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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风度云移(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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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风度云移(〇五) (第2/3页)

能世事流转毫无知觉,看外头的世界总是雾里看花,懵懵懂懂。

    妈妈无话可说,只管微笑着拍她。

    这时候,听见花信挂起卧房的竹箔进来,“良恭想来向姑娘告个假。”

    妙真的心绪被牵动,又忘了为鹿瑛伤心,揭了被子坐起来,用手刮了两下长发,踢踢踏踏趿着鞋走到外间。

    出来看见良恭站在罩屏外,同时也嗅到饭香扑鼻,当下动了食欲。不再要人劝,自己掠过良恭,走到小饭厅那头,提起箸儿朝他招一招,“你告假是要做什么去?”

    这倒怪了,从前但凡良恭告假她都是不过问的。良恭慢洋洋跨了门槛进来,拱手道:“回家去瞧瞧。”

    “上回路过凤凰里叫你去你不去,这会怎么又想着去了?”

    “家里有点事。”

    “家里使人来传话了?是前头几日码头上那个人吧?他是谁?”

    “是个朋友。我托他帮我照看姑妈。”

    “什么朋友?”

    问到此节,妙真心下一惊,才发现自己这些问题简直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是什么身份,怎能如此细究一个下人的家世?她有些尴尬,暗暗抬眼窥良恭,他脸上也正有些发懵。

    柴房后头里那只大狼狗一定又来讨饭了,不知谁惹了它,隔得大老远也听见他凶吠了一声。这一吠,凿碎这微妙的尴尬。

    良恭握着拳“吭”地咳了一声,“朋友就是朋友,难道朋友还有三六九等之分?”

    正是这话,妙真记得当时大老远看见那人,实在吓她一跳。五大三粗身段,光秃秃的脑袋上结了好几个癞疮,那脑袋像是给这些疮疤彻底毒了个遍,寸草不生。

    她长这样大,还是头遭与这样面目可憎的人目光交错,简直疑心他身上的臭汗味随着这缕目光爬到了她身上来。

    她不由搁下箸儿,把两条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搓搓,“那人瞧着可不像个好人,怪吓人的。”

    良恭忽然歪着嘴笑一下,“那什么样的瞧着才像好人?非得是仪表堂堂相貌标志的?”

    妙真见他有些嘲讽的意思,横过一眼,“我又没说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是我的朋友,想来,我大概也不算好人了?”

    妙真索性直勾勾朝他望去,噙着冷笑,“你是不是好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哼,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不跟你计较罢了。”

    “那小的这厢谢过大姑娘宽宏大量。”良恭不端不正地作了个揖,笑得实在招恨。

    隔着饭桌,妙真恨不能掀了碗向他砸去。可心里计较着岂不有失体统?上回叫他看见她与冯二小姐打架,恐怕已让他疑心她是个泼妇,再掀碗碟,那可就坐实了。

    她咬着牙,眉间怒火烧得正旺。不想良恭站直身,正经地微笑道:“明早回来给姑娘捎玉宝街的兔肉脯。”

    一盆温水浇灭了妙真的火,她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却心不由己地抿起一丝笑,  “还有桂兴铺子的炸鹌鹑。要双份子,老爷也爱吃。”

    按说良恭由尤府出来,路上买了些酒肉,一径先往严癞头家中去。严癞头之处隔凤凰里不过两条街,近墨者黑,也是条破破烂烂的巷子。

    严家也是父母早亡,虽有几门亲戚,因嫌严癞头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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