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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七 江湖夜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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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五七 江湖夜雨(十) (第3/3页)

们‘烧了纸钱’,然后就走了,就像这次一样,从观里拿了我的东西就走,名姓字号什么都不留下,就算我发现了痕迹,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还真敢说这是为了找我?我初六夜里刚刚回到临安,寻常都应晓得我不可能立时有暇脱身,转日就赶远路去祭扫,你们这么想替我尊奉先师,我另一位师父朱雀就葬在城郊,去那里留痕,岂不更容易让我发现,怎没听说你们去过?任谁来看,你们都没一点要‘找我’的意思,倒像是特意四处‘找我麻烦’。”

    “你别忘了我一开始说的就是‘引你注意’,不是‘找你’。”思久道,“——虽然最后是为了‘找你’,但首先是‘引你注意’——你可辨得出其中不同?我们难道不晓得去黑竹总舵,或者一醉阁,或者内城门那,都能让人递话找你?可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就像朱雀大人葬在屏风山,这也人人都晓得,那有什么稀奇?不稀奇的事情,我们做了,也引不了你注意,有没有机会见你虽不一定,但你绝不会将我们当回事。只有别人不晓得的——比如逢云道长葬在盐官镇,比如你住在真隐观——这些事情我们晓得,那才真正能引你的注意。但凡其中有一件让你发现了,我们不用找你,你不就来找我们了?”

    夏君黎只是冷笑:“你不应该叫‘思久’,你该叫‘夺理’‘强辩’,才不浪费你这唇舌之利。”

    “……我们就是这样行事,莫非定要与你以为的一样才行?”

    “那么故意伪造黑竹令也是为了引我注意——潜入内城刺杀我身边之人——也是为了引我注意了!?”夏君黎语气忽然沉狠。

    思久显然呆了一下:“……什么?”

    “你们不是消息灵通,无所不晓么?怎么,这会儿与我装没听说过?”

    思久定了定神,才道:“伪黑竹令那事我有所耳闻,但是内城刺杀……”他向知著和见微看,那两人都向他摇摇头,他便道:“……是不是这几天刚发生的事,我们大约六日前就离开临安,若是那之后的事,确实不知。你为何会认为——这两件事和我们有关系?”

    “不消说,”知著叹道,“定是因为我们伪造了他的字迹去骗守愚观主,他便认为,伪造假令一事也是我们所为。”

    “可那件事是去年了——去年,我们都还没出来,还在老家呢。”

    “倒是把自己摘得很干净。”夏君黎冷冷道。“我此前与你们素不相识,你们是如何得获我的手书笔迹,具信行骗?六日前正是内城刺杀发生当日,可也真是巧,你们恰好就走了?”

    思久郁怒起来:“你这个人,要我们拿出证据才肯信我们的话——自己却随意把这么两件事栽在我们头上,你又可有证据?”

    这番对话眼见是继续不下去,也便是在这个当儿,久未说话的见微不知是否支持不住身体伤势,忽然就晃了一晃,僵硬向后倒去。骆洲在她身后不远,微微一惊,下意识迈步去扶,几乎便是同时,他发现——另有一个人——十步之外的思久——亦是立时惊起,似乎也想来扶。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个人怎么竟然能动?就又发现——这似乎是错觉。一股微风般的气息似有若无掠过颜面,他看见思久的身形突然矮去——他不动了。

    抬头——却连俞瑞都已惊动。他上前两步走近,显然同样错愕于——这个叫思久的原来竟根本未曾受制于他的铁笔“飞点”。不过思久现在的模样似乎比被封住穴道更惨——当然是他一动起夏君黎立有所觉,明镜诀自然而出,“若实”极重的风压毫不客气将他四肢行动尽数压制,这会儿这人别说脚步移动不得,整个身体都几乎要趴到了地面,竭力的抵抗只令他看起来像只弓背的虾米,“夺理强辩”是一点也见不着了,只有憋红了的脸,和暴睁的双目。

    “你别碰见微!”他叫道,“放开!”

    骆洲才反应过来他是对自己叫的。低头——见微正直挺挺沉甸甸躺在自己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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