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茶篇 (第2/3页)
小蝶儿:(惊慌)“公主――”
旁白:小蝶儿突然扑到马车旁扬声一叫,那浑身锦服的女子被蓦地一惊,绞住衣角的双手狠狠一颤,眼眸抬起了。
小蝶儿:(吞吐)“那……他……”
旁白:身子扑到车窗前,佰茶拨开窗帘向外一看,那眉目俊朗的男子怔怔的站在熙攘的人群之中,愣愣的望着自己。
佰茶:(混响)(内心独白)弓!
召唤弓:(混响)(内心独白)佰茶!
旁白:双拳紧紧一握,弓的身子动了。
马车依然在前进,弓在人群中随着马车慢慢走着,佰茶捂住嘴,冲着他狠狠一摇头。
佰茶:(混响)(内心独白)别看!弓!不要看,这太残忍,我不要你看着我走!
旁白:眼中带着柔情,似乎想将那身影刻入心底,召唤弓痴痴的看着那花团锦簇的马车上露出眉目的女子,泪水渐渐蓄积。
召唤弓:(混响)(内心独白)佰茶!
我怎能让你如此离去,你我现在不是能将彼此抹去的陌生人,你是我召唤弓的妻子,我怎能放手让你走。
旁白:抑制的泪水终于模糊了视线,双手紧紧抓着窗棂,佰茶望着那依然跟在身后的爱人,拼命摇着头,晶莹的泪珠溅落在十指间,渐渐的,润湿了袖角。
佰茶:(混响)(内心独白)弓,我佰茶今生只你一人,我的心,我的身,都只会是你的,我抛不开身为公主的责任,可是,我也不会抛却我们之间的这份情,永远不会!
心好痛,弓,佰茶的心好痛呐,你是否也是一样?是否,也在受着一样的煎熬!
背景音乐:《夜奔》(倩女幽魂)
旁白:马蹄突然腾空,武飞云扬声回头大叫道。
武飞云:(刻意扬声)“所有人,加快速度,出城门――”
旁白:佰茶骤然抬头,急切的回眸望向那人,弓的身子被拥挤的人群堵住了,佰茶看见他那总是沉稳的脸上扬起了惊慌,那一刹,他竟那般无助与失措,佰茶紧紧揪住了胸口,哭得不能自已。马车加快了速度,那人的身影在拥挤的人群中渐渐远去,远去,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小蝶儿:(哭泣)“公主……”
旁白:小蝶儿扶住佰茶的胳膊将她拉回了马车,佰茶的身子一软,跌倒在了车中软榻之上。
泪水依然在流,可是,却没了抽泣,只是任那泪水模糊一切。
小蝶儿:(哭泣)“公主……别哭了……”
旁白:小蝶儿坐在一旁抹着眼泪,她不知如何才能安慰公主,她只知道,公主的幸福已经没有了,从那个晚上她将自己交给了那人,她的幸福就已经没有了,因为,那人不能娶她,因为,娶她的,不是那个人!
尘土飞扬,送亲的队伍慢慢行进着,不远处的山坡之上,一匹烈马不停的跺踏着马蹄,马背上端坐着一人,风从耳畔吹过,扬起了那人纷乱的长发,当那队伍中的马车出现在眼中,那人右手一紧,一柄反扣的方天画戟随着那动作轻轻颤动了一下。马蹄开始向下,从慢行到疾奔,随着那人的一声暴喝,烈马嘶鸣着直冲而下,扬起漫天尘土,径直冲了那送亲队伍而去!
第五幕:纸钱晚风送谁家又添新痛
背景音乐:《恨爱交加》
小蝶儿:(哭喊)“放开公主――放开――”
旁白:羸弱的双拳狠狠砸在士兵健硕的臂膀上,却根本不起丝毫作用,小蝶儿左扑右打,看着那被揪住了胳膊的佰茶,声泪俱下。
佰茶:(声嘶力竭)“召唤弓――你走――”
旁白:佰茶绝望的望着那深陷厮杀的爱人,拼命挣扎,嘴唇被咬破,叫喊已经声嘶力竭,苍白的脸上泪水滚滚而下。
一粒小石子从武飞云手中凌空射出,打在佰茶的膝盖上,士兵们松了手,佰茶双腿一软,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弓回过头,双眸充血,喉间怒吼着,狠狠一劈,面前阻挡之人竟被他一分为二,鲜血霎时溅满了他的整个身子。
小蝶儿被士兵一推跌出老远,佰茶抬起头,看着那浑身鲜血淋淋的男子,突然发了疯似的爬起,抓起地上的石子狠狠向他砸去。
佰茶:(怒吼)“召唤弓,我佰茶不要你可怜,你给我走,从今以后,你我之情意一刀两断,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走――走啊――”
旁白:那石子打在身上根本不痛不痒,却异常鲜明的刺透了那人的心脏。
武飞云:(冷笑)“召唤弓!怎么,终于肯露面了?私通公主,可是要杀头的,够胆,还敢单枪匹马的来劫人!”(厉喝)“给我抓住他,若反抗,格杀勿论!”
