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2/3页)
敏感的人,“你——”我用手指着她,“你——”
她恐惧的说:“我怕我是怀孕了。”
老天。我坐下来。
她嘴唇哆嗦,瞪着我。我并不是救命菩萨。
我问:“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没有。”她颤抖的说。
“验过没有?”
“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验。”
“还没有验?那你怎么知道呢?”
“已经一个多月了。”她说。
“他是谁?”我问,“是不是男同学?”
“不是。”
“你不要替他掩护,他也应该负一半责任,真的。”
“我不想见他。”她掩住脸。
“我叫他出来。”我温和的说,“大家对质一下。”
“他会侮辱我,我不要见他。”掌珠怎么都不肯。
“你爱他吗?”我问。
“不。”
“你会跟他结婚?”我问。
“不。”
“你会不会要这个孩子?”
“不!”她尖叫,叫完又叫,叫完又叫。声音像受伤的动物的惨嚎。
我把何掌珠拥在怀里,抱住她的头。“别担心,我们总有办法,千万别担心,也不要怪你自己,这种事可以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我觉得寂寞……我……”
“不需要解释,”我拍着她的肩膀,“我明白,我不会勉强你去见他,你放心,错一次,乖一次。”
她蜷缩在我怀中。
我说下去:“可是我们先得寻个好的妇科医生检查一下,你先别害怕,镇静一点好不好?”我放轻声音,“别哭,我在这儿。”
“蜜丝林——”她呜呜的没法子停下来。
我说:“生命不是想象中那样的。”我摇着她,像哄婴儿人睡,“掌珠,生命中充满失望,这当儿你自然伤心痛苦,事后……不过如此,事后想起很可笑,你不要怕。”
她不大听我劝,仍然伏在我胸前哭。
我顺道取过日历,翻出电话,拨电话过去找医生。
护士说:“卢医生明天上午要开刀,下午好不好?”
“可是我妹妹非常不舒服,急着想看医生。”
“这样吧,林小姐,我们是熟人,卢医生明天九点才去医院,你带妹妹八点半之前到诊所,好不好?”
“好,好,谢谢你,小姐。”我放下话筒。
“瞧,看完医生,我们还可以准时上课。”我说,“我到你家接你。”
我喂她服一粒镇静剂,她仿佛好过点,但硬是不肯回家。“不回家是不行的。”我说,“你父亲不是要在这一两天回来?找不到你不好。”
“他才不理我!”
“这不是真的。”我说,“他很爱你。”
“他只关心外头不三不四的女人与他银行的进帐。他才不理我的死活。”
“当然他是关心的,他只是表达能力不大好,你做女儿的总要原谅他一点。”
“我不会原谅爸!永不!上次他在学校里搅得天翻地覆,连你都辞了职,现在同学们以什么样的目光看我!他从来都不会为我着想一下,我恨他。”何掌珠说。
我沉默。
我说:“我送你回去,明天我开车来接你,早点起床,七点好不好?”
“我家住在石澳,很远,”掌珠说,“还是我到这里来吧,准八点。”
“也好。”我说,“我现在送你回去,不看着你进家门我不放心。”
我洗一把脸,也替她洗一洗,又替她把头发梳好。
我把两手放在她肩膀上,“掌珠,人不怕错,错了也未必要改,可是一定要学乖。明白吗?”
她点点头,大眼睛中充满感激的神色。
我忽然笑,“你爹爹要是听见我这番话,非要把我骨头拆掉不可!”
“蜜丝林。”她靠倚在我肩膀上。
我现在仔细想起来,真不知道自己的青春期是怎么过的。仿佛是充满困惑,朝不保夕,也不晓得如何拉扯到今日,反正是一种煎熬。
我开车送掌珠回家。她的家环境好到极点,真正背山面海。住在这种地方,还闹意气,照说也应该满足了,但是当这一切奢侈与生俱来,变成呼吸那么自然的叮候,她又有另外的欲望。
当我像她那种年纪的时候,我只希望母亲不要拆我私人的信看,看了也不打紧,最好不要事后一边朗诵一边痛骂。
我的希望很低微。
“别忘记,明天早上见。”我说。
她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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