有心这么问,她当时因宿醉神志尚未完全复苏,思维的神经系统处于半罢.工状态,得意忘形,一开口,话不过脑。

    问完她自己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苏稚杳温温吞吞,找补一句:“女朋友,不是就是跟着你的”

    后果就是越描越黑。

    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这是在暗示,暗示对他这样的男人而言,女朋友的说法太正经,形容自己的女人,他们只会说,跟着他的人,或者,他身边的人。

    这话,听着是自动把他归为了私生活混乱的那一类男人。

    气氛猝不及防变得有些怪异,贺司屿也是沉默好一会儿,低沉的声音才在香气缭绕的空间里响起。

    嗓音底下明显附着一层不悦。

    “我当苏小姐早之前,就已经对我的感情生活足够清楚了。"

    又是一段静默,贺司屿再度开口:“处心积虑接近我,口口声声说钟意我,若是我有呢?你想怎么办?”

    苏稚杳隐隐醒悟,屏住呼吸。

    贺司屿定定看住她,从喉咙里哂出一声笑:“做我见不得光的小情.人么?”

    尽管在他明说之前,苏稚杳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真听到耳朵里,心脏依旧不可抑制地颤了下。

    她下意识想承认错误。

    那话确实有质疑他品性的嫌疑,甚至听上去,言语间都能感觉出这是在和他坦言,自己至始至终只是抱着玩玩他的心态,没有多余真心。

    对方有情绪理所必然。

    何况是他这种,对背叛和玩弄恨之入骨的人。

    可话到嘴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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