旁白:佰茶爬起身子,向前奔时双臂再次被抓住了,云鬓已经撒乱,泪水已经干涸,那脸上带着绝望,圆睁的眼瞳之中倒映着那人颀长的身影,她看见,那个男子对自己露出了微笑,那微笑,如此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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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召唤弓:(混响)“小侯爷,你告诉我,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她的存在对你来说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你会怎么办?”
白炎:(混响)“我会尽我所能,给他一切。”
召唤弓:(混响)“如果,她所要的,你给予不了呢!”
白炎:(混响)“那么,便将我的命给他!”
召唤弓:(混响)“我召唤弓,不如你!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就算是我这条命,都不能给她!”
白炎:(混响)“你能的,弓,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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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弓:(缓慢而坚定)“小侯爷,弓现在已经知道了!!”
旁白:面前的人在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佰茶睁大了双眼,静静的看着那一切,那个男子,在用他的生命去完成对自己的承诺!
没有了挣扎,佰茶轻轻甩开了士兵的束缚,站在那里,看着溅开的鲜血将眼前的世界染成血红一片。
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方天画戟在手中却威力依然,武飞云坐在马背上,看着那全力一搏的男子,冷冷一笑,伸手从马鞍旁拿出了弓弩,直直对向了包围圈中奋力厮杀的那个人。
强烈的冲击力将那人的身子带倒,召唤弓在仆地的那一刹用方天画戟撑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佰茶望着他,看着他胸前迅速晕开的那朵血花,流着泪,笑了。
佰茶:(平静微笑)(混响)(内心独白)弓,那一夜,当你的手紧扣我的手时,你问我,可悔当初遇见你,我对你说,不悔,遇见你,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弓,你等我!
武飞云:(厉声大叫)“拦住公主――”
旁白:那话随着锋利的金簪入肉而没,小蝶儿哭叫着从远处跌撞而来,那两人就那么看着对方,跌跪在地,仆倒的身子依然想向对方靠近,伸出的双手努力的想要得到彼此的温暖,却始终差之分毫……
那人的双眼闭上了,曾经明亮的瞳孔刹那间失去了颜色,佰茶听到耳畔的纷乱的呼唤,脑中浑浑噩噩,喉间透不过气来,她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翻转间天旋地转的眩晕,然后,双眼无法抑制的闭上了,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一片黑暗!
第六幕:花田错
背景音乐:《星魂花落》
旁白:灵活的针线穿插而过,一副栩栩如生的牡丹图跃然而出,突然一个走神,指尖被尖利的针尖刺破,顿时一副好好的刺绣被染上了一抹嫣红。
侍女:(惊慌)“夫人!”
旁白:白歌月低头看着指尖那抹血红,突然愣了神。
白歌月:(混响)(内心独白)炎儿有多久没消息了?上次进宫听姐姐那说法,似乎此次出使竟是因郑渊主看上了炎儿,有意招他为驸马,自己太了解那孩子的性子了,他若知自己被诳去相亲,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侍卫:(匆忙奔入)“夫人,夫人――”
旁白:一个侍卫疾步奔入了屋内,白歌月心头一惊,起身问道。
白歌月:(心惊)“何事?”
侍卫:(急切)“公主在和亲途中遇刺,现在正在返回东都的途中。”
白歌月:(霍然惊起)“此话当真?”
侍卫:(肯定)“太后身边的流云刚刚来过,说是前儿个的事情,也就是公主出东都的第二日,现在人已经快要到东都了,太后让您进宫。”
白歌月:(急切)“快给我更衣――”
旁白:白歌月有些慌乱,心头怦怦乱跳着,一时竟不知要做些什么。
白歌月:(混响)(内心独白)遇刺,佰茶伤势如何?两日之前的事情,姐姐竟到现在才令人召自己入宫!(顿了一顿)是,这消息引发的事态太过严重,这根本就是一根导火索,一个不小心就会烧起九原的战乱,武氏父子只怕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旁白:白歌月急匆匆入了宫门,在常平殿正巧撞上了被带回宫的佰茶,她跟在一旁细细一看,顿时惊得三魂失了六魄。
白歌月:(混响)(内心独白)这怎么说的,谁人会对这么一个可人儿下毒手!
