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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都没看周氏母一眼,径直走到上首的座位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还是周夫人先开口,“这么早上门叨扰不好意思,这事也不好说,你瞧,”顺手指了指身后站着的女,“我们是来退亲的。”
孙氏冷冷一笑,昂着头,一副大家做派,“亲是可以退,不过总要给个合理的解释吧?”
“这是我远房侄女儿,家里受灾来京城投靠我,在家里一住就是几年,都怪我老了糊涂,没发现这表兄妹有了情意,还给儿订了亲,订亲之后,这两个不争气的为了反抗,私自圆了房,还大了肚,说起来真是难堪,不想耽误你们家秋小姐,便厚着脸皮上门退亲了。”
“怎么你儿侄女儿犯了错,就要让我们家姑娘承担后果,退亲?想得也太轻松了不是?丢人的事做了出来,现在想补救了,我瞧着这姑娘也不是安分的主儿,若是也不会这般放浪!这亲我们还真不同意退。”孙氏语调变得尖酸,心里十分气恼,这丢人事怎么让自己赶上了,要不是急着把李容秋嫁出去,早就让人把这一家从府里打了出去。
孙氏话一出,周夫人有些无语,毕竟是自己家出了丑事,那大肚的女听见放浪两个字身也是微微一抖,手紧紧攥着衣角,却没有说什么,眼泪珠断了线一般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周康一见着急了,“李夫人这话说得过了吧?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夫人说出讽刺一个弱女不觉得过分?!”
孙氏气得脸一红一白,说不出话,敬善轻轻按了一下孙氏的肩膀笑着道“周公这话就不对了,我婆婆并没有什么话说错,未婚先育说放浪算是好听的了,传出去就是浸猪笼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反而会大声叫好。还有我婆婆怎么说是你长辈,周公读圣贤书之人难道不知道要尊敬?难不成这圣贤书都让家犬吃到了肚里去?再次,周公一家是因着你与你表妹做错了事,来上门赔礼并退亲的,这般理直气壮,是认为自己并没有错么?咱们要不要叫来街坊邻居评评理?最后,你表妹听了我婆婆的几句气话,就委屈羞愧的掉眼泪,可若是真知道羞耻,早还会做这样的苟且之事么?”敬善一字一句,像针一样扎向周家人,周康手指着敬善发抖,却敌不过敬善的伶牙俐齿,周夫人身后的那女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敬善。
半天才懦懦的说出一句“我与表哥是真心相爱。”
“对,我们真心相爱。亲事一定要退,我要对表妹负责,不能让她委屈。”周康拉住那女的手,说道。
敬善听到这话笑了起来,“真心相爱就得先苟且再成亲,真心相爱到都等不及成亲了?真心相爱你为何还要求娶秋妹妹,难不成是为了靠上李家这棵大树?亏周公还懂得负责任,若是要负责任李公首先得先对你的未婚妻负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