旁白:眼中泪水霎时簌簌而落,白歌月跟着侍卫奔入常平殿,白太后早已经等在殿中,一见被侍卫抬入常平殿的佰茶,顿时失声痛哭。
虽然自己无力阻拦用这孩子去和亲,可是,她走时是好好的,现在怎会这般模样被送了回来,女儿是娘亲的心头肉,纵有千般万般不愿,自己也希望她能好好活着而非如此便失去性命。
白太后:(失控)“太医呢――”
旁白:白太后有些失控,看着佰茶那失去血色陷入昏迷的模样,双手颤抖得不知如何安放。
得知公主回宫,太医院的太医急急而来,白歌月拉着白太后向后退去,可是,那些太医一听小蝶儿所说公主伤处,竟都踌躇着不敢动手。
白歌月:(安慰白太后)“姐姐稍安勿躁,流云,扶太后去后殿休息。”
旁白:白歌月发觉事情不对,将白太后向后殿一推,示意流云带她离去。
待白太后去了后殿,白歌月脸色一沉,几步上前厉声喝道。
白歌月:(厉喝)“究竟何事?”
程佑诸:(吞吐)“这……公主所伤在胸口,臣等不敢放肆。”
旁白:白歌月闻言微微一愣,继而道。
白歌月:(冷静)“医者父母心,生死攸关之际,何惧礼节,你是太医院提点,找个医术最好的留下来,其余人退下,我会在一旁看着。”
程佑诸:“臣遵命!”
旁白:程佑诸回身看了看,指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道。
程佑诸:“此乃江南神医安德泉之子安然,一身医术十分了得,且为人十分沉稳,当是最好人选。”
白歌月:“好,安太医留下来,其余人去殿外等候,任何人暂时都不得离去。”
众人:“臣等领命。”
旁白:众太医出了门,白歌月令人将常平殿的大门关上,走到安然面前。
白歌月:“公主是千金之躯,女儿家身子本不应叫人查看,可你是医者,如今她是你的病人,所以不拘小节,但为人臣者当知礼数,很多事,当说不当说,你该懂得。”
安然:(恭敬)“臣懂!请夫人放心。”
旁白安然恭敬的一揖,然后来到床榻,小蝶儿依然在旁落泪,见太医近了跟前,忙将公主身上所盖锦被掀开一角,然后将衣襟松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安然伸出手,有些颤抖的将那衣襟再往下拉,看见那伤口时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了疑惑之色,再低头细看,才抬头看了小蝶儿一眼,问道。
安然:(疑惑)“公主这伤,是何物所刺?”
旁白:因听闻公主途中遇刺,可这伤口如此狭小,何种兵器会形成这种伤口?
小蝶儿:(吞吞吐吐)“是……是……”
旁白:小蝶儿吞吐半晌,竟无法回答,白歌月愈发觉得不对,脸色一寒,将小蝶儿一拉,低声道。
白歌月:(严厉)“你可是想害公主丢了性命?究竟这伤口是刺客所刺,还是另有隐情,你若不说,我便将你交给大理寺!”
小蝶儿:(害怕哭泣)“夫人饶命,奴婢……奴婢不是不说,是说了也没人会信――”
旁白:小蝶儿扑扑落着泪,双膝一软跪在了白歌月面前。
小蝶儿:“求夫人给公主做主,小蝶儿知道夫人行事手段,但求夫人能保了公主不再受人陷害。”
旁白:这头说话,那头安然已经拿了佰茶的手在手中细细诊脉,那脉象还算平稳,看样子当时便有人采取措施将她的失血止住,可是……
安然额间冷汗一瞬而下,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他侧头看了看佰茶,然后拭去细汗再次诊脉,十分入神。
小蝶儿:(抽泣)“公主其实……并非是被行刺,那公子,是来救公主的,因为,公主与公子……早已私定了终身,而且……”
白歌月:(突然出声喝止)“住口――”
旁白:白歌月脑中轰然一响,厉声喝住了小蝶儿的话,回头去看佰茶,见安然神色大变,面带惶然,她心头一惊,上前几步,到了安然身旁。
白歌月:(急声)“脉象有何不妥?”
旁白:安然见她竟如此敏锐,顿时喏喏的咽了口口水,不敢不回,却又不知怎么去回,殿中霎时寂然无声,白歌月眸中一紧,盯着安然冷冷道。
白歌月:(冷然)“说!若敢不实,别怪我不留情。”
旁白:安然心底叫苦,这白歌月是先皇御赐的云锦公主,又是威武侯爷的夫人,还是当今太后的胞妹,其为人聪慧,却十分善耍手段权谋,是朝野皆知的厉害人物,自己这次竟接手了如此一个烫手山芋,抛不得,却又咽不下,当真是自寻死路。
心知今日逃不过,安然返过身,径直跪在了白歌月面前。
安然:(抖索)“夫人,公主脉象此刻并不是十分明显,臣,不敢说。”
旁白:白歌月盯着他,也不说话,那眼神却越来越凌厉。安然死捱了一阵,终还是捱不住,抖索着拭去颊边冷汗,结结巴巴道。
安然:(结巴)“臣,诊……诊到了……喜……喜脉!”
旁白:最后那两字,已经用尽了安然全身的气力,他深知说与不说,自己的生死都只在这人